她看到姓费的竟然比看到他高兴那么多,本来就极度不爽的欧阳清更是微微皱起了眉。
他不发一言地盯着费世凡,看他打算意欲何为。
费世凡直接无视欧阳清的存在,上下打量白迟迟,她应该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当看到她的跟踪设备出现异常时,他是火急火燎赶来的。
“你是想跟他回去,还是跟我走。”费世凡问道。
白迟迟偷瞄了一眼欧阳清,他脸色阴沉的吓人。
万一双方动手,欧阳清要是输了,他就会被打伤,他要是赢了,也说不准要坐牢。
她站在两个男人之间,纠结的厉害。
“阿凡,你走吧,他是欧阳清,他很厉害的。今天我都上了飞机,他都有办法让飞机飞回来,你斗不过他的。”
费世凡微微一笑,温柔地开口:“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你不用管,斗不斗得过,得试试看才知道。”
他是疯了吧,这是以卵击石啊,白迟迟见他上前一步站在欧阳清面前,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吓的赶忙拦在中间。
“阿凡,你只是一个小服务生,你真不能这样跟他抗衡。他,他手段很多的,我可不想你受连累。”
谁知欧阳清却淡淡一笑,轻声说道:“你小瞧他了,他可不是一名小小的服务生,他可是鼎鼎大名的费爷的独孙……费世凡。”
“你瞎说!他明明在酒吧做服务生……”白迟迟越说声音越小,她忽然想起,其实她根本没有看到过他为客人服务过什么。
还有他跟费爷的关系,怎么那么熟,她实在是太笨了。
“对不起,白迟迟,我没想过要骗你的。就是第一次见你,你就把我当服务生了,所以……我确实是费爷的孙子。我有能力保护你,你要是不愿意跟他走,就跟我走吧。”费世凡想要握住白迟迟的手,给她点儿勇气,手刚伸出去,还没等碰到白迟迟的边儿,她就被欧阳清给抱住了。
“费世凡,她是我老婆,我们是有婚约的,你不会爱好抢别人老婆吧?”欧阳清抱住白迟迟转了个圈,依然黑沉着脸盯着费世凡。
他对费世凡算客气的了,主要是欧阳家和费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意去跟他们家交恶。
白迟迟不知道费爷到底有多大的势力,跟欧阳家能不能抗衡。
不管能不能,她都是不愿意看到任何人因为她发生冲突的。
费世凡面色也沉了下来,凉凉地开口。
“她好像还没有嫁给你,既然是这样,谁都有追求她的权力。更何况你对待她实在不怎么友好,否则她也不会想逃走。欧阳清,勉强女人的男人是得不到女人心的。”
他们几个人站在这里对话,几个黑壮的保镖表情都阴沉沉的随时准备着扑上来厮打一番。
场面如此特殊,周围路过的人也都好奇起来,渐渐的聚拢过来看热闹。
费世凡以为他的一番话能说的欧阳清惭愧,却见他很不屑地扫了他一眼,回击道:“你见过夫妻两个人不闹别扭的吗?女人吵个架想要出去散散心,再正常不过了。不管怎么说,我跟她有婚约在,你要是再横加干预,我不会对你客气。”
撂下这么一句话,欧阳清当着他的面就把白迟迟扛上了肩膀。
“女人,跟我回家,以后再跑出去让我找不到,看我怎么收拾你。”
收拾两个字说的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虽说不是什么露骨的话,白迟迟的脸还是不自然地潮红起来。
“你放我下来啦!”白迟迟又踢又踹的,根本阻挡不了他的脚步。
费世凡站在原地,他还在衡量,到底要不要硬碰硬地把白迟迟截下来。
手下的也在等他一句话,他是他们的主子,他受辱就等于他们都受辱了,真不甘心啊。
“白迟迟,只要你说一句不愿意跟他,他们有本事留下你的。”费世凡还是说了这么一句,白迟迟头朝下随着欧阳清的脚步一晃一晃的。
她努力抬起头,勉强地对着费世凡笑着摆手:“再见,阿凡,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的。”
他也知道她是不愿意,可她到底是欧阳清的未婚妻,他也不好真的强抢。
欧阳清一路在众人的注视下把白迟迟扛到他的悍马上,直接塞到副驾驶。
其实费世凡刚才说的那句话对他的触动还是很大的,勉强女人的男人是得不到女人心的。
平心而论,他对白迟迟不差。
可她还是想着跑,这次还跑去海南,秦雪松那个人渣不就在海南吗?
他在机场审讯室里对她的一番惩罚让他所有的怒气都消了,现在平静的很。
他恐怕是被她跑的气晕了,才会觉得她是去找秦雪松了。
没有查到他们有通话记录,她应该不是去投奔他。
看她刚刚和费世凡的对话和举动,多半费世凡对她只是单相思,这丫头对他好像没那种意思。
只要她不真的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就算她跑了,也只是怪他太强制了吧。
他暗暗扫视了她一眼,嘴巴撅的老高,还跟他斗气呢。
虽然意识到自己确实做的过分了,才把她逼走,让他给她道歉,那是做不到的。
他不发一言,车子启动以后,很快上了机场高速。
白迟迟气鼓鼓地,明知道说了没用,还是不甘心。就想跟他理论,就想把他骂清醒了。
“欧阳清,你这样做有意思吗?我不愿意跟你结婚,你简直是一个自大狂,是一个大变态,我讨厌你!你快放我下去!”
欧阳清还是不说话,专心致志地开他的车,就像没听到她说话。
“你是不是听不到了?你怎么那么霸道,谁给你的权力让你这么对我,你太过分了!”白迟迟咬牙切齿的,真想扑过去掐他的脖子。
他再面无表情,再不说话,她都要抓狂了。
老天,我是做了什么错事,你才这么不讲情面的把这样不讲道理的男人给我呀。
沮丧死了,还是不甘心地继续数落他:“欧阳清,你是我见多的最武断的男人。我跟阿凡根本就没有什么,你……”
欧阳清终于肯看她一眼了,眉头微微皱了皱,凉凉地说了声:“你说的不累吗?高速上没有卖水的,嘴说干了,可得忍着。”
啊,崩溃死她了。
她捏紧了拳头,冲着他低吼道:“欧阳清,我刚刚说的你听到没有啊?你别回避我的问话。”
“我听力没有问题。”他不咸不淡地说道。
白迟迟被他这没有任何含义的话说的火大死了。
“没问题,就是说你听到了,然后呢?”
“没有然后。”他把目光重新放到路面上,好像再也不打算理她了。
白迟迟抓狂啊,那种一根针扎到了棉花上的感觉再次把她包围了。
她闭上眼,也不再跟他理论了,头靠在车座上,强迫自己睡觉。
睡觉,白迟迟,养足精神了再逃跑。
他只要不栓住她的腿,她就不停地跑,总有一天他会累,不愿意再抓她回来吧。
话说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像上次那样又不让她出门,估计会的。
欧阳清悄悄瞟了她一眼,她的秀眉纠结的紧紧的,是他让她烦恼了吧。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干什么?”他凶巴巴地问了句。
“不要你管!”她气呼呼地甩给他一句,听着可真孩子气。
“行了,以后不限制你的自由了。等我们登记完,你想做什么做什么,不过不准跟男人有超过友谊范围的接触。”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这丫头要是识趣的话,总该感恩戴德地多谢他吧。
白迟迟本来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结果被他这句话一刺激,又差点跳了起来。
她侧过脸,瞪大眼睛看他,脸还是那张曾经让她迷的七晕八素的脸,怎么现在看起来那么惹人烦。
“欧阳清,你别痴人说梦了好不好?谁跟你登记啊,我才不要嫁给你这么霸道的人。你这里没有人权,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受得了你?”
欧阳清扫了她气鼓鼓的脸一眼,发现她怒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要真在这样的状态下娶她,娶的不是一个妻子,而是一个怨妇吧。
他忽然笑了,黝黑的脸上不再是愤恨和冷漠。
白迟迟一怔,继而更气了,不禁又要开始碎碎念一番。
“欧阳清,你脑袋是不是坏了,我刚才讲的是笑话吗?每次跟你说我不想结婚,你都不听,我要崩溃了!”
“行了,这回我听见了。你声讨的不完全是错的,我也会认真考虑你的话,可以了吧?闭嘴吧,被你说的头都昏了。”
他那么可恶,这话也不算道歉,不过他能有这样的态度已经算是出乎白迟迟的意料了。
估计动摇他得一点一点来,太着急反而适得其反。
唉!可怜的她被他在审讯室里弄的全身酸软不说,吓都吓了个半死,现在绷紧的神经总算放松下来了。
闭上嘴巴靠回后座,她闭上眼,竟慢悠悠的睡着了。
欧阳清下了机场高速后,为了让她睡的安稳些,车开的不快。
到了欧阳枫家停好车后,白迟迟也醒了。
“我想回家。”她看到又来欧阳枫家了,很沮丧地提出了要求。
“回家?我陪你回去吧。”
谁要他陪啊?还陪,说的真好听,像个体贴的丈夫似的。
“不要,我自己回去。”
“那不行,在结婚之前,我们必须得形影不离,当然,除了我上班的时候。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结婚是必须的。至于其他的事都可以商量,比如说生孩子,可以晚几个月。你照常读书,毕业后照常参加工作,我都能答应你。如果你要去见哪个男的,提前跟我打个招呼,时间地点去干什么,几个人在一起,你只要跟我交代一声就行。”
他真是考虑的很清楚呀,那不还是换汤不换药吗?她的自由从本质上就没有,行动要打报告,她勒了个去呀。
“假如我不答应你呢?”这才是她最关心的啊。
“我把婚期往后推了两个月,到时候你会做我的新娘子。你如果不好好呆着我身边,跑了我会抓回来。要是我找不到你,就你身边的人倒霉。我不会伤害你爸妈,不过你同学,秦雪松什么的这些人,我就保证不了了。”
欧阳清也无奈啊,为了把这丫头栓住,连威胁她这样的手段都用出来了!
卑鄙无耻混蛋啊!
恨死他了,好在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她会好好努力,让他嫌弃她,他自己不愿意了,自然就放弃了。
让一个人喜欢不容易,让一个人讨厌还会难吗?
欧阳清,你等着接招吧!
白迟迟又开始幻想欧阳清不想娶她时,会说什么样的话。
“我受不了你了,婚约取消,你赶快消失!”
多好啊,那时候就天空海阔,她想到哪儿就到哪儿。
这么想着,她的嘴角不由得弯了弯。
他明明是威胁她的话,谁想到她思绪信马由缰的,想到脱离苦海的美妙时光了,还给他笑了一个。
是他把她给威胁傻了?
“白痴,你笑什么呢?觉得我的话很让你高兴?”
“高兴,嘿嘿,太高兴了。我终于发现你是真的想要娶我,不是逗我玩的。你想啊,我以后就要过上贵妇人的生活了。衣食无忧不说,还是首长夫人,只要想想这个头衔,我都能美死,做梦也要笑醒啊。”
这是什么跟什么?欧阳清眉头抽了抽,伸手探了探她额头,没发烧啊。
明白了,小东西跟他演戏呢,想伪装成一个爱虚荣的女人,真是小学一年级的水平,太容易被识破了。
他也不揭露她,她演戏也好,总比总是气呼呼地跟他理论好多了吧。
他搂住她的小肩膀,让她头靠在他身上,笑呵呵地说道:“美吧?能找到这么一个玉树临风的男人,让你生活各方面都能获得满足,你是该高兴。”
白迟迟又是一头黑线,这厮,他怎么这么的不谦虚。
不过靠在他身上,闻着他特殊的味道,她竟很没出息的又觉得一阵温暖。
白迟迟啊,你简直就是一只耗子,一点儿记性都没有。
他给你个笑脸,你就不记得他那么粗暴对待你的时候了。
欧阳清也感觉到她身体不是紧绷绷的了,两人此时已经快走到欧阳枫家楼下了。
他停了脚步,把她转了个身面对他。
“白痴,有没有想我?”
他的眼神是那样专注,话语也极其温柔,白迟迟的心忍不住的悸动了一下。
她傻傻的回看着他,发现即使是被他抓回来了,即使是他在审讯室对她那样,她对他竟然恨不起来。
只要他轻轻的一句话,她就溃不成军了。
她是爱他的吗?
她痴迷的神情让欧阳清也醉了,他看得出她跑了,可还是在想他,就像他一样。
气她的不告而别,心里却放心不下这个白痴。
就分开了一晚上,好像分开了很久很久。
他想要温柔地说一声想她,到底说不出口,只是低下头,吻上她微微撅起的小嘴儿。
白迟迟瞬间感觉到小鹿乱撞,本来是应该脱离开他的吻,讨厌他的,她却有点儿舍不得。
这是在室外,否则他早把欺负她了。吻了很久很久,他才不舍地放开了她的小嘴儿,凑近她耳边,喷着热气悄悄地对她说道:“咱们回家亲热去!”
说完,不由分说地把她扛上了肩头……
这家伙现在又添了一个毛病,动不动就把她扛起来了,也不管别人拿什么眼光看他们,白迟迟都要窘迫死了,一个劲儿地小声求他:“放我下来呀,你这个混蛋变态。”
“我变态了吗?”他好笑地问,白迟迟脑海中就闪现出言情小说里各种男主对女主的折磨。
那个,好像他还是很正常的。
不,他不正常,就审讯室里的那一次,他就神经了。
不过她有些不敢讨论这个话题,生怕一激动声音大了让人听去。
他动作很快,好像没几步,就上了楼,掏出钥匙扭开了门。
“哇!舅妈!”小樱小桃齐声呼唤着,一齐扑了上来。
欧阳清还想上楼来就跟她关房间里好好身体交流一番的,两个丫头这么热情,看来他只有忍一会儿了。
他把白迟迟放下来,若无其事地对她们说道:“你们舅妈很累,你们有什么话赶快说,说完我要带她回房去休息。”
这家伙是怎么想的,一进门就要去休息,她才不要呢。
白迟迟装作听不懂他的话,笑着搂住两个小丫头的肩膀,说道:“我其实一点儿都不累,还可以陪你们玩游戏呢。怎么样,有没有想我呀?”
“有!”
“舅妈,你去哪里了?说走就走,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害的我们担心了很久。”小樱噘着嘴,不满地抗议。
“我本来想去三亚的……”白迟迟话说到一半,小桃就打断了她,问道:“本来?就是没去成,为什么?”
“因为……我路上遇到了一只狂犬,我害怕被咬,就折回来了。”白迟迟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欧阳清,他眉头直抽抽。
他成狂犬了,看待会儿他怎么收拾她。
小桃倒是很天真,还真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白迟迟。
“我跟你说舅妈,我上次也差点被一只疯狗给咬到了,把我吓的呀。舅舅跟我们说过,要是被疯狗咬了,是要打狂犬疫苗的,要是不打,还会得狂犬病。我看看,你没被咬到吧?”
白迟迟有些汗,随口扯了一句谎,只为了刺激一下欧阳某人,却把小姑娘给吓这样,真不忍心了。
小桃看舅舅的脸黑了,还有舅妈奇怪的神色,忽然笑了。
“咬了咬了,舅妈是被舅舅咬了,哈哈。”
两人你看了我一眼,我看了你一眼,又尴尬地避开。
欧阳清心想,让你胡说八道,这回知道不好意思了吧,这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们两个,总是瞎说,再这样我不跟你们玩了。哎呀,好饿啊,有吃的没呀?”白迟迟转移了话题,小樱小桃也不再盘问,说了句:“我们去给你找吃的”一起飞奔进厨房。
待她们跑远,欧阳清猛地搂住白迟迟的腰,小声在她耳边问道:“我是狗吗?”
“你不是。”白迟迟立即回答,他正为她的妥协高兴呢,就听她小声嘟嚷了一句:“你不是一般的狗,你是疯狗。”
“好大的胆子!”他轻哼一声,把她小腰一圈,低头就咬上她的小嘴。
不说他是狗吗?还是疯狗,他就让她看看疯狗是什么样的。
他这次亲吻不同以往,而是真成了狗狗。
小樱捧着一碗凉粉,刚跑出来就看到这么热火朝天的一幕,她立即转了个身命令小桃:“快转过去,不准看!这太少儿不宜了,舅舅,你要注意保护我们的视力健康啊。”
小樱的嚷嚷声终于解救白迟迟于水火之中了,欧阳清万分不舍地放开了她。她通红着俏脸,垂下了头,几乎都不敢看她们了。
“你回房休息去吧!我来对付她们。”欧阳清在她耳边轻语了一句,推了她一下。
白迟迟听话地蹭蹭蹭上楼了,没一会儿,欧阳清也端着凉粉跟进来。
算她识趣,直接进了他卧室,她要是敢进客房,他非打她一顿屁股不可。
他把凉粉放到她手上,说了声:“吃吧,不是饿了吗?”
语调还是很温柔的,让白迟迟又感觉回到了从前那段愉快相处的时光。
要说这丫的也真是个怪人,好的时候让你觉得他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不好的时候,恨的你想狠狠暴揍他一顿。
他不是一般的人格分裂吧,她琢磨着,老实不客气地拿过他手中的凉粉和小勺子。
不能被他的糖衣炮弹给蒙蔽了,上次他就是这样的,弄的她晕乎乎地答应了他的婚事。
白迟迟,保持清醒!
还是要让他讨厌,让他烦,在任何细节上都不让他喜欢。
她瞄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凉粉,计上心头。
不用勺子,她直接把头埋在凉粉上,往嘴里啃食,吃相极其的不雅观,还不断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
是男人都会喜欢优雅的女人吧,她这么做,他肯定会嫌弃她的。
谁知道欧阳清却劈手把那碗凉粉抢了过去,嘴里说着:“凉粉这么好吃吗?我基本没吃过,我尝尝。”说完,也学她的样子吸溜了两下。
崩溃!
白迟迟差点无力地昏死过去,再看他时,一碗凉粉就阵亡了,只剩下一点点的汤水在。
“你过分啊,欧阳清,知道不知道什么是风度?”她把碗抢回去,就连最后一点儿汤也没放过,全喝进口中。
欧阳清坏笑着,慢悠悠地说:“据我观察,你最后喝的这些汤里面,有半分之八十是我的口水。”
“啊!欧阳清你好恶心!”白迟迟惊呼一声,真后悔自己动作太快啊。
一把把碗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握住拳头就要好好跟他算账。
他大手一伸,搂住她纤细的腰身,紧接着她被面对面圈进了他厚实的怀抱中。
“宝贝儿,吃我点儿口水有什么好恶心的?你吃的还少吗?”他低柔地说完情话,在她剧烈的心跳中,再次低下头紧紧吻住她。
终于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房门都被他锁死了,这回他们可以好好的了。
风平浪静以后,欧阳清翻了个身,怕累到了白迟迟。
这一微小的动作让她感觉到了在乎,如果不是在乎,他会一直怕在她身上吧。
“你这大混蛋,我应该拿你怎么办呢?”白迟迟小声对他说,像在自言自语似的。
“你才是混蛋呢,你这小混蛋,这话应该我对你说。”他宠溺地吻了吻她的鼻尖。
“我也不知道别人丈夫怎么对待老婆的,我会慢慢学的,你也要本分点儿。”他没有撤出自己的粗壮,还留在她身体里,就这么跟她聊天。
“我怎么不本分了?我跟谁都没有什么,就只有你是特别的。”
“当然只能我是特别的了,你还想跟谁特别啊?那个姓费的,不是什么好人,他对你有意思,你以后要注意防范,知道吗?”欧阳清说着说着,面色又严肃起来。
“我要起来了,讨厌你说我的朋友。人家可有风度了,昨晚我在费家住的,他连我房间来都没来过一次。”白迟迟解释到一半,看他还是不相信的样子,有点儿没耐心了,挥了挥手气呼呼地说道:“算了,不跟你说了,你这种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绅士。”
“绅士就是有耐心的狼,一个男人没有理由平白无故对一个女人好。”这点他是坚持的,即使她不高兴,他也要说。
“人家连一句喜欢我都没说过,只是因为跟我是朋友,才帮我的!”白迟迟据理力争的同时,还撑起手臂想从他身上起来。
“他为什么不告诉你,他是费世凡,是费爷的孙子,你不觉得奇怪吗?”欧阳清的问话让白迟迟沉默了一会儿,关于这点是有些奇怪。
既然是朋友,没必要隐瞒他的身份吧,她又不是那种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人的人。
“你就是太单纯了,不知道社会的险恶。我告诉你,很多世家子弟都有很奇怪的爱好,专门喜欢骗女孩子。这种事我听的多了,也见的多了。你听我的没错,你是我老婆,我总不会害你。凡是我让你做的事你就去做,不让你做的,肯定是有理由,我都是为你着想,知道吗?”欧阳清语调放缓和了些,说教的本质却没变。
什么呀,跟家长训诫孩子似的。
他是比她老了不少,也不至于就把她当个孩子了吧,太瞧不起人了,她怎么可能连基本的辨识能力都没有呢。
不想了,反正没有要嫁给这自大狂。
真累,有宽阔的胸膛先趴一会儿吧,想那么多干什么,脑细胞白白浪费了。
白迟迟又温顺地躺好,小脑袋服帖地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他伸出大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叹息道:“带你一个,比带一个团都累。”
靠!这是她的感觉好不好?估计教幼儿园一大群孩子都比跟他交流要轻松些,仗着有点儿社会阅历老是瞧不起人,认为自己什么都是对的。
她就是不想跟他一般见识,让他自己去说吧。
“睡着了?”他轻拍了一下她的额头。
“没有。”
“那怎么不说话?”她这一不吱声,他还有点不习惯了。
“你不嫌我说的多烦吗?”
“现在允许你说,说吧,现在正在想什么,告诉我听一听。”
她勒了个去,他这人就是分裂吧,她说话不对,不说话还是不对。
“你允许我说,我还不想说了。好了,我要起来了,趴在你身上累死了,一点儿都不平坦,肉都咯得慌。”
“我还没说压的累,你还嫌趴的累?这丫头怎么这么难伺候,小心我收拾你!”
“我怕你了,我不累,一点儿都不累。我感觉压在你身上就像睡在最柔软舒服的床垫上,啊,不是是上,从身到心都很喜乐啊。好吗?欧阳清,我可以下去了吧?”趁他不注意,嗖的一下她就起床了。
“忘记给你垫了,过来,再垫着躺一会儿。”他也坐起身,拿枕头放在她腰下面。
她反正困了,垫就垫,垫起腰来睡觉还舒服呢。
这晚两个人很平静,没斗嘴,也没吵架。
欧阳清让白迟迟给他读专业书籍,读完了和她讨论一些医学上的事。
第二天早上,他照常锻炼身体,也拉着白迟迟。
吃完早饭,他就去上班了,还是像以往一样交代白迟迟,别带孩子们出去。
“不带她们出去,你放心上班吧。”
上次带她们出去,遇到了费世凡惹出这么多事,白迟迟自然是不想带她们出去的。
谁知道到了下午的时候,小樱忽然说肚子痛,白迟迟就问她有没有拉肚子什么的,她说没有,不一会儿小桃也嚷着肚子痛。
她有些着急,给欧阳清打电话,他一直没接。
情急之下她只好带两个孩子出去,去了最近的医院。
医生诊断的结果是,她们即将要月经初潮了,叫白迟迟回去给炖一些红糖。
其实白迟迟也有这个猜测,问她们有没有流血,她们也说没有,就只好去医院做检查再下断论。
离开医院,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白迟迟给她们上了一堂生理卫生。
“别害怕,这些都是很正常的,知道吗?”她的闻言软语,以及从专业的人体解剖结构上的讲解很快说服了孩子们。
“舅妈,这么说,我们是长大了对吗?”小樱惊喜地问。
“对,这是长大成熟的表现,所以不必惊慌,每个女性都要面临的。”
“太好了!我们长大了!”小桃也高兴地说,没多久,两人的肚子都没那么疼了。
“我们回家吧舅妈!”
“好,回去给你们炖红糖,先去超市买一包红糖。”白迟迟带领着两个人往最近的超市走过去,路上她们还是小孩子的心性,看什么都要流连一会儿。
在她们站在一家店面外看一对玩具娃娃的时候,白迟迟忽然看到有个老太太在过马路。
“危险!”不知道是那老太太视力不太好,还是听力不行,快开到她近前的一辆车一直在按喇叭,她置若罔闻。
说时迟那时快,白迟迟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拉住了老人家。
车呼啸着从她和老人家的身边擦过去了,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婆婆,你以后过马路要注意啊。”
“我听不到!”老人家摆了摆手,白迟迟猜的果然没错,她真是听不见。
她搀着老人等了一会儿红灯送过马路,才急忙回头找两个丫头。
她们平时在某个地方都是会逗留很久的,她以为她们还在原地,谁知道她赶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孩子不见了。
“小樱小桃!”她使劲儿叫,也没有人回答她。
她吓坏了,连忙四处找,见人就问有没有看到一对双胞胎。
“好像去了那边,有人追她们。”
“什么?”白迟迟头皮一阵发麻,欧阳清说过的,让她千万别带她们出来,怕有危险。
她怎么办?
再次拨打欧阳清的电话,他终于接电话了。
“小樱小桃在街上不见了,你快来帮我找!”她几乎是哭喊出声的。
欧阳家这么有钱有势,怕她们被绑架啊,要是真绑架了,再被撕票,她就算是死也偿还不起。
“哪条街?”欧阳清问。
“就是家门口的翠花街。”
“知道了!”他答道。
“欧阳清,我害怕,你说小樱小桃会不会被绑架啊。”白迟迟已经把附近都找遍了,也没她们的影子,还有人说她们在被追赶,她此时真是六神无主,脑袋完全乱了。
“别急,不会有事的,我马上来!”
欧阳清低沉而短促的话成功起到了安抚的作用,尽管他心里也非常急,他却明白这样的时候越急就会越乱。
白迟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四处寻找,刚放下电话没几分钟,就看到有两辆警车开过来,车上各下来好几名警察,协同她一起寻找。
本来她们失踪不到小时,不够报警条件,就算是够了,也不可能有这么多警察来帮忙找。
通过这件事白迟迟更确知了欧阳清不是一般的人,不过她这时没心思去想呆在这种人身边有多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