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殡仪馆回来的路上,汤天羽异常的安静。
不是那种心如死灰的安静,而是突然清醒后的那种的安静。
姜聆溪依然没敢打扰她,但是已经没有了来时对汤天羽的担忧。
出租车停在了姜聆溪租住的楼房前。
姜聆溪先下了车,然后弯腰去扶汤天羽。
“聆溪,我就不下去了!”汤天羽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坐姿纹丝不动,转头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眼神看着姜聆溪,“一个人在那边要好好的,偶尔能想起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罢,她把车门拉关上,然后嘱咐司机继续开车。
姜聆溪看着出租车远去的身影,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叽咕,我是不是不该放她一个人走?”姜聆溪十分不安地用心声询问叽咕的意见。虽然叽咕刚满月,但本领已经匪夷所思,姜聆溪觉得也许它能告诉自己正确答案。
叽咕没有辜负她。
“主子,你应该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丢下她一个人离开!’”
“叽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姜聆溪收回目光,一边拿出钥匙准备开单元门,一边在心里反问。
她的钥匙还没有插进钥匙扣,便发现单元门根本是虚掩着的,于是嘴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唉,这门总是关不好,看来我应该搬家了!”
“不是应该,是真的要搬家了嘛!”叽咕挂在姜聆溪脖子上,嘻嘻一笑咧开蓝色小嘴。
姜聆溪抬眼看看,见楼道里没有人,于是便伸手抱住了叽咕。
如若不然,别人就会觉得她是个神经病,在假装自己抱东西。
进了家,叽咕却没有从她身上下来,而是干脆爬到了她的脑顶,然后把那枚从胡天羽脑袋上得到的火红丹药往她百汇穴拍。
姜聆溪只觉得脑袋一热,便一头栽倒在床上……
迷迷糊糊中,姜聆溪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漆黑的空间,她被固定在一张躺椅上,而她的面前是一张太师椅,上面坐着个男人,
看清男人的长相后,她的心跳一下加速,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怎么也动不了,连个手指头都不能动!
“别激动,我只是来问问你的意见,马上就走!”男人笑笑。
姜聆溪脱口而出:“大佬,你怎么突然老这么多?出什么事了?”
男人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我不是孟夕野!”
“啊?”姜聆溪一边觉得安慰一边又感觉可惜。安慰的是,孟夕野没有变成中老年人;可惜的是,来看她的人,不是孟夕野。
中老年人显然一眼看破了她内心的纠结,反问道:“那你怎么都不问问我是谁呢?”
“不是大佬,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姜聆溪幽幽道,公然藐视人家的存在。
好在人家也不跟她计较,依然笑得很慈祥:“当初选你穿书,果然没有选错,跟夕野那小子一样的目中无人!”
听闻此言,姜聆溪的眼睛一下瞪大到极致,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道:“您……您是孟承先生吧?”
孟承大笑:“哈哈哈……,确实没有选错,随便点拨一下就什么都想明白了!”
“不!我不明白!”姜聆溪一点没有给孟承留面子。
“哦?说说看,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孟承也没给姜聆溪留面子,一直在笑,完全对她的怒气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