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正站在一辆纯黑色的玄铁马车旁,那辆马车,是四爷的马车。
四爷竟然这么快就追来了,年瑶月顿时手足无措,坐立难安。
怎么办,四爷看见她这幅鬼样子,会不会嫌弃她!觉得她很恶心?
年瑶月垂下脑袋不敢去看那辆马车,最后咬牙,暗暗做出了一个决定。
看见年贵妃青面獠牙的可怕样子,苏培盛的腿肚子颤了颤,万岁爷说年贵妃这是被人下毒了,所以才变得面目全非。
到底是什么毒,能将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变成面目狰狞的怪物?简直触目惊心。
苏培盛看见年贵妃还怔怔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来给万岁爷请安。真是愈发恃宠而骄了。
于是壮着胆子咳嗽了几声,见年氏还是无动于衷,苏培盛急了。
刚想要开口提醒年贵妃,忽然看见年贵妃竟忽然跃上马背,抡起马鞭狂奔离开。
苏培盛看着尘土飞扬,年贵妃一骑绝尘,很快失去踪影,顿时惊得瞪圆双眼。
苏培盛被年氏目中无人的举动吓傻了:“万..万岁爷,年贵妃骑马..跑..跑了..跑了...”
他话音刚落,忽而眼前闪过一道黑影,苏培盛看见万岁爷竟然运轻功朝着年氏离开的方向追去。
....
年瑶月骑着马一路狂奔,最后在官道上将马儿赶走,而她自己则悄悄的躲进了官道旁的密林中。
绝对不能让四爷见到她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可她却发疯的想再见见四爷。
她一路走一路回头,最后心酸的小声啜泣着。
她抹着眼泪,一回眸,竟然看见四爷站在身后。
她自嘲的摇摇头,她竟然想念四爷到发疯的地步了,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他的影子。
她转身开始狂奔,一转身,又看见四爷深情凝视着她。
“呜呜呜...我是真的疯了。”她捂着嘴角放声痛哭,第三次回眸的时候,却见四爷正眸中含泪看着她。
“你还想去哪?嗯?年瑶月!”胤禛疾步冲到年氏面前,将面目全非的年氏用力揉进怀里。
被四爷温暖的怀抱环着,年瑶月傻眼了,原来不是幻觉,四爷竟然默不作声的跟了她一路。
她用尽力气推开四爷,却忘了此时她力大无穷,竟然将四爷推倒在地。
看着四爷痛苦的捂着心口,年瑶月着急的俯身去搀扶四爷。
可双手刚要触及到四爷的袖子,她却惊恐的收回手。
她到底在做什么,说好不能拖累四爷,她怎么能将四爷拽进地狱里受苦?
年瑶月匆忙收回手,然后龇牙咧嘴的装成凶神恶煞的面孔。
“要朕的命?拿去~”胤禛见年氏一瞬间变成了张牙舞爪的样子,索性躺在地上,张开双臂。
见四爷躺平等着她,年瑶月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她一屁股坐在四爷身边,不知道该拿他如何是好。
既然拿他没办法,那就溜之大吉好了。
但心里的念头才闪过,她正准备起身,却被四爷拽着扑在他的身上动弹不得。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走?不准!”
年氏一个百转千回的眼神,胤禛就知道她想做什么,此时胤禛将年氏桎梏在怀里,不容许她再次逃离。
忽而看见年氏的唇苍白的让人心悸,胤禛一咬牙,从袖子里取出匕首,划破指尖。
“饿了?给你~”胤禛将染血的指尖递到年氏嘴边。
年瑶月看着四爷指尖冒出的鲜血,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然后坚决的摇了摇头。
她宁愿饿死也不会伤害四爷。
她正要张口拒绝,忽而四爷将手指塞到她口中,鲜美的血液香气弥漫开来,年瑶月的眼睛不受控制的开始泛红。
尖利的獠牙在一瞬间增长,她疯狂的想要摄取血液的甘甜,一抬眸,却看见四爷眼含笑意的看着她。
那宠溺的爱意让年瑶月即将奔溃的理智在一瞬间回笼。
她用尽力气狠狠的咬住自己的舌头,感觉到苦涩的血腥气息和剧烈的疼痛感袭来,年瑶月才勉强将四爷的手推开。
“呜呜呜...”她饿的眼冒金星,有气无力的,竟然被四爷趁机扛在肩上带离。
无论她怎么哭喊都无济于事,最后她竟是没出息的饿晕了。
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是熟悉的幔帐和陈设,她竟然被四爷带回紫禁城里,带回了她的寝宫里。
“醒了?”胤禛将手里的奏折放下,疾步走到年氏的床榻前,伸手将年氏搀扶起身。
年瑶月被四爷搀扶着坐在饭桌前,桌上用红泥小火炉煲着好多瓦罐。
她看见四爷一个个的将那些瓦罐打开,映入眼帘的都是刺目的鲜红。
四爷竟然为她准备了全血宴。
她饿的快虚脱了,于是顾不得许多,开始端起瓦罐吃起来。
当端起一盏梅花图案的瓦罐豪饮一大口后,年瑶月顿时羞的将那瓦罐放回原地。
胤禛见年氏的举止怪异,于是端起那瓦罐嗅了嗅,然后尝了一口。
这才发现苏培盛那狗奴才竟然还准备了鹿血。
胤禛耳尖泛红,将鹿血盖上盖子。
“苏培盛,罚俸禄一个月。”
“奴才领旨谢恩。”守在门外的苏培盛苦着脸领罚,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还好吗?”胤禛感觉到年氏的呼吸都变得微微局促,顿时关切的握紧年氏的手。
年瑶月快哭了,刚才她竟然饥不择食的喝了一大半的鹿血。
苏培盛那混蛋该罚,竟然准备鹿血酒,不知道鹿血还有闺房助性的功效吗?
此时她浑身都不对劲,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四爷,不用猜都知道她的眼睛现在肯定在冒光。
身体总是比她更诚实,她还在懊恼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窝在了四爷的怀里,此时正在猴急的解四爷的腰带。
胤禛目瞪口呆,看着年氏的一举一动。
看见年氏委屈受伤的看着他,眼神分明在控诉,觉得他是在嫌弃她现在的样子。
眼看着年氏的眼眶里蓄着眼泪,胤禛顿时哑然。
他何时嫌弃过她?只是担心年氏的身子,她从前身子骨就娇弱,如今还能承受得了他的宠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