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锦娴哭哭啼啼的去求叔伯们和祖父,却被他们推三阻四的搪塞。
佟氏一族之所以能屹立不倒,就是因为知道审时度势。
怎么可能为了个愚蠢的皇子而冒险呢?
而此时回到贝勒府里的年瑶月和四福晋逸娴则径直冲进了四爷的书房,开始翻箱倒柜。
“好好地日子不过,他脑子被驴子踢了才要去争那要命的位置啊,真是的!”
乌拉那拉逸娴忽然想开了,四爷若被关在宗人府也好。
到时候她这个嫡福晋美滋滋的霸占着豪宅和万贯家财。
让那些个小妾们跪着伺候她一辈子,然后再悄悄的将齐远给弄到身边双宿双栖,这神仙日子不要太美妙哦~
“年糕,你放心吧,他最多在宗人府被关押个几年就放出来了,虎毒不食子,万岁爷不会杀了四爷的。”
乌拉那拉素娴坐在四爷的太师椅上安慰道。
“你不懂他!若将他圈禁在暗无天日的宗人府,比杀了他还难受!”
年瑶月一边焦急地翻箱倒柜,一边忍着眼泪哽咽着说道。
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受得了沦为阶下囚的日子?
忽然在暗格里发现一个描金漆的华贵乌木盒子,那盒子有食盒那么大。
她将那盒子打开,里头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可怎么看怎么熟悉,一朵枯萎的芍药花?一缕头发?染血的丝帕?干枯的花椒?
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年瑶月刚要推开盒子,却发现盒子底下压着一封信。
她展开信一看,顿时泪目。
这是当年她写给四爷的绝命书。
但见四爷在她写的每一句话后都加了回复。
我年瑶月对天起誓,从未真心爱慕过四爷。
四爷回复:口是心非。
算命的说我是凤凰命格,但你却是个窝囊废扶不起来的阿斗。
四爷回复:好,他日我若为帝,汝必定为胤禛元后。
是我瞎了眼,来世化作风雨猪狗也不愿与你相遇。
四爷回复:胤禛陪你。
两个拖油瓶和你,我都不要了。滚吧!我走了,别找我!
四爷回复:别喝孟婆汤,乖,在奈何桥等胤禛,我很快来找你。
再见面之时,你会死在我手里!
四爷回复:好。
看着不知道是被眼泪还是水渍晕开的泛黄宣纸,年瑶月泪目。
伤心之际,她忽然眼前一亮,瞪着那封信若有所思。
她忽然灿笑着端起一旁的茶水,用毛笔沾水,小心翼翼的涂抹在宣纸上。
直到宣纸上的字迹几乎都被晕染的看不清写的是什么,她才盯着中间那行清晰的字迹,欣喜若狂。
乌拉那拉逸娴凑过去一看,但见被晕染大半的宣纸上留下两句话,分别属于两个人的笔迹:
算命的说我是凤凰命格,但你却是个窝囊废扶不起来的阿斗。
四爷回复:好,他日我若为帝,汝必定为胤禛元后。
“苏培盛,想办法将这封信悄悄送到参奏四爷的御史手里。”
年瑶月将信笺交给苏培盛。
“年糕,你疯了,你这不是坐实了贝勒爷觊觎储君之位的事实了吗?”
乌拉那拉逸娴想起那寥寥几个字的信上写着不是为帝就是元后,这不是落井下石吗?
“你在府里坐镇,别让后院的人有机可乘,照顾好两位小阿哥,四爷很快就会回来的。”
年瑶月交代完之后,带着苏培盛匆匆离开。
没过两日,整个四九城里都在疯传四贝勒胤禛被个侍妾格格蛊惑,竟是昏聩的想要觊觎储君之位,以博红颜祸水一笑。
此时年瑶月正忧心忡忡的在花想容里招呼客人。
“年瑶月,你这贱人,当初我就该杀了你,你要害死四哥哥了!”
怒气冲冲的佟锦娴带着几个彪形大汉冲进店里,揪着年瑶月的衣领就要一巴掌扇死这贱人。
“够了!对你,我以前相信退一步海阔天空,我现在却觉得退一步让你找不着北,蹬鼻子上脸。”
“你若想让四爷平安回来,就在贝勒府里好好呆着,别再愚蠢的四处奔走求那些官吏了!”
年瑶月气的咬牙切齿,这个蠢货到底知不知道这个时候就应该安静的什么都不做,才是对四爷最大的帮助。
这些天佟锦娴四处联络与四爷相熟的朝中官员为四爷求情,却不知道这么做就是在催四爷的命啊。
康熙爷若看见这么多的官员为四爷求情,定会多疑的以为四爷在结党营私,勾结朝臣,才会一呼百应,从者如云。
“佟锦娴,你给本福晋滚贝勒府,在爷回府之前,你被禁足了!”
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乌拉那拉逸娴命令两个老嬷嬷将那蠢货拽着拖上了马车。
“年糕,你放心,贝勒府里我亲自坐镇,定不会添乱!”
乌拉那拉逸娴信誓旦旦地承诺道。
目送逸娴离开,年瑶月转身取了借来的入宫腰牌。
“年主儿,您要做什么?”苏培盛跟在年氏身后,不知道为何这时候年氏要入宫。
“我找德妃,救四爷...”
年瑶月来到永和宫里,远远的就听见德妃在嚎哭的声音。
才踏入殿内,迎面就飞来一个茶杯,擦着她的耳朵呼啸而过。
“贱人,你也配有凤凰之命,呜呜呜,都怪你,若胤禛能平安喜乐的过好这辈子,本宫宁愿他是扶不起的阿斗,本宫养他!”
乌雅氏气的捶胸顿足,揪着年氏的头发怒骂着。
“娘娘,您想不想救贝勒爷?”
.....
宗人府,胤禛神情落寞的躺在简陋的床榻上,几日水米未进,不修边幅。
“四弟,孤来接你离开宗人府,孤的好四弟,这几日你受苦了,都怪那个贱妇,离间怂恿你做了糊涂事。”
太子胤礽亲自来到宗人府里接四弟离开。
在这么多的兄弟中,唯独四弟能让他稍稍安心,他只不过是被个女人迷惑,失了分寸而已。
而且那百官言行录本就是胤礽让四弟暗中搜集,好牵制朝臣。
胤礽懊恼胤禛因为女人坏了大局,所以胤礽并未向皇阿玛开口求情,只能让胤禛背锅到底。
没想到胤禛这小子如此重情重义,竟然一人扛下所有的罪状,让胤礽感动不已。
“好兄弟!你受苦了!”胤礽拍了拍四弟的肩膀宽慰道。
“贱妇?”
胤禛茫然的看向站在一旁的苏培盛,却见这狗奴才竟是垂着脑袋不敢回话。
“苏培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