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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世界……”白驹突然沉默。
他不喜欢那个世界。
那个充满着无数大脑的世界即便只是想想，也让他反胃。
雪云海已经说了，真正的那个真实世界，和自己上次见到的是一模一样的。
否则也没办法骗过秩序……
“不对啊！你口中的那个陷阱，我去了之后还觉醒了记忆的！沉睡之前的记忆！”白驹突然问道。
如果那个世界是假的，那自己的记忆哪儿来的？
“提前帮你唤醒了而已。【沉沦之梦】可以在你不苏醒的情况下，唤醒此前的记忆。”雪云海解释道。
白驹再没有什么疑问，只是静静看着远处的天空。
附近已经被刚才玉琨霜的那一击炸得面目全非了，好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城市，周围除了树木花草外也没有其他的生灵。只是在地面开了一个大坑而已。
回到真实的那个世界，还有这样的天空么？
没有。
回到真实的世界，还有这些树和泥土么？
或许也没有。
有的只是无尽的人脑格子与睡眠舱，以及言语中提及过的无穷无尽遍布整个星球的太阳能板。
回到真实的世界，还有自己身上这低调奢华的机甲么？
或许可以造，但多半造不出来了。
回到真实的世界，人又有多少寿命呢？
在自己的记忆中，由于技术的突破，人可以活很久，格子中活了数万年的大脑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自己面前的雪云海已经活了不知道多少个百年，那太上老君更是一直都没死过，某些世界中的生灵直接就可以全体永生了。永远活在十八岁。
回到真实的世界，真的有意义么？
不知道，不确定。
毕竟对于人而言，真实，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所有外界的一切，都是通过感官传递到大脑的，若是一切的感官都说这是真的，那……
毕竟这万界中的万亿灵魂，从未质疑过世界的不真实。
若是问得更刁钻一点，真实，有意义么？
“你们都想……重建那个真实的世界么？”白驹看向雪云海和玄黄。
雪云海和蔼地笑了笑，非常符合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气质：“我只是有点遗憾，此前活在那个世界中的时候，没有珍惜。”
玄黄捋了捋胡子：“这里……本身也带不了多久了。秩序的芯片都老化了，这个世界的底层算力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了，我只是担心终有一天，这里就会崩溃。”
两人都不讨厌这里啊。
白驹想了想，继续问道：“出去之后，是重建真实的世界，还是重建这里呢？”
“这就属于你们这些有身体的人要考虑的问题了。我这种只剩下大脑的，有得选么？”玄黄叹了口气。
“可以克隆出身体，然后……”
白驹话还没说完，便被玄黄打断了：“克隆出的那个人，他的大脑就被取走了？他的大脑就不如我的大脑有价值了？”
雪云海挑了挑眉，提出了建议：“可以给你装个机械的。”
“呵呵！”玄黄不屑笑道。
“你们知道，白天的看法么？”白驹试探性问道。
在白天的日记本中……这小孩惊世骇俗的想法可是有不少的。
【那些沉睡在格子里的大脑，虽然这一切也不是他们的错，但他们早就该腐朽了。】
唤醒有身体的人，就算他们执着于真实的世界，他们会对那些大脑保留同情心么？
雪云海顿了顿，开口道：“他只说不能一次唤醒所有人，否则绝对会是一场灾难。”
“那是肯定的……”白驹点了点头。
若是唤醒所有人，且不论有无足够的资源和食物养活这么多活跃人，大家能活在一起不爆发战乱就谢天谢地了。
而拥有身体的，大都是游玩者，他们会对那些大脑抱有怎样的情绪？
此时，白驹才真正体会到，白天所说的，【清醒的人也不愿醒来，因为这会使得很多人陪葬。】是什么意思。
大脑对于活着的人而言，是没有自保能力的。
而以真实世界的可以水平来说，也无法将那些大脑都变成人。
哪怕是变成机器人……也得从长计议了。
“他有详细的计划么？”白驹又问道。
“他没和我们说过……”雪云海皱了皱眉。
“那他第一轮要让多少人苏醒？”
雪云海沉吟了数秒，最终开口道：“你。”
“就我一个？”白驹愕然。
“他说，他是大脑，先唤醒你，会比较保险，至少你不会杀他。”雪云海理所当然道：“带着身体苏醒的，肯定只有你一人，或许还会唤醒几个大脑，具体的你可以去问他了。”
刚才白驹的问题都是对着两人问的，但玄黄一直没接话，直到此时，才开口问道：
“你似乎……不太信任你弟弟？”
“……”白驹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
总不能告诉两人，你们心目中的救世英雄，是个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疯的人……
或许，他很愿意牺牲掉你们，来实现他的目的。
“他什么都没告诉我。”白驹沉稳应对道。
“年轻人，别因为这点儿事就生你弟弟的气。”玄黄笑道。
“好了，你准备好了么？”雪云海又问了一次。
准备好接受真实世界的残酷，或者，准备好放弃回到真实世界了么？
“我准备好了。”白驹闭上了眼睛。
至少，得醒来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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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尘略微沉思，回答了昊天的问题：“或许，我们往好的方面想，银角是得了老君的指点。”
【老铁送出的火箭】：“为什么要强调好的方面？什么叫往坏的方面想？”
【榜一大哥】：“坏的方面就是……银角，会不会就是老君？”
【好几万人】：“我草？这还真有可能！”
【老铁送出的火箭】：“我草，细思极恐呀！”
湛尘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神色一下子变得凝重了起来，如果银角真的是老君……好像也没什么影响？反正银角和老君都消失那么久了。到底是银角是银角还是老君真的重要么？
【好几万人】：“我之前就怀疑过冥界管理员的存在！湛尘之前说，玉琨霜曾经来找过银角一次，但她躲着白驹？这不就有解释了么？玉琨霜害怕被白驹戳穿和银角之间的蝇营狗苟！银角就是老君，老君就是玉琨霜的创造者！是冥界管理员！”
【老铁送出的火箭】：“顺便把老君去哪儿的问题也给解决了！”
【榜一大哥】：“我宣布，老君就是银角，实锤了！”
湛尘看着他们左一言右一语，有点傻眼。
说真的，听这三位这么一分析，还真有那么几分可能！这银角还真越看越像老君了！
“等等？玉琨霜的创造者？什么意思？玉琨霜的父亲？”湛尘问道。
【榜一大哥】：“小朋友，你口中的这个玉琨霜，她不是人！”
…………
一旁的书架上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竹简，湛尘扫了几眼，没发现什么异常。
于是全部装到了戒指中。
来都来了，反正放在这里也是放着，带走了多好。
【榜一大哥】：“我怎么记得你是佛门出身？(σ???)σ真的不是土匪出身么？”
湛尘混不在意道：“佛门？你觉得现在封神世界中还有佛门么？”
再次检查了柜子上几个隐蔽的储物空间后，确认“万无一失”后，湛尘终于吐了口气：
“好了，你们那边确认好了么？我这边差不多完事了。”
【老铁送出的火箭】：“白驹……确实已经离开封神世界了，并且好像也不用我们找他了。顺便抓住了玉琨霜！我们好像什么都没做就完工了欸！”
【榜一大哥】：“牛逼！”
【好多万人】：“牛逼！”
湛尘看着【老铁送出的火箭】说的话，脸色慢慢变得失落了起来，就好像气球漏了气一般。
自己已经不用去找白驹了么？
【榜一大哥】：“嘶，小朋友，你这没精打采的，直播效果可不好呀！”
【老铁送出的火箭】：“人家根本就不懂直播是什么，你就别调侃了！”
【老铁送出的火箭】：“小朋友，没事的，你如果想去的话，我可以送你去见他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湛尘双眼瞪大。
【好多万人】：“您这嘴，说话过的不是脑子，过的是肠子吧？”
【老铁送出的火箭】：“不是那个意思！是咱们有段时间见不到白驹了，湛尘你别误会！”
湛尘松了口气，这确实吓了他一跳！
说的像白驹要死了一样。
“真的可以送我过去么？”湛尘嘴角翘起。
【老铁送出的火箭】：“可以让白驹来见你，毕竟你过去没他过来方便。看来你很愿意，那我就和白驹说了。”
【老铁送出的火箭】：“对了，手机还我。”
说着，叶霄手一划，又在世界之间开了一道小口子，示意湛尘把手机丢进时空缝隙中。
湛尘本来觉得这玩意挺好玩的挺新奇的，但既然苦主想要回去，那自己当然不能强占，只好恋恋不舍的把手机丢进了身侧的小缝隙中。
“白驹说他会过来的，你在原地稍等片刻就好了。”叶霄的声音响在他耳边。
随后，周围便突然变得极为安静寂寥。
几缕光线从百花窗中斜射而入，让那黑亮的炼丹炉多了几分光色。
架子上都空荡荡的，确实是空无一物的。
蕴养了无数年的丹香细微可闻，虽然细小久远，但却有种幽深的道韵，让人神清气爽。
片刻后，黑色的们在湛尘面前打开，白驹从里面走了出来。
在湛尘愣住的时间里，他轻声打着招呼：“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湛尘匆忙回应。
既然是好久不见，那看来白驹先生之前确实没有注意到我！湛尘嘴角翘起，莫名觉得非常开心！
“叶霄和我说，你想见见我，我便来了。”见对方心情似乎不错，白驹也收起了略显沉重的忧虑，放松了些许。
“叶霄是谁？”湛尘一愣，下意识脱口问道。
“……？”白驹想了一想，心说难道叶霄跟湛尘沟通的时候没有用真名？于是答道：“就是叫我过来的人。”
“哦~”湛尘先是恍然大悟，然后嘀咕道：“看来我得好好谢谢老铁送来的火箭。”
“？？？”白驹听力不差，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但却完全不懂。
什么火箭？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额，火箭？”
“唔，对，火箭。”湛尘点点头。
白驹迷茫了，咱们聊的是一回事么？
他本来还想找湛尘聊聊天散散心，现在一下子就乱了思路。
“咳，刚才他们在找你聊天对吧？是叶霄，昊天，陆海？”白驹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问道。
“啊！对，还有榜一大哥，昊天。”湛尘突然想起了什么，连连称是。
白驹愈发茫然了，难得地呆愣了好几秒钟：“你还懂直播？”
这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啊？湛尘没有去过其他的世界吧？
“直播！对，我们刚才就是用直播间交流的。”湛尘点点头。
白驹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直播间还有谁？”
“还有好几万人。”湛尘如实说道。
？？？？？
好家伙！
白驹一下子就完全傻眼了，这玩的啥呢？莫非叶霄已经在组建跨世界直播平台了？
虽然封神世界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但却压根没有什么科技，更不用说直播了，这只能是来自异世界的东西。
“你用什么做的直播？”白驹好奇问道。
“额……一个金属片，有点厚的那种，有一面可以发光，我觉得挺好玩的，但他们又要回去了。”湛尘总结着。
看来还真是用手机做直播！白驹心中有了数。
直播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新奇事物，只是对湛尘竟然使用直播感到惊讶而已。
“我明白了。”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白驹先生，虽然已经过去许多年，但你看上去还是和当年一样。就连眼神，也没有多少变化。”湛尘叹了口气。
“你倒是变化很大，之前见你，还是个小孩子。”白驹回应道。
“对了，您弟弟呢？他现在没有跟您一起么？”湛尘努力回想着许久之前的情形，发现了些许差异。
“我正准备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