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辞的周身爆出寒凛的杀气。
骂他可以,骂依依,死!
他身形一动,长臂横扫,迅疾如惊电。
啪啪!
金大娘和冯麻子的脸立马红了。
百姓们揉揉眼,萧四公子到底有没有出手?
依依被四哥哥的戾气惊到了,小肉手摸摸他的后颈,安抚他。
“四哥哥不要生气,他们骂人会烂嘴,我不会受到伤害哒。”
“依依很棒。”萧景辞温柔地捏捏她的小胳膊。
金大娘、冯麻子被打得疼死了,趁机挑起民愤。
萧景辞眸色阴寒,“对一个五岁小崽崽骂这么恶毒的话,我不介意拆了你们的骨头,帮你们拔毒!”
周遭的人颇多指点,她们不好再揪着奶娃娃不放。
萧景辞掷地有声道:“凤归酒楼开张四五年,从来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反而有口皆碑,才得到京城百姓的青睐,日日红火。萧某人郑重承诺,绝没有老鼠肉、病死牛的牛肉!若在酒楼里发现老鼠肉、病死牛的牛肉,我任凭京兆府处置。”
掌柜:“你们可以到灶房搜,搜到老鼠肉、病死牛的牛肉……”
李二狗冷笑,“你们怎么可能把老鼠肉和病死牛的牛肉放在灶房?早就转移出去了!”
“当我们是五岁孩童吗?”冯麻子道。
“不用跟他们废话,先把凤归酒楼砸了,再去京兆府!”金大娘气愤道。
群情激愤,凶险危急。
五六个打手一字排开,拦住汹涌如潮的百姓往里面冲。
这形势随时失控,萧景辞决定先把依依带离这里。
却发现,小幼崽不见了!
他心急如焚地找,看见依依站在那三个躺着的病人旁边。
依依快速察看了三具即将变成尸体的病人,稚嫩的眉目浮现一抹狡黠。
伪装的功夫倒是不赖。
遇到我,是你们倒霉喽。
刚才,依依跟伙计要了两挂炮仗。
“我要把炮仗绑在你们的裤腰带,你们不要动哦。”
她对两具因为腹泻而奄奄一息的“尸体”说着。
两具“尸体”:“……”
那不是要炸烂了?!
依依麻利地给他们绑炮仗,“炮仗开花,就像烟花,好好看呢。我还要送你们上天,你们在天上变成烟花,烧光了就会掉下来啦。”
两具“尸体”:“……”
萧景辞:“……”
他站在她后面,保护她不受到冲撞和伤害。
依依拿着火折子,软糯的奶音好似在哄他们睡觉,“绑好了,我要点火啦。”
两个腹泻的病人比殓房的尸体还要僵硬。
登时,两具“尸体”蹭蹭地起来。
把裤腰带绑着的炮仗拽掉,扔得远远的。
“死丫头,你这么恶毒,你爹娘不知道吧,我替你爹娘教你做人!”
“尸体”不再死气沉沉,变得凶巴巴,要吃人。
萧景辞阴戾道:“尸体没有机会开口。”
那两个“尸体”:“……”
依依大叫:“你不是快死了吗?为什么中气十足、能跑能跳?”
百姓们气到了,这群人是骗子!
那两个“尸体”被堵得哑口无言。
刚才就不应该冲动!
依依湿漉漉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我知道了,你们已经死了,被我的炮仗吓得诈尸了。”
她对百姓一本正经道:“这两个死人全身都是毒,我们赶紧把他们抬到郊野埋了,不然他们会传染我们,我们也会死的。”
萧景辞笑得头都要掉了。
小幼崽真是一个奇招迭出、让人捧腹大笑的活宝!
百姓当然知道她危言耸听,但是他们被骗、被耍,非常不爽。
几个人撸起袖子就要把他们绑走。
那两个“死人”吓得跳脚,“我们不是死人!她胡说八道,你们怎么可以相信她的鬼话?”
金大娘、李二狗看见“尸体”大变活人,恨不得用目光杀死他们。
依依蹲在第三具尸体旁边,“他被烧焦了,好可怜呢。”
“他是不是也是装病骗人?”有百姓问道。
“你不要碰我家老王!”冯麻子粗鲁地拽开她,“你这丫头太坏了,当众毁灭证据!”
“他不是装的。”依依不搭理冯麻子,捂住口鼻,“他感染了瘟疫才变得跟黑炭似的。现在就要把他烧死,不然他会把疫病感染给其他人,我们都要死,全城的人都要死。”
“啊!”
百姓们闻言大惊,急速后退。
五十年前,京城经历了一场大范围的严重瘟疫,死了数万人。
至今百姓对那场瘟疫记忆犹新,心怀恐惧。
“烧死他!”
“烧死他!”
百姓们心惊胆战地喊叫,众志成城。
冯麻子气急败坏,“我家老王没感染瘟疫,这臭丫头胡说八道,诓骗你们的。”
小黄鸭嘎嘎嘎。
依依把它的话复述一遍:“五十年前那场瘟疫,不少感染疫病的尸体就是他这样,全身长黑斑。”
年纪大的百姓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么回事。
对瘟疫的恐惧让百姓失去了理智,“烧死他”的声浪震耳欲聋。
甚至有人用自己的衣服点了火,扔到那具“尸体”上。
很快,那具“尸体”的衣物烧起来了。
下一瞬,再次上演了诈尸的戏码——
老王跳起来,疯狂地扑打身上的火。
动作那个麻利,精气神那个充沛。
哪有病入膏肓的样子?
“你们都是骗子!”
“装病装死,诬蔑凤归酒楼,你们真缺德。”
“他们不是缺德,缺毒打。”
百姓们骂了几句,渐渐散了。
李二狗、冯麻子、金大娘等人,见事情败露,麻溜地逃。
萧景辞阴鸷地挑眉,早就吩咐无影候着。
无影带着一众打手,把他们抓了,关进暗房。
对那三个主谋,往死里拷问。
萧景辞抱起小幼崽,在她的脸蛋吧唧又吧唧。
还不够,继续吧唧。
上瘾了!
小崽崽的脸蛋软糯雪嫩,又有弹性。
口感和手感都妙极!
依依感觉脸上糊了黏糊糊的口水,小鼻子皱起来,“四哥哥,你坏。”
“我怎么坏了?”萧景辞失笑。
“你不是小宝宝了,怎么还流口水呢?”
“……”
“你是不是饿了想吃奶?可是娘亲会嫌弃你的,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吃奶。”
萧景辞:“……”
猝不及防被训!
日常被小幼崽训,独一份!
他的心里美滋滋的,用广袂给她擦去脸蛋的口水。
举止轻柔。
然后,他把她抱得更紧了,“依依,你是我的福星。”
经商多年,他自然有办法解决今日这事。
像小崽崽这种四两拨千斤的破局之法,他还真是没想到。
小崽崽接连帮他解决了两件大麻烦,是他的福星,是他心尖尖的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