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记不得,那我便帮你们好好回忆回忆。”话音落下,澜兮便带着一本账本,开始缓缓念着:
“圣景四年十二月初五早,安远侯府吴氏,于锦龙典当行,以一千两白银将青玉瑞兽出售,当日下午,于奇珍阁,以五百两白银,购置五彩粉蝶簪,随后,于锦华阁,以三百两白银购置了五匹云华绸缎,六匹珍珠缎;
圣景五年三月十一下午,安远侯遣派管家秦路远,以两千两白银出售前朝书法大家贞无老先生真迹,翌日早,以一千八百两购得南湖异石;
圣景五年四月初一早……”
“够了!”听着澜兮念出来的,安远侯再也不能继续这般厚着脸皮,阴沉着一张脸,怒声呵斥一声。
“怎么,可是澜兮哪里说得不对吗?”姬玥熙轻轻刮了刮茶水上的茶沫,漫不经心地问道。
安远侯深呼吸一口气:“你想要做什么?”
姬玥熙看了安远侯一眼,道:“我以为,我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十分的清楚。”
说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要夺回那一份嫁妆,要安远侯给一个说法吗?
“熙儿,我们好歹是父女一场,你一定要将事情做得那样绝吗?你娘她已经死了,就算依着律法,她的嫁妆,也应该是归夫家所有。”安远侯再是深呼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心神,尽可能的心平气和地对姬玥熙说道。
姬玥熙轻笑一声:“侯爷当真糊涂,圣景四年,圣景五年的时候,我娘去世了吗?”
叶氏是七年前去世的,也就是圣景八年的时候,可是,安远侯和吴氏,却是在叶氏死之前就已经开始动用叶氏的嫁妆,导致最后就是叶氏想要用自己的嫁妆去请大夫,也做不到。
安远侯闻言顿时一滞。
此时的姬玥熙面色已然冰冷下来。
她并不是缺这一笔钱,但是,每每想到她娘病重之时,这两个人非但没有半点关心,还在用着她娘的钱,去享受着他们的富贵生活,而她的娘,却只能吃着连下人都比不上的饭食,生病了,也不能够请大夫去看病,就这样,熬了几年的时间,终于熬不住,离开了这一个冰冷的世界。
“这……这么多年的事情,兴许,是你的人调查出了问题。”安远侯厚着一张脸说道。
吴氏面上也是一阵的尴尬,硬着头皮说道:“就是,那么多年前的事情,谁知道你是不是胡诌出来的?”
“行,既然你们觉得我是胡诌出来的,那么,我们就再去一次京兆尹府,让京兆尹去调查其中的真伪,你看如何?”姬玥熙甚是爽快地说道。
吴氏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你背后有那么多的人,谁知道京兆尹会不会就偏听偏信你的话,替你做伪证。”
“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我既然有那么多人做我的靠山,何苦还要与你们在这里浪费唇舌?”姬玥熙面色冰冷说道,“澜兮,既然安远侯府不肯归还嫁妆,那么,就依着舅舅所给的单子,到安远侯府去取够等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