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处的景弋紧紧抓一颗小树。小树承重不住他的力道,倒了。
娘,暮边城,还有居云阁的人。景都卫真是野蛮,对女人也下手。
“景弋”,欧少把黑布给他。“必要时候,杀了京都卫”
“欧少”
“我也是世子的人。京都卫也在调查世子”,上君已经怀疑世子。而且这帮京都卫实在野蛮。谁给她们的胆子?
“叔父”,景弋不确定,转头问李掌柜。
“景弋,听欧少的……眼下你娘她们已经快支撑不住了。我猜……京都卫肯定在路上把人折磨死。坐实居云阁洗钱的事。死无对证,真正的凶手便可将那次赈灾银为所欲为”,居云阁的人死了,赈灾银找不到,或者说居云阁拍卖之时,已经把银子偷转了。最后罪名还是落到他们居云阁身上。被用来指控他们的人已经不在了,也不知道被押到哪里,也可能放了。
这个疑点重重的洗钱案需要替罪羊。三样宝物和银子在居云阁手里转了一圈又回到他们的手中,只不过兴致变了而已。
“杀京都卫,我们会不会……”,景弋还是要犹豫。
“景弋,别犹豫了”
“啊……”,居云阁的人此刻又被折磨了。起因是用水,景弋一看,是青思被打。居云阁的几个下人干脆与京都卫打在一起。可下人哪会懂得武功,当场死了两个人。两人都是被一刀刺穿胸口,死不瞑目。
“景弋,京都卫惨无人道,连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要杀。我们必须动手……”
景弋点头。京都卫以及说是一群匪徒。景弋架起弓箭,对着杀人的京都卫得头放箭。一招制敌。那个京都卫倒了。
“谁?”
京都卫全部起来。景弋和欧少带上黑布,带领欧少的人冲了下去,禹京都卫打起来。景弋有意无意靠近蓉莘夫人。而暮边城这边也趁乱靠近蓉莘。
“蓉莘”,暮边城欣喜,他终于摸到蓉莘的手了。
“小心”
蓉莘立刻把他拉过来,躲过了一箭。
“蓉莘”
“娘”
景弋的声音和暮边城重合了。
“娘,你怎么样?”,景弋把蓉莘护在后面。
“娘没事”
“娘,你和……他”,景弋还是叫不出来“爹”这个字。“我护着你们,快走……”
“娘,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们冤枉居云阁,就要付出代价”,景弋杀了第二京都卫之后,一不留神,就把蓉莘暴露在危险之下。
“景弋……”,蓉莘眼里只有景弋。他杀了京都卫,就被京都卫注意上了。
“小心”
千钧一发,景弋差一点……
暮边城挡在景弋面前。血溅了景弋一脸。景弋有那么一瞬间出神,暮边城……
欧少把京都卫引开,景弋得意片刻的喘息。暮边城就不行,只有气出……
“景……”
“爹”,景弋哭出声。
蓉莘跪下来,握住暮边城逐渐冰冷的手。
“边城……”
眼泪一颗一颗掉落在地上。六年父亲,十六年分离,天人永隔只在一瞬间。
“爹……”,景弋大叫一声。见京都卫就杀。越来越多的京都卫,景弋拼组的力也挡不过训练过了京都卫。
“景弋,小心”
欧少挡住景弋背后的一刀,把他推开。
“把你娘带走,快点……”
景弋这时候听进去。杀回蓉莘身边,把失神落魄的蓉莘带到李掌柜身边。
“叔父,把娘带走”
他要去把暮边城的身体带回来。
李掌柜知帮不上忙,拉蓉莘穿进树林中。一支箭从空中穿出,李掌柜把蓉莘推倒,箭插在跟暮边城同样的地方。
景弋还没有回到厮杀的队伍中,一回头,李掌柜就在他眼前倒下。
“叔父”
“李云”,失神的蓉莘把李掌柜抱在怀中。
“蓉……莘,一定……要活下去”
“李云……”
“叔父”
不到一炷香之间,暮边城死了。李掌柜死了。太快了,景弋还没有做好准备,一下子失去两位亲人。
“啊……”
欧少带来的人一个个接下倒下。景弋和欧少已经变成血人。景弋感觉不到疼痛,没有什么痛比失去两位亲人还要痛。
京都卫就是杀人魔。居云阁的人几乎被他们屠尽。景弋被踢到三米开外,吐了一口血。模糊的视线,让他看到头顶那把明亮的大刀。死了也好,爹为他而死,叔父也死了。居云阁也没了,他是个窝囊废,还活着做什么?
景弋等待刀砍下,听到确实刀落地的声音。举刀的京都卫当场死在他的面前。一股亮光照亮整个漆黑的天空。
远处是两个熟悉的身影。暮蔺和袁晋。袁晋一把射死举刀的京都卫。
又接连射了几箭之后,京都卫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是谁?”
“你们又是谁?敢在阆中放肆”,袁晋当即反回去。尔后看清之后,“原来是京都卫。谁给给你们的胆子杀人?”
“京都卫奉命捉拿洗钱罪犯”
“证据?证据在哪?没有证据,你们也敢在阆中杀人?”
袁晋举起弓箭。
“昭王府,好大的胆子”
“昭王府看证据办事。即使你们是上君派来……”
“哼……”,袁晋带来的人全部举起弓箭,“是谁洗钱还不一定。京都卫如此着急杀人灭口,你们跟真正洗钱的凶手是一伙?”
袁晋话声一落,空中传来沉稳的声音。“昭王府偏袒凶手,莫非已经知道洗钱,昭王府特意允许?”,京都卫纷纷让路。一名身穿铠甲的男子坐在马上,缓缓过来。
京都卫校尉周柏。年龄不大,手段凶残。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登上京都卫校尉之职。
“周校尉,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昭王府乱说在前,只需州官放火?”
周柏一来,场上的气氛冰到几点。双方都损失不少人。
周柏不是好惹的人。也不知他站到了哪方。这个人眼中全是杀气,此番,他来阆中应该不仅仅是查赈灾银,还有……北境。北境真的快瞒不住了。
这时候,又转来马叫的嘶鸣声。昭王府又来人了。那人在袁晋耳边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