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云阁的拍卖会圆满结束。李掌柜走路轻飘飘的,看样子赚了不少银子。
“叔父”,当景弋看到那个数额时,跳起来把李掌柜抱起来,然后转了几圈。
“景弋……”,李掌柜头晕。
“景弋……快放我下来”,景弋沉浸在喜月底当中。哪里还听得进去。
“景弋,把你叔父放下来”,最后还是蓉莘把景弋逼停。幸会下人及时扶住李掌柜。不然他铁定从楼上摔下去。
“叔父,对不起……我激动过头了”,解了居云阁的危机。景弋把自己的胸膛抬得很高,他终于可以在娘和叔父面前抬头挺胸。
“哈哈……叔父明白,景弋为居云阁做了一件大事”
“叔父,居云阁这回赚了不少?”
“嗯”,李掌柜微笑点头。“景弋,明天我们把尾款给别人送去”
“好”,景弋又转向蓉莘,“娘,今晚我们庆祝。顺便请暮边城和暮知微来,让他们看看……我们过得很好”
李掌柜一听景弋的话,脸上的笑容,不过下一句话,他又高兴起来。
“我有娘和叔父就够了”
“好……”,蓉莘同意了。
晚上,暮边城送来了大礼。景弋心中虽知暮边城是他的爹。可是他就是不愿意见一声“爹”。生他的是娘,养他的也是娘,暮边城不可能捡便宜。
在景弋心中,叔父已经如同亲爹一样。这些年,教他为人处事的事,为他善后的都是叔父。暮边城没有管过他,而且他与娘已经和离过。
饭后,暮边城单独约见了景弋。
“景弋,这是为父给你的礼物。为父不奢求你叫我一声“爹”。错在先的是为父……”,暮边城没有再说下去。蓉莘不提往事,他又何必再提往事?
“这是什么?”
“爹这个人很俗气”,五万两的钱钱。
“我不需要。居云阁的危机已经过。我自己能赚钱”
“为父对不起。你拿着……怎么用都随你”
“我……”,暮边城把钱票硬塞到景弋的手中。景弋发火了……
“你以为这些就能弥补这些年错失的亲情?”
“景弋”,他知道当年他太优柔寡断。如果蓉莘提出和离时,他拒绝了,现在会不会……当时的他根本拒绝不了容身,她日夜哭,甚至以死威胁他。
“你和我娘的往事,我不想听。我已经知道有你这个父亲存在,今晚之后,你回边京去……”
“景弋,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爹以后少来……”
“不是”,他说不出口。暮知微说他生病了,边京那有上好的药……
“那……”
“总之你回去……我念在你是我爹的份上,过节时会上边京看你”,景弋最终没有把话说得太绝。暮边城一来,他们的生活多多少少受到影响。他看出了叔父的不自在……
“景弋……”,他不会回去。暮蔺已经完全掌握了暮家。他此次来阆中就是打算死在阆中。
“你回去吧……团圆饭已经吃了。你还想做什么?我小时候没有父亲的事,被人嘲笑的事,已经过了。而今我已经长大了,已经不需要你了”,有拳头就行了。谁敢笑他,他立刻打到对方不敢说话为止。
“景弋……”,暮边城知再说下去,景弋会反感。来日方长……
暮边城走了景弋一人坐在城楼上生闷气。
“景弋”,李掌柜上楼。
“叔父”
“还是不能用原谅你爹?”
“叔父,谈何容易?十六年……不是他一卖惨,我就原谅他。这些年,我娘所受的苦不是一句话就能抹去”
“景弋,你无须顾及我的感受。我们是家人,永远生活在居云阁”,蓉莘已经说得很明白。他们是一家人……
“叔父”
“景弋,你爹病重。知道你娘在阆中之后,就马不停蹄来了。你大哥……暮公子来信了,你爹的时日不多了,可能几个月,可能几年。让他留在阆中,看你娘,了他的心愿……”
“暮蔺……”,暮知微说得都是真话?
李掌柜把信递了过去,“这是暮公子的信”
景弋一看,脸色又变了。“关我什么事。爱留不留……”,景弋把信拍在桌上,下楼了。
一夜未眠之后,李掌柜来叫他。今日,他们要把尾款送过去。
“景弋”
“叔父,我知道了”
李掌柜胸口藏了二十万两的钱票。做拍卖这行,钱来得快,去得也快。
马车上,李掌柜时不时摸胸口的。景弋皱眉了。
“叔父,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起疑心的”
“我……这不是紧张?”,李掌柜赶紧擦汗。太紧张了……上次居云阁的老底没了之后,他差点以死谢罪了。这一次……他们带足了人手,说什么也不能让银子没了。
“叔父,别紧张。有我在……”,景弋的座位下藏了弓箭还有大刀。
为了以防万一,他拿一半的银子,叔父拿一半的银子。
“没……”,李掌柜的汗流得更多了。在忐忑不安中,马车终于来到秦奢介绍的地方。
院中静悄悄。景弋下了马车,立刻喊人。钱尽快交到对方手里才能安心。
“有人在?”
景弋连喊了几声,门才从里面打开。
“大伯”
“你们快进来”,大伯一见他们。让他们进来。进了大厅,茶还没来得及上,景弋就迫不及待了。不知为何,他心中有一股不安,从阆中来的路上,这种不安越来越强烈。
怎么回事?
“大伯,我和叔父按照约定把剩下的尾款送来”,景弋和李掌柜同时把钱票拿出来。
大伯哈哈大笑,“我果然没有信错你”
“大伯,你跟居云阁做生意,放一百心。居云阁的口碑不是糊弄人的。我们信守承诺……”
“好好……”
“大伯,你数数……”,景弋把钱票递过去,“大伯,若是你下次再下墓,居云阁一定是你最佳的选择……”
“好”
钱票已经交到对方手里,可是景弋内心的不安依然没有减少。
这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景弋起身,院中的大门就被人踹了进来。惊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