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弋以滑稽性的方式去了书院。小时也不在了……柠七一下子闲下来。
码头上的活忙得停不下来。干久了,对她一个姑娘家来说,竟然扛得起大包的重物了。
“柠七,来……”
有人帮柠七放在背上,又有人帮柠七把东西卸下。
“船来了……”
“快……”
符水河,乃至整个北境河因为期颐,导致外地和阆中的货积存。码头一来,闲在家的码头帮派都被叫回来。码头上,船进进出出。
这几日,先是把阆中的货发了出去,接着外地的货一船接着一船进来。有大米,有不料,各式各样。赵倾离没有来打扰她,倒也过得轻松极了。
大家都在抢活做……青山帮大头把接活的重任交给柠七。只要一听到有船来,柠七无论在做什么,都立刻放下,然后去接活。
今天又有大船进码头了。船刚停锚,就有人拥在哪里。
几条大船上压了满满一船,船体吃水,又下降了几分。那管事一下来,就有人拦上去。
“管事,龙海帮的人最多……”
“管事,我们帮个个人高马大……”
“管事……”
柠七站在外面……那管事被那么多人围起来,自然是不乐意了。估计大家再围下去,下来所有人的活都接不到。她曾听大头经过,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发生。码头上的人互相推搡,乱成一团。后来对方的管事恼火,直接在外头找了一批人进码头半货,给了不少银子。
最近,她为青山帮接活的时候,从不上前抢,而是利用机会,向对方管事说出了青山帮的优势。青山帮的名气也小火了……认识青山帮的人来到码头,豆愿意找青山帮。青山帮干活利落,价钱公道,保证货的完整性。
柠七知道,码头上对青山帮虎视眈眈,特别是她,总想找机会干掉她。
果然还是如她所想的那般,码头上又乱了。特别是大船进入阆中……
事情的死因是,龙海帮的一个小子趁乱推了一个小帮的小子。那小子是新来,不知道龙海帮在码头上的地位。互相叫嚣之后,还手了。随后,大家伙就突然打起来了,也不知道谁打谁。连大船的管事都被牵连,被人推搡在地。
其他人一看到,想要进来解救管事,结果也被拉去其中。对方的人都分不清,何况救人。有人见势不对,赶紧去找渡长。渡长是昭王府的人,来回一次也需要时间……再这样下去,肯定死人。毕竟,为了银子,大家都是拼了命。而且又在家呆了一段时间,钱早就用完了。
那管事被推搡在人群里,被打得鼻青脸肿。
柠七站到高处,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锣,然后猛地敲。
人群中一下子听了下来。
“各位。你们再不停手,打死人了,所有人都得去牢里蹲着……为了这几百文,把自己几年的时间赔进里面值得?”
“你们想想自己的家人……万一真进去,你们让他们怎么办?几年啊……可不是几天,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几年时间,你在外面能挣不少钱,你们自己想想,是继续打还是停下来?”
已经抄家伙的人默默放下自己手中的家伙。柠七的话,确实有道理,不值得为此拼命……家里还有老小要养活……
对方趁机把自己的管事带走……这时候,渡长来了。他看了一眼众人,连血都被打出来,可见其中各个都下了狠手。
“是谁带头挑事?”,渡长很生气。一直以来,码头上自成帮派,乱成一盘散沙。倒不是群龙无首,而是管不下。索性,码头上的帮派还算听话,按时交税,码头也就由着他们。可这一次……为了一批大货,导火锁起了,和各帮积了许久的冤全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参与的人无一例外不受伤。
渡长皱眉……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回答他。
“怎么?不敢回答?刚才不是拳头硬得很?个个现在当缩头乌龟了?”
个个抵着头,他们怕被赶出去……有些人已经后悔了……刚才就不应该冲动。
“你来说?”
渡长指了柠七……
“渡长,我没看清……我来得时候,已经乱成一团。所以……斗胆让他们停了下来”,她当然知道是谁做?是龙海帮那几个眼睛斜的家伙故意挑事。可是她不能说,说了会让青山帮收到牵连。倒不如众人一起承受。渡长也不敢奈何,一旦他发火,把闹事的人全都赶出码头,不仅她被记仇,码头上夜陷入瘫痪。
“哼……”
“把所有闹事的人的名字都给我记下来,每人罚一两银子,不服就赶出码头……”,最后,渡长还是给出了责罚。
龙海帮那几个家伙经过柠七身边事,故意伸脚要踢她。柠七哪会让他们如意。对着那伸过来的脚,用力一踩。
“啊……”
“怎么回事?”
渡长回头。
“渡长,这位兄弟走路歪到了脚而已”
“笨手笨脚”
对方瞪了她几眼之后,走了。
过了一会儿,坐在货物上休息的柠七突然被渡长身边的人叫走了。
棚内,那位受伤的管事已经包扎过,倒也让他疼得龇牙咧嘴。他非常生气……明讽暗讽之后,被渡长压了下来。随后,他一想,船上的东西要快点搬下来,送到买家手里。他心里就算不服,还是歇了气……货物晚到,他可承担不起责任,要付双倍的定金。
“渡长,你叫我?”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帮的?”
“渡长,我叫阿七,是青山帮的”
她一说完,渡长在那位管事耳边说了几句话。
管事看她,是个老实样,刚才也是这个小子上去大喊几声,他们这才停下来。
“就他了……”
怎么回事?
“阿七,这位杜管事的货就交给你们青山帮了。今天一定要完成……”
柠七喜出外望……她感觉自己的锦鲤又回来了。
“渡长,杜管事,你们放心。青山帮一定在天黑之前把所有货物搬完……”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