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我当你是姐妹,才好言相劝,才留你在万香楼。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姿色,有哪个男人会看上你?”
“我……我怎么了,你总比你跟无数个男人换来得好”
“哈哈……做我们这行的,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先看你自己跟多少个男人?别在我面前整得自己是一朵白莲花”,晴儿反击。
“晴儿,你这个贱女人”
“翠儿,你竟然如此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请你出去了”
“去哪?你这个贱女人,你要赶我出去,也要看自己有没有能力”
“万香楼如今是我管,我当然有人能力了……”
“来人,把翠儿赶出去,从今以后,万香楼不允许她在踏进来一步”
众人面面相觑。怎么事情突然演变成这种情况?
“晴儿姐,大家都是姐妹……”
“哼,姐妹,她可没有当我是姐妹”
“老娘不稀罕”
“还不快把她赶出去。谁敢不听,明儿你们就收拾包袱走……”,晴儿眼睛扫了众人一番,然后,坐到梳妆台。
“这……”,没人再敢劝。晴儿说得很明白,谁劝,谁跟着滚出去。这年头,像他们这种身份,出去了就是被人嘲笑。何况离开不了阆中,她们……
过了一会儿,大哭大闹的翠儿被赶出去,还有个破烂的包袱。
“晴儿,你这个毒女人,总有一天,你会天打雷劈的,不得好死……”
翠儿叉腰骂了许久,才离去。她绝不会让晴儿这个女人干过。
柠七和景弋的头出现在墙上。
“起内讧了?”,柠七道。
“可能是凑效了”,景弋答。
“也可能是她们故意演戏变我们。俗话说,最毒妇人心,越美的女人越毒,你看……”
“那个晴儿肯定有问题,才一个身影就让她晕了”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先吓晴儿?按道理说,万香楼也不小,她一个小小的花女,怎能拿到了万香楼的主权,而且还占稳了脸,其中猫腻……”,柠七对景弋勾手一个弧度。
“这个……爷知道,她背后有人。对了,柠七,你说会不会是第一凶手”
“景弋,第一凶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事炸出真正致人死的凶手。你看……那个晴儿力气大不?”
“不知道,她的腰肢挺软的”
“景弋……”,柠七不屑的翻下围墙。相信男人,母猪都能上树。
景弋紧随其后,“阿七,我们还继续?”
“当然,好不容易出现端倪,自然得加一点料了”
凶手越来越近,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半途而废,而且她也承诺黎大人,找到凶手未止。
“景大爷,你跟我干嘛?我要回码头补眠了”
“我也去码头”
“怎么,你还想抢我馒头?”
“不就是馒头,明早爷请全码头的人吃馒头”
“……你有病”
“没办法,站在云端的神仙,偶尔想尝下界的食物”
“……”,疯子。
……
昭王府,暮蔺想走没走成。他回边京,势必坐船回去。符水河出不去,他的船就不能离开符水河,进入大江,往边京方向。他在府中已经发霉,阿离忙,他天天盯那根玄草发呆。好在飞鸽传书,父亲的病好转,他也好安心呆在阆中。
都已经半夜,他躺到床上,又起来如此反复几次,他终于睡着了。
梦中,他到了一个地方。他踩地每一步都是白骨,随处可见的光凸的树干上挂满了头颅做成的灯笼,各种流的是血色的水。
漫天的黄沙吹得他狼狈极了。他也顾不上害怕,躲到一个树的后面。风沙吹得他睁不开眼,他也不知道自己躲在树下多久。
天快黑了,树上的灯笼瞬间被点亮,风沙越来越小,最后直到消失。
一股朦胧的灯光向他而来。他顺手拿起一块石头藏在身后。这里到底是哪?
灯影越来越近了。他这才发现一个提着骷颅头灯笼的少女,飘飘然,宛若一抹轻烟向他而来。她穿了一身红纱,头上还包了一块红色纱巾,只露出一双灵的大眼睛,镶挂在头巾上的彩玉铃铛随她轻盈的步伐,黑暗中传来悦耳的声音,多少让他有些安慰。
“姑娘”,他主动上前拦住她的去路。“请问这是哪里?姑娘要往何处?”
这梦有些真实……
红衣姑娘只看着他,不说话。
“姑娘,你放心,我不是登徒浪子,我路过此地,风沙太大了,迷路了。姑娘是否认识路?”
“我……从很远的地方来,我也不知道路”,红衣姑娘的声音极好听,暮蔺快被吸引进去了。
“那……姑娘是往何方去?”
“我要去赶夜集”
“在哪里?”,暮蔺猛地往四周一看,乌黑一片。
“就在不远处……”,红衣姑娘往前指了。可还是漆黑一片……
“姑娘说笑了”,该不会是瞎了吧?暮蔺的手在她面前晃动了几下。
“你……大胆”
“姑娘,对不住了。我以为姑娘……”
“本姑娘才没有瞎,就在前面……”
“那姑娘是认为我瞎了?前方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哼……我们这里是沙漠,自然不能在沙漠里建房子。我们的房子都在底下,夜里也在地下”
小姑娘生气了,不再理他。提着灯笼,自顾走了。
“姑娘,对不住”,闹了个大笑话。暮蔺陪笑着……
“哼……”
暮蔺被红衣姑娘嘲笑,还是典着脸跟上去。他可不想呆在这里。
“姑娘,请问这里是哪里?”
“我不知道,这里白日风沙多,晚上风沙停了,大家才出来,我从很远的地方赶来……”
“那你知道如何离开沙漠?”
红衣姑娘摇头,“夜集里面的人可能知道”
暮蔺握着自己的手,他必须跟着去夜集。他不想留在这个地方,处处透露诡异。
暮蔺跟在红衣姑娘后面,没留神,一脚踩在空沙了。他突然醒了过来。
“原来是做梦”,他的手上还握了一株玄草。真是奇怪,他这个人向来不经常做梦,怎么会做这种梦。好压抑的气氛,梦里的他,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暮蔺起身,倒了杯热茶给自己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