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儿疑惑地小声问了句:“白仙娘娘,你干什么?不是才走过针吗?”
白仙娘娘啾啾的叫着。
柳絮儿一愣,没再说话。
曾祖的脸色愈发的沉了,他摇摇头道:“红河,你还说没事,絮儿的仙家,都认为你有事。”
“我……”张张嘴,话没说出来,我正想着应该怎么解释经脉好像被打通了一些。
以前瘸子张教我背尸人的一些招式时,告诉我,经脉越通,上限越高,本事就愈强,只不过,这经脉大都天生,后天难以改变。
看曾祖练的那些养生功夫,他或许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晓,或是知晓得不多。
可白仙娘娘已经到了我胸口,一阵麻痒伴随着刺痛,又让我躺了回去。
过了十余分钟,白仙娘娘从我身上下去了,它啾啾地和柳絮儿对话。
柳絮儿呆呆的看着我,再看了一眼曾祖,才道:“曾祖,白仙娘娘说,红河真的没事,那些皮外伤好得很快,另外红河身上有些细微的变化,它曾救过红河多次,了解他的身体……红河的身体,的确比以前好了。”
曾祖的眉头一瞬间拧巴了起来。
我松了一大口气,脑子里也理顺了思绪,立即起身,三言两语将我经脉的事情说了一遍。
顿了顿,我又道:“柳正道……不,正道前辈好像惊讶我发现的很快,可他还说了,应该懂的人没懂……”
“难道,以前他还打过别人,别人真的以为挨了一顿鞭子?殊不知如果领会其苦心,这就是机缘?”
曾祖没说话,他脸色又一次阴晴不定的变换。
“我不知道他打过谁,可你这顿鞭子……李遁空他……”
最终,曾祖这句话还是没说完,只是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我心头悬着的石头松懈下来,知道曾祖不会去找柳正道和我师父了。
我冲着床边的柳絮儿笑了笑,柳絮儿才总算破涕为笑。
可一低头,我就看见了她掌心的伤口。
柳絮儿又赶紧握紧手掌,眉心微蹙,显然掌心的疼痛不轻。
回想她替我去挡柳正道鞭子那一幕,我就一阵心疼。
“笨不笨。”我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柳絮儿受伤的手掌。
她想要躲闪,却没能躲开。
“可能有一点点笨,因为你懂了,我没懂,不然这就不是被打,是机缘了。”柳絮儿认认真真地说道。
我脑袋一懵,没想到柳絮儿居然会这样回答。
下一瞬,她的手轻轻缩了出去,又轻声说道。
“有一个叫姜萌的女孩子来过,曾祖没让她留在这里,你要去找她吗?”
呃……
我挠了挠头才道:“应该是沈髻让她来的,哎。”
柳絮儿奇怪的问我怎么叹气,沈髻不是一直都那么关心我?只不过这段时间,她看我和沈髻的关系好像越来越差,就像是我在故意疏远沈髻一样。
我思绪片刻,才和柳絮儿说了同沈髻之间微妙的关系。
柳絮儿半晌才反应过来,她问我,那现在我想怎么办?
我又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窗户,才道:“我还是去见见她,虽说我当她是亲姑奶奶,她只当我是工具人,但毕竟她帮我诸多事情,错付就错付。”
翻身下床,我喊上柳絮儿和我一起去。
我们两人出了房间,才发现曾祖没有在竹椅上躺着,而是站在院子中央。
他抬头望天,似乎在想什么。
柳絮儿喊了他一声,我则和他说了要去见见沈髻的事儿。
曾祖沉默片刻,才道:“沈髻手中的天元相术,本应是我们蒋家的东西,如今留在她手中,或许已经成了命数,既然她曾保护你一段时间,你去看看她,理所应当。”
我松了口气,其实我怕曾祖又想将天元相术拿回来。
毕竟他和沈髻还是有冲突,当初沈髻还用了葬影观山和奇门遁甲困住他……
当然,在内阳的时候他们已经碰面多次,我的担心应该是多余的。
从院子离开,除了身上皮肉伤还是痛,我的确觉得整个身体轻松不少,可能以前完成不了的招式,现在都能完成?!
一边想,我一边带着柳絮儿走到了正路上,又循着记忆,朝着上一次羌族副族长姜丘的那院子走去。
只不过间隔的时间太长了,我半晌没找着地儿,还是在路上碰到了一个羌族人,让他带我和柳絮儿过去的。
进了院子,我一眼就瞧见了堂屋中,在太师椅上坐着的姜丘,另外一个太师椅上还坐着个年纪颇大的老人,头发斑白。
姜丘是副族长,显然那人就是族长了。
只是,我没看到沈髻。
转念一想我就明白,沈髻应该待在观星宅之中?
姜丘瞧见了我,顿时露出惊喜之色,起身匆匆朝着我走来。
差不多在堂屋前头,我们走至近处。
“蒋先生,你没事便太好了!之前我才听看守柳家路段的族人说,你去了柳氏纯阳道观,结果又受了重伤,被送出来……”
“我当时就觉得,柳家动手过分了,同族长和先师商议了一番,却还是不好出面,先师说等你醒来再议。”姜丘满脸的激动,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段。
紧接着,他又和我介绍了族长姜澜。
姜澜同我和善地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命人去叫先师过来,蒋先生对先师有恩惠,对我们羌族亦然有恩惠,此番柳家忽然动乱,实属我们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可他们现在平息下来,总不能平白无故地让蒋先生受伤。”
呃……
我低声咳嗽了一句,道:“其实没大碍,羌族和柳家本就是一家人,犯不上因为我这件事情闹矛盾,而且柳家并没有伤我,只是替我打通了经脉。这算是机缘。”
姜丘一愣,他和姜澜面面相觑。
一时间,两人眼中又露出了颇为复杂的神色,对我隐约有敬佩和感激。
“蒋先生苦心,我和姜丘明白了,姜澜也佩服,蒋先生年纪轻轻,却如此深明大义。”姜澜唏嘘一声,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我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