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强是死了,还是怎么样了?
为什么要给瘸子张的血?
还有细芬的下葬不能管,瘸子张能接受吗?
至于打雷劈死东西,我们才能离开……这更是诡谲。
我思索的出了神,再等我抬头,那老先生已经不见了。
阳光更刺目了一些,照射在我脸上,眼睛都有些花了。
我转身回了家。
瘸子张还在自己屋里没出来。
我脑袋有些懵懵的,实在是撑不住了,要去房间睡会儿。
不过我弄了个闹钟,大概六点半左右,赶着天黑之前醒。
沾着枕头,我直接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太沉,迷迷糊糊,我感觉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可一下就消失了。
翻了个身,我又继续睡了过去……
可睡梦之,我竟感觉越来越疲惫,好像有个东西,正凑在我脸上!
人的第六感很强烈。
我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张暗红色的小脸,几乎快贴在我脸上了。
小小的鼻子,鼻尖触碰着我的鼻尖。
猩红的小眼珠子,盯着我的眼珠子……
更惊悚的是,她嘴角居然还带着笑!
我第一刹那是脑袋空白,下一瞬,我一声大吼,猛地从床上滚了下去!
“砰!”的一下摔倒在地,剧痛袭来,我感觉四肢百骸都是凉的,又像是大病一场了,浑身无力……
我骂娘的心都有了。
蒋幽女,怎么钻我床上来了?!
屋里头光线很暗,窗户外边儿黑漆漆的,天……居然都黑了……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瘸子张一脚跨进了我的屋子。
还没顾上说话,他就直勾勾地盯住了我床上。
瘸子张脸上全是惊疑,说了句:“她怎么跑到你这儿了?”
我艰难起身,强忍着眼皮的狂跳,摇头说不知道……
迟疑了一下,我又说,可能是天黑了?
这时我才发现。
蒋幽女的身下,压着我的手机……
怪不得闹钟没响,她给我摁了?
瘸子张吐了口浊气,又道:“无大碍,毕竟这两天她在帮我们。”
我虽然心里头不自在,但瘸子张说的没错。
可再回过神来,我脸色又是一变。
走到床边,我推了一下蒋幽女尸体,将手机拿了出来。
一看时间,这会儿居然都九点钟了!
十一点,就是子时,我差点儿睡过了头!
“老张叔,差一点坏事!”
我神色凝重地跟瘸子张讲了,下午我遇到那老先生的事情。
更将那三件事简明扼要的说了出来。
瘸子张的眼神,从愕然,变成了惊疑不定。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腕,只迟疑了一秒钟,他就转身出了屋。
我赶紧跟了出来。
瘸子张径直钻进厨房。
等他转头出来的时候,手中端了只小碗,碗中有一把匕首。
瘸子张走到桌旁,放下碗,毫不犹豫地将匕首朝着掌心一割,鲜血直接淌了出来。
淡淡的血腥味在屋内弥漫。
一转眼,一小碗血满了。
“我还得留在这里,还是有些鬼东西在暗处盯着,跟着你过去,恐怕会坏菜。红河,你得小心去。”瘸子张收手,又用一根布条子将手掌缠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自然晓得,瘸子张说的是百鬼围宅的隐患。
瞟了一眼屋外,晃眼看外边是没人了,可一种毛毛的感觉萦绕在心头,这就代表着暗处实则还藏着东西呢。
“那老张叔……你得记住,细芬嫂子的事儿,管不得了。要是她弟弟找过来,你也别心软。”我迟疑中,叮嘱了一句。
瘸子张用伤手摸出来了烟嘴,夹在唇间吸了一口,蹙起的眉头,稍稍散开了一些。
他白了我一眼:“开始教你老张叔做事儿了。”
我尴尬地挠了挠头。
他挥挥手,示意我赶紧去。
我先拿了个塑料袋,小心翼翼将血碗口子封好了,避免血淌出来,才端着碗出了屋门。
今晚很冷,一股凉风钻进了脖子,通体都在生寒……
我感觉可能是被蒋幽女吸走了一些阳气,身体有点儿飘忽着的。
一转眼走到了马路对面。
鬼使神差的,我回头瞟了一眼。
不看不要紧,一看,我被吓了一大跳。
我家门口左右两侧,各杵着一个“人”,它们表情阴险诡谲。
而在房顶上,还趴着几个“人”。
其中一个“人”,脑袋贴在屋檐边上,另外几个趴在瓦片上……
它们就像是在等待什么机会……
瘸子张坐在屋里头,嘴上叼着烟嘴儿,手里头拿出来了分尸刀,在腰间擦拭……
我没贸然出声了。
瘸子张,肯定察觉到了。
与其乱了方寸,引出一两个脏东西跟上我。
倒不如分头办事。
闷头我继续往前走。
很快就离开了我家那条街。
镇路其它地方,路灯正常亮着,小卖部还开着门,一些屋舍亮着灯。
那股阴森森的气息没了。
只不过,本来有些人正在门口凑着侃大山,一瞧见我,就都满脸忌讳地关上了门。
我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大致我记得陈大强家的地址。
约莫十来分钟,我到了他家院外。
一个篱笆院子,里头是个半土墙,半红砖的大屋。
他家条件很差,我依稀记得,就他一个人生活。
我迈步进了院内,同时提了口气,沉声喊了句:“陈大强!”
夜里头太寂静,我声音形成了回音。
可没有人回答我……
我微眯起眼睛,朝着土屋走去。
心里头大概揣测,陈大强可能快不行了?用瘸子张的血,是救命?
虽然不知道老先生为啥那么说,又为啥要救他。
但现在照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伸手,我一把就推开了门。
可让我脑袋一嗡的是,门后,居然杵着一个人!
他不声不响的杵在那儿,就和个鬼一样!
瞬间我就认出来……
他不正是陈大强吗?
可仅仅两天没见,他居然都快瘦脱相了。
凹陷的脸颊,和死人一样皮包骨头,就连脑袋上的头发,都掉的没剩几根了,干瘪的嘴皮子皱巴巴地包着唇,像是没牙的老太太。
他身上唯一正常的,就是那对眼珠子!
瞪得滚圆的眼珠,满是细密的红血丝。
陈大强一声不吭,猛地抬起手,干瘪的手掌,直接朝着我脖子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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