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刘文三直接一个猛子没入了水底!
我一直没瞧见刘文三出来,可能持续了得有五六分钟。
我只感觉到,水面在不停的涌动,就像是下面在进行激烈的搏斗一样!
灰太爷哧溜一下从我肩头窜出,水面太黑了,它转瞬就消失不见。
这时,刘文三的头探出水面一次。
月光下,他脸色极为凶狠,煞气十足!
短暂几秒钟,他换了口气,又没入了水底。
我不担心了。
刘文三看上去游刃有余,再加上灰太爷去帮忙了,应该没问题!
这里有凶尸守着,我倒是不奇怪。
当年红松村死了那么多人,悬河本身每年也要淹死大量的人。
岩石上有符,催化了这里的生气。
凶尸自然要守护,这就像是珍贵的药草旁边必然有毒物一样。
过了几分钟,我眉头皱了皱。
这什么情况,灰太爷还没有到地方?它应该窜出来,直接上岩石摘掉符纸了啊。
还是它去正面了,已经上岩石了,我没看见?
哗!
我脚下的水面破开,一道黑影窜上了我肩头,那不正是灰太爷吗?
它嘴巴塞得满满当当的,脸都变圆了……
不停鼓动的嘴巴,明显是在咀嚼着……
“……灰太爷,你搞什么鬼……你不去帮忙摘符,下去吃眼珠子了?“
”吱吱。”灰太爷呜咽的回答我两句,尾巴一直甩动不止。
就在这时,刘文三忽然破开水面,就像是破水而出的一尾黑鱼,跃起两米多高。
他身体瞬间落在岩石上,借力后往上一窜,整个人一下子就窜到了岩石顶端,随手在岩石上一晃而过,手随之高高举起,一张符,便在风中凛冽。
周遭的气息,忽而一下变了。
那股浓郁的阴冷气息,一下子溃散无影,水面的黑逐渐退散,水流开始浑浊起来。
同时浮上水面的,还有十几颗头颅!
绝大部分死人脑袋,都是血煞,两个血煞化青,一个是深青色。
无一例外,这些头颅没有眼珠……
我不由得咋舌,刘文三在水中砍凶尸头,就和砍菜切瓜一样简单?
“文三叔!好!”我高举起手,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刘文三另一只手抬起,下压了两下。
他再次冲进水里,三两下便回到了岸边。
只不过,随着刘文三站起身,他轻咦了一声,看向自己先前拿着符的手。
“怪了……符呢?”
他皱眉,又要下水去找。
我立即拦住他,示意他不用找了,他什么级别的捞尸人了,还能掉东西不成?
是因为那张符贴了大几十年,其实早就该风化了,但是因为它滋养生气的缘由,反倒是保存到现在。
撤下符纸,再入水这么一折腾,自然没了。
话虽然这样说,我心里头还是有点儿可惜,这么猛的符,没有观瞻观瞻。
但转念一想,观瞻,万一多看几眼,记下来了呢?师父不得削了我脑袋?
不该看的东西……还是少看……
刘文三则恍然大悟,他又摸出来个酒瓶子滋了一口,说:“解释得妥当,还有,你小子不错。”
呃……
刘文三是指,我刚才给他叫好那一下?
我笑了笑,又说:“文三叔这是哪里话,您是水中游龙,我能看你切菜砍瓜一般灭凶尸,也是机缘。”
刘文三的表情更受用了,舒畅无比地点点头,说:“好了,好了,你们年轻人怎么说来着?低调,得低调。”
……
我们没有再在这地方长时间停留。
确定了流神水龙符已经破了,河道不停的恢复原状,红松村流域的悬河,必然也会恢复正常!
这样一来,抓李花容,就会方便不少。
同刘文三顺着山脚离开,找到了一条公路,又联系了郭得水,让他吩咐姜堰来接我们。
折腾忙碌了一整天,哪儿还有精力去红松村?
通过多次电话,姜堰找到我们时,已经快凌晨了。
等再回到九河县,几乎是两三点钟。
刘文三时不时就喝一口,已经哈欠连天,我同样困得不行。
郭得水等人在酒店大堂等我们,张立琮也在。
说真的,郭得水年纪比我大不少,他精神头却显得比我还好,一脸期待,和兴致勃勃之色。
我是真困了,郭得水又拉着我们不停的问。
我就只能忍着困意,将今天瞧见的一并和他说了。
郭得水这才满意的放了我。
回房间时,张立琮还一直跟在我身后,不过他并没有跟我进屋。
我几乎是倒头就睡。
这一觉,足足睡到了次日十一点,醒来时,因为酒店的窗帘过于遮光,屋里头都黑沉沉的。
我缓过来,洗漱之后,才去拉开了窗帘。
并没有刺目的阳光,这是一个大阴天,仿佛随时会下雨,乌云愈发的厚重浓郁。
给郭得水打了个电话,让他带人来我房间,我们商议一下行动。
没两分钟,房门就响了。
我开门后,郭得水和一众天元先生挤了进来,屋子顿显得紧窄起来。
郭得水还递给我一袋子肉包子,让我一边吃,一边说。
我倒是没客气,刚一只包子塞进嘴里,郭得水就道:“蒋先生,我们已经想好了针对之法。”
我皱了皱眉,没有打断郭得水的话。
郭得水的意思是,李花容不是每天晚上都要上岸吗?
完全可以我们在红松村守株待兔!
李花容只要进入了村里,我们可以主动出击,直接以人卦阵封住她!
或者将她引入某个地方,他带领众多弟子,将其镇压!
再接着,我来用符镇尸,便万无一失!
我们行动期间,可以让观主守住水岸边,坚决不让李花容下水即可!
刚才刘文三醒的时候,他问过刘文三,得知了水里的尸体上岸后实力一定会打折扣。
他和刘文三已经说过这计划了,刘文三也觉得可行!
一时间,我没有开口说话,内心在思索分析。
郭得水这样行动,过于直接了一点儿。
针对于李花容会每晚离开水面,我所想的那些计划,暂时也行不通。
正当我犹疑的时候,郭得水又道:“蒋先生,这计划虽说冒险,但也是我们最好的选择之一,她不可能站着不动让我们对付的,就只能寻觅机会,先发制尸。”
“你放心,我们下手有分寸,绝不会伤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