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全名御榛宫琉璃。
此时心中充满了后悔和绝望。
“为了什么,我为什么落到这种地步?我为什么要到这个该死的世界来?”
早知道前方百计,才争取到这样一个追随三千院霓裳进入异界的机会,为此她甚至不惜抛弃御榛宫家族嫡女的尊严道三千院霓裳身边做一个女侍卫。
她原以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她原以为这是一个作为女『性』超越自己兄长,担负御榛宫家崛起重任的机会。
她原以为,她已经准备好承担一切后果和风险了。
而事实上她也确实有着这样的觉悟,甚至是死她也不会恐惧和后悔,虽然是一名女『性』,她却一直都把自己当做一个武士要求,从不畏惧死亡。
但是这一刻索要面临的命运,却依然超出了她对最坏的预期。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连死都做不到。
她亲眼看见了两个想要『自杀』的奴隶,那些恶棍亲眼让她们剩余的人目睹了那两个人的下场,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闭上眼睛,因为一闭眼就是那个让她浑身发麻的场景。
至于逃走就更不用想了,自从进入了这个位面之后,她感觉自己就像一条被捞出水的鱼一样,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让她感觉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不要说战斗,甚至连基本的活动都困难。
要不然她也不会被这些人给抓住。
而被抓住之后,这些人又不知道给她喂了什么『药』物,她的灵力和感知都完全被压制了,一点都动不了。
再加上胃部都已经麻木的饥饿,还有长期无法睡眠还被像牲口一样赶着走的疲惫,以及精神上的摧残。
她此时的状态,就算这些人给她解开绳子让她逃,她也逃不出三米远。
死不了,逃不掉。
“我会怎么样,有人会来救我吗?霓裳大人?不,不会有了。”她随即否定了自己的幻想。
虽然刚到这个世界不久就被这些人给抓住了,而且语言问题到现在也没解决。但她依然能感觉到这个世界远比她已知的还要大的多,复杂得多,危险的多。
尤其是对于她们这些异界位面来的人来说,天地的排斥、语言、习惯的隔阂,和种种的不适应,更是让这只危险和复杂要提升数倍,甚至数十倍。
这个时候,其他人,包括殿下,只怕自身也难保了,哪里还有人会来救我?
想到此处,无尽的绝望,让她忍不住有种想放声大哭的冲动,但是她不敢,不要说放声大哭,只要她敢有一些异常的动作和声音,那些皮鞭就会毫不留情的抽过来。
“那我会怎么样,难道真的要被这些原始的野蛮人当做牲口一样贩卖吗?不,不……”
一想到被这些贩卖之后的下场,她的灵魂都忍不住一阵颤栗。
作为一个21世纪的地球人,大多数人可能早就对奴隶这个词十分陌生了,甚至很多人可能都只在影视作品或者作品中见识过。
但作为作为倭国最古老的门阀之一的御榛宫家嫡女,对于奴隶这个词却并不像大多数人那么陌生,任何世界都不缺一些变态的畜生,尤其是所谓的古老贵族更容易衍生出这样的垃圾。
尤其是跟随三千院霓裳之后,她们甚至亲手斩杀过那些垃圾,当然她们当时并不完全是为了拯救那些可怜的人。
虽然那些人大多跟她们一样是女『性』。
她们斩杀那些垃圾,更多的只是为了熟悉杀人的感觉,又不用过多的承受杀人的负罪感而已。
但在那个过程中,她们依然见识过那些沦为玩物的同『性』们的遭遇是何等的可怕,那些被她们无意解救出来的可怜人,每一个选择继续活下来的。
她们大多的经历都让她们只求一死,那是解脱。
曾几何时,她虽然同情过那些人,但她却更多的是鄙夷和轻视。
甚至认为弱者遭遇那样的命运不过都是因为自己不努力,不奋斗而已。如果愿意抗争,又怎么会成为弱者,怎么会沦落到那种地步。
因为那些人之中其实有很多都和她一样也是出身于贵族。
作为一个贵族,却沦落到那种地步不是堕落是什么。
可现在,这种命运却要降临到她头上了。
她才感觉当初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什么强者?
命运面前,自以为是的强大是多么可笑。
她现在是多么渴望有个人来救救自己。
忽然,她偶然一抬头,猛然睁大眼睛,一个熟悉的面孔,一个熟悉的人。
赵成风!
她认得,是那个华夏人,是他……
她惊喜,狂喜,好像一个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忽然看见前面有一片湖水,她甚至来不及去分辨那是不是幻觉,是不是海市蜃楼。
“赵成风,赵先生……”这一刻她好像所有的力气都回来了,她疯狂的想要挣脱绳索,想要扑向赵成风,想要抓住他。
那是一个救命的稻草。
“妈的,贱人,给我闭嘴,要疯啊!”几个奴隶贩子没想到这个一直很安分的女人突然发疯,不由勃然大怒,皮鞭毫不留情的就抽了下来。
……
赵成风没想到竟然在这个地方,这种情况下遇见了一个来自地球的熟人,眉头忍不住一皱。
作为一个地球人,哪怕在修为力量上远不如长生界或者黑死界,但是赵成风心中却始终有着一种难以说明的优越感。
在他眼里,这两个世界虽然有着长生大阵,有不死生物,人甚至能为自己补充寿元,种种神奇都让他心向往之。
很不得全都想办法了解其精髓,然后搬到地球去。
但是在文明层次上,不管是黑死界的不死种,人类,还是长生界的平民,贵族,有爵者,无爵野民,都一样显得原始甚至野蛮。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地球熟人竟然被这个世界的野蛮人当做牲口一样驱赶贩卖。
同为地球人,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愤怒,哪怕对方是一个倭国人,甚至他已经记不清她的名字了。
似乎叫做玻璃,陶瓷还是什么来着,只记得此女是倭国的那个女武者三千院身边的一个随从,或者侍女之类的人物。但在这一刻,他仍然忍不住有种物伤其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