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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一切便不用多说了,主脑的系统强制带走了自家倒霉蛋先祖秦淑敏,世界意志则是在她灵魂穿越的时候。

借助[主脑]分配给系统的能量,趁机偷走了对方构建的世界(小说),然后一路狂奔回了世界碎片。

祂把自己关在摇篮之中翻看,贪婪汲取着“构建世界”的秘密,也不知道是不是祂的愿望实在过于强烈。

作为世界心脏的摇篮居然回应了它的创造者,那本小说和摇篮融为一体,用作弊一般的手段催生出了生命。

世界意志一觉醒来不仅没有消散,摇篮中反而有了生命的迹象,祂从一开始的发蒙逐渐变成了狂喜。

就像每个期盼孩子的父母一样,祂开始疯狂装点摇篮中的一切,小心呵护着来之不易的“种子”。

就这样一万年转瞬即逝,摇篮中的种子终于到了播撒的时候,外面的混沌被终结,天地自此彻底分开。

但日与月同时升起,天地之间还没有设立下运转的法则,天道为此又奔波了几万年。

终于迎来了“种子”发芽生长的那一天,虽是蛮荒的时代,但这也是世界意志甘之若饴的一切。

在一场无尽的大战过后,世界的规则最终被确立,命运的枢机开始织造丝线,存活下来的神只们领下职责守护一方。

此后的几万年顺利到像是一场梦境,世界意志虽然被迫蜷缩在摇篮之中,但祂对外界的发展很满意。

偶尔,祂会将自己的意志寄托在风上、草木上、河流上,微笑注视着祂深爱着的世界。

直到大道的视线再次投下,由泡沫构筑的美梦一触即溃,这才有了秦墨言一开始所听到的哀求。

说实话,近十万年的时间跨度包含了大量的信息,如果没有应龙的保护,秦墨言敢保证自己此刻应该已经疯了。

(光是听那只言片语就觉得窒息,很难想象这位声音时刻都在发颤的天道,居然为了世界存续抗争了近十万年。)

(存续难道……是一种罪孽吗?那我们的世界可真是多灾多难……)

就在秦墨言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天道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祂的声音非常虚弱,似乎受到了重创。

“怎么办!应龙!我可能撑不住了!”

“虽然你帮忙封印了那群巨人,但我的意志依旧在消亡。”

“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或许我从一开始就做错了,可是……可是!那是我擅自做出的决定啊!是我将他们带来了这里……”

“明明只惩罚我就好!为什么要无端迁怒整个世界……它明明已经……已经不是碎片更不是错误!”

“对不起应龙……我知道你维持封印已经很累了,不该再来这里打扰你。”

“可我……我不知道该向谁倾诉这些,是我错了……我错到离谱,是我亲手带来了灾难……”

“你……还是后悔了吗?”

“我……对不起……”

“你不该和我道歉,还记得当初,我答应帮忙封印修正之力的时候,对你说过什么吗?”

“我……。”

“看样子有点忘了,也对你的脑子一直有点小问题,哦不对,你应该是没有脑子才对,那我再重复一遍。”

“这个世界上的任何生灵都有后悔的权利,只有你没有,如果你连诞生的意志都贯彻不下去的话。”

“那这个世界的确该走向毁灭,不是因为外力而是你不想活下去,记住,你是世界的意志,更是世界的本身。”

“诞生下来这种事,不管是对普通的生灵来说,还是对世界本身来说,都没有对与错之分。”

“我……我怎么觉得你在骂我没脑子!”

“嗯?为什么会这样想?我刚刚只是在阐述个事实而已,难道……你这个能量体有脑子这种组织吗?”

“我!我!你!你!你!不理你了!”

这段对话听的秦墨言一愣,随后就特别的想笑,没想到这位应龙的嘴居然这么狠毒,三两句话,就让那位天道顾不上伤心了。

“虽然我只是个见识浅薄的人类,但我也觉得应龙说的没错,诞生本身就没有对与错之分。”

“因为根本就没得选不是吗?就先不说这个世界了。”

“那位一出生就被归类到另类里的天道,祂有的选吗?为什么直接就被打下废品的标签。”

“那被打下标签后的祂反抗有错吗?祂渴望一个世界有错吗?祂想活下去真的有错吗?”

“或许,那会的祂还不清楚应该如何去做一个合格的天道,但这修正的力量,不尝试先去引导,反而简单粗暴的要解决源头。”

不过秦墨言也理解,毕竟前者的做法会耗费太多,直接抹除掉天道和祂世界虽然简单粗暴,但效率会很高。

就像人体内被四处追杀的癌细胞一样,或许对大道来说,另类的天道就类似于癌细胞这种东西吧。

可能每时每刻都在诞生,祂不可能耐心的一个个去劝,对此秦墨言只能感叹道:

“命运,当真是这世上最难以捉摸的东西,甚至连天道都逃不过。”

先祖的小说和这个世界,废弃的天道和大道,应龙与天道的相遇,因此所诞下的世界,以及因为世界而诞下的他们。

秦墨言的思绪很乱,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处于很高的高度,仅仅是在用人类的视角看待这个问题。

这是浅薄甚至是可笑的,但那又如何?

“阿昭已经做出了选择,祂以牺牲贯彻了自我的意志,祂为这个世界献上了所有。”

“阿昭?是……祂的名字?”

“没错,我不奢求所有人都能记住祂,但出于一点私心,我想你能记住这个名字。”

“为什么是我?”

“你是祂选择的结果,是祂利用秦淑敏的计划催生出的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气运之子。”

“苦苦支撑的祂已经千疮百孔,但还是又等了三十九个轮回,才终于找到了打破命运的机会。”

“你的诞生,就是抛除外力的结果,是这个世界彻底摆脱命运的桎梏,走入正轨的唯一证明。”

“因为你的存在,你的邂逅,你创造的一切契机,才最终驱使命运的木偶亲手打破了命运。”

“是表姐她们……”

“你很聪明,现在,回去吧,有人一直在找你,连时间的缝隙快被撕破了,我的眼睛从此刻起完全属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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