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激动,我慢慢和你说。”齐天慢慢的转过身,目光柔和的看着女人。
直到此时,他才仔细打量面前的女人。
女人与他一样高,身上裹着一件好似浴袍的大号浴巾。
此时,她正一只手抓着裹在身上的浴巾,一只手举着刀。
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呈现小麦色,她的五官很好看,柳眉凤目,一双眸子很是灵动,嘴巴略小,并不像雄狮帝国的女人那般厚实微长,鼻子也非常挺翘,很有几分异域风情的美感。
整体看来,竟然有点南方女人和北方女人的优点结合感觉。
“看够了吗?”女人显得有些怒意。
齐天点点头,“看够了。”
“你是什么人?”女人问道。
“齐天。”齐天老老实实的说道。
女人眉头一皱,竟然上下打量起他来,“你就是艳阳帝国的护国大将军?”
齐天眉头一挑,“你知道我?”
女人点点头,“知道,整个雄狮帝国都知道你的名字,你杀了阿克巴,让安禄山归降,现在又击败克烈大帝,让他带兵归降你,但你不应该在前晚死了吗?”
齐天猜的没错,他们都认为自己在前晚的战斗中丧生了。
“那晚我拉肚子,并没有参加战斗。”
“…”
“刚才听人说,你叫阿黛尔公主?”齐天问道。
“对,我就是阿怒汉帝王第三公主,阿黛尔公主。”阿黛尔昂着俏脸说道,似乎对自己的身份很是骄傲。
“你不像北方人。”齐天看着她的眼睛。
阿黛尔显得有几分犹豫,“我的母亲是艳阳帝国人。”
齐天释然,还真是个南北方混血,母亲是南方人,而父亲是北方人。
“你胆敢夜闯雄狮朝廷,不想活了吗?”阿黛尔说道。
齐天摇了摇头,“我想活,但我担心我的兄弟,我感觉我兄弟并没有死,而是被你们俘虏了。”
阿黛尔眉头一皱,“你兄弟?叫什么?”
“肖小兵。”齐天说道。
阿黛尔想了想,“父王确实留下一个俘虏的性命,但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齐天神色一喜,赶忙道:“你能带我去看看他吗?”
“我为什么要帮你?”阿黛尔问道。
“因为你不想杀我!”齐天想都不想就回答道。
阿黛尔一怔,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齐天觉得今天和她的对话好熟悉,记得刚来这个大陆时,夏心悦就用刀逼着自己。
“因为你身上没有杀意。”
阿黛尔目光纠结的看着齐天,然后放下了弯刀。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齐天却走近一步,“不行,我要带我兄弟一起走。”
阿黛尔又要举起弯刀,但在半空中又放下了,“位高权重的人,不应该都是冷漠无情,断情戒爱的人吗?”
齐天点点头,“没错,感情是权力路上的绊脚石。”
“那你为什么还要舍命救你的兄弟?”
“因为他是我的兄弟。”
“…”阿黛尔公主只感觉齐天思维有些青黄不接。
齐天微微一笑,“我可以对敌人,甚至是陌生人冷漠无情,但对自己兄弟却不行。”
阿黛尔深深的看了齐天一眼,转身进入浴盆旁,然后拉下帘子,换起衣服。
齐天看着透光的帘子,里面高挑的身影若隐若现,简直引人犯罪。
只是前几天他已经被四公主榨干了,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存粮,否则真可能像恶狼一样扑上去…
不久阿黛尔公主就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
齐天顿时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你能想像,长相有些清秀碧玉的女子,身上竟然带着些许狂野狠厉之感的女人吗?
就好像一台精致的两厢小汽车竟然安装了十二缸的大心脏,奔跑起来给人一种惊艳又酷炫的感觉!
“如果我帮你救你的兄弟,你就会离开这里吗?”阿黛尔公主骄傲的仰起头,好像对于男人对她投来惊艳的目光很是理解。
齐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阿黛尔别过脸去,只是齐天还是发现她神情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和难过。
‘这里面有故事。’齐天暗想道。
“别那么多废话了,你到底要不要救你的兄弟。”阿黛尔调整好心情转头问道。
“我现在更想听你的故事。”齐天说道。
他现在觉得,干掉阿怒汉帝王说不定就得从阿黛尔公主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我没有故事,如果不想救你的兄弟了,就请你现在就离开我的帐篷。”阿黛尔公主神色不悦。
齐天没有说话,反而在帐篷里来回踱步,观察起周围的摆设。
“你想干什么?”阿黛尔公主见齐天竟然自顾自的在自己帐篷里乱看,忍不住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公主,心里不想两国继续打仗?”齐天眼神闪烁精光,看向阿黛尔,“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阿黛尔瞳孔一缩,心中猛地一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齐天摇了摇头,“你虽然贵为雄狮帝国的三公主,但你的帐篷却和平民的帐篷并没有什么两样,还有,你母亲是艳阳帝国的人,但两国不断交战,积怨深厚,你和你母亲在雄狮帝国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母亲应该已经遇害了。”
阿黛尔心神俱震,双目不敢置信的看着齐天,口中磕巴道:“你…你怎么知道?你找人调查国我?”
齐天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猜的没错,更是对自己的观察力和逻辑能力非常满意!
“雄狮帝国对艳阳帝国骨子里就有很大的蔑视和鄙夷,你母亲虽然被阿怒汉所喜爱,但也阻挡不了其他雄狮大臣对你母亲的敌意,而你刚才对身居高位者冷漠无情的理解,这绝不应该出自一名二十岁天真浪漫的公主口中,除非阿怒汉帝王的冷漠无情伤害过你。”
齐天目光直视阿黛尔,阿黛尔就感觉齐天的目光穿透自己的皮肤,肉体,直达到了自己的内心,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呈现在了齐天的眼前。
“我…我…”阿黛尔公主神色变得痛苦,眼框湿润了起来,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复齐天。
“你很矛盾,很纠结,因为身体里流着两伙生死仇敌的血液,这也是你愿意放过我的原因。”齐天走到她的身旁,用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背,继续柔声道:“咱们俩虽然第一次见,却是拥有同一个目标,同一个方向的朋友。”
他语气顿了顿,“如果整个大陆变成大一统的国家,雄狮帝国的人可以去艳阳帝国生活,而艳阳帝国也不用担心被雄狮帝国侵扰,两个帝国变成一个国家,大家都可以其乐融融,高兴快乐的生活在一起,这样岂不是很好?”
哭泣中的阿黛尔神色一亮,慢慢转过身看着近在咫尺的齐天,问道:“这…这能变成真的吗?”
齐天温柔的笑了笑,还伸手捏了一下阿黛尔尖润的下巴,“你知道安禄山吗?”
阿黛尔点了点头,“知道,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他经常带我骑马打猎。母亲被父亲其他几个妻子逼迫的时候,他还经常站出来替母亲说话,只是后来很多大臣认为母亲是艳阳帝国的奸细,最后逼迫父王处死母亲,父王为了平息众怒,只得…”
说到这里,她眼泪直接从眼眶中掉落,滴在衣服上,变成一道道深色的泪痕。
“对不起,我来晚了,否则,阿姨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齐天神色一下子就变得无比愧疚。
“你不要自责,这不怪你,两国都已经打了数百年了,我也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阿黛尔看着齐天内疚的神色,开始出言安慰,“我想知道安禄山叔叔现在怎么样了?”
齐天擦了擦还没有流出来的眼泪,继续道:“他和他手下一万多雄狮士兵,已经在云海城安定了下来,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家,非常幸福。他们还和云海城的本地人一同将云海城扩大了一倍不止,现在云海城的北边都是他们的地方,我还给每个雄狮士兵发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地契,他们也是第一次有了自己的产业。”
“他们真的就在云海城安定下来了?”阿黛尔惊奇道,“我之前也听那些士兵的家眷们提起过,说那些士兵都给家里人寄了信件,希望她们能去云海城团聚。只是这些家眷大部分都被父王扣押,说这是个阴谋,去了就会变成囚犯,然后强行给家眷们重新组建的家庭。”
齐天叹了口气,“这样强行拆散别人家庭,实在是太惨无人道了。”
“他们在那边生活适应吗?”阿黛尔忽然好奇的问道。
“非常适应!”齐天肯定道,“他们在草原时,不光没有安定的住所,良好的生活环境,很多孩子刚出生就会夭折,更是没有自己的资产,基本上抢到什么就挥霍什么,然后再去抢。但他们在云海城,不光生活环境优越,每个人还都有了一份自己的房产,并且,云海城中还有严明的律法,绝不允许抢人妻女的事情出现,所以他们每天都过得非常开心,幸福!”
阿黛尔眼中出现了向往的神色。
“克烈大帝你肯定了解,那是个宁死也不肯投降的大陆第一战神,但他听了我的想法,看到了安禄山和他手下第四军团的现状,也觉得非常有道理,这才答应向我归顺。”齐天再次作证道。
阿黛尔神色更亮了,脑海中更是呈现出一幅幅南方人和北方人融洽生活在一起的场景。
“现在克烈大帝已经帮我去解决其他八个部落了,愿意留在北方草原的人可以继续留下,不愿意留下的,也可以跟他去南方生活,每个来南方的生活的北方人,我们都会给他一份房契,让他们有地方住,城主府也会给他们安排工作,想当兵的也可以去第四军团。”齐天说到这里,有了些许叹息,“可惜…”
阿黛尔神色一变,紧张道:“可惜什么?”
“可惜两国共融还有最后一道屏障。”齐天叹了口气,“就是阿怒汉帝王。”
阿黛尔神色僵了僵,沉思半响,缓缓道:“你该不会让我帮你对付父王吧?”
齐天摇了摇头,“这种弑父的事情,我绝不会忍心让你做的,阿怒汉帝王的事情自然由我去解决,只是我想让你帮我去救我的兄弟,只要我兄弟平安了,我的心也就放下一半了。”
阿黛尔突然离开齐天,恨声道:“父王虽然赐死了母亲,但我也绝不能让你伤害父王!我身体里毕竟还流着一半的雄狮血液!我…”
“嘭!”
她的神色一松,身体软绵绵的倒下了。
而她身后,正站着一脸冷漠的冰峰。
“卧槽!”齐天怒道:“冰峰,你在干什么!你知道不知道,我马上就要说服这个美女了,现在她晕了,我怎么让她去救肖小兵!”
冰峰一脸无所谓,“我看你这么久没出来,以为你遭遇不测了,所以过来看看。”
“那你也用把她打晕了吧。”齐天爱怜的抚摸着阿黛尔南北结合的脸蛋。
“你家里已经有好几女人了,该把心思放正事上了。”冰峰淡淡道。
“我啥时候不把心思放在正事上了。”齐天说这话时,明显有些心虚。
他慢慢走到帐篷门口,朝着外面看了几眼,“一会儿我打左边的,你打右边的,解决门前两个守卫。”
“呼!”
他只感觉身前一道劲风掠过,冰峰直接飞窜了出去。
而金色大帐篷前的两名护卫突然看到有人向他们冲来,刚要举起武器,喉咙正中央就出现两个石子大的血窟窿,随后话也说不出的就向后倒了下去。
齐天暗自竖起大拇指,冰峰这一手真是太帅了,用两个石子就直接解决了守卫!
他走出帐篷,直接大摇大摆的向着金色大帐的门前走去。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大部分的雄狮士兵都已经喝醉睡去,有些更是找各自相好的做坏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