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池安淡声:“本王考虑考虑。”说着起身,与府中下人道,“送客。”
“郡王若同意,可命人传话于我。时日就在今日明日后日这三天,倘若失去机会,郡王便得不到她了。”蔡慕诗含笑道。
龙池安扫她一眼,不予理会,顾自咳嗽着抬步。
蔡家兄妹出了长公主府,进了自家马车。
车内,蔡明智恨恨一拳击在了车壁上。
“我就知道龙池安这个人难以合作,咱们把想法与他说了,妹妹难道不怕他反呛我们,拿咱们当做立功的跳板”
“四哥别忘了,他是石家子,能被赐予国姓被封郡王已是顶天的事,除非他当皇帝。他如此身份在,还需要什么跳板”蔡慕诗反问。
被她一问,蔡明智不安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下来。
不得不说眼前的女子确实有几分魄力,他不敢做的事,她倒是敢,怪不得父亲器重她。
见他仍旧不安,蔡慕诗劝慰:“四哥放心,最迟明日,龙池安肯定会派人来与咱们说要合作。”
“好,那咱们就等着。”蔡明智道。
长公主府外一条巷子里,一辆低调的马车停着。车内坐着两人,不是旁人,正是傅辞翊与颜芙凝。
“夫君,蔡家兄妹离开,咱们是时候去见龙池安了。”颜芙凝轻声道。
“嗯,此刻就去。”
傅辞翊拉起她的手,夫妻俩双双出了车厢。
并未落车,他一揽她的腰身,从车上跃进了长公主府。
“怎地不走正门”
颜芙凝一颗心随着他的动作拎起,还来不及落回原位,人已经在长公主府内了。
“谁知道龙池安愿不愿意见咱们。”
见她是肯定愿意的。
龙池安这厮决计不肯见他。
两人说着话,很快被长公主府的侍卫瞧见。
“谁人”
侍卫们急行而来。
傅辞翊淡声:“本王携王妃来看看龙池安。”
“原来是睿王殿下与睿王妃。”众人行礼。
其中有人道:“您二位要不去正厅少坐片刻,我等帮二位去请我家郡王”
“不必麻烦,本王自己去。”
傅辞翊拉着颜芙凝就往龙池安的院子行去,七拐八拐地进了院子,熟门熟路地进了书房。
正感叹他们幼年时大抵真的玩得好,连路都还记着,颜芙凝便听到龙池安的声音响起。
“稀客。”
只见龙池安坐在书案后,正静静地望着他们。
他方才咳嗽欲望越降越低,便知芙凝出现,遂笑脸相迎,抬手示意他们落座。
夫妻俩在龙池安对面坐下。
“今日我与凝凝过来,是有事与你商议。”傅辞翊道。
“是来求我的”龙池安问。
颜芙凝开口:“不是求,是商议。”
“说是商议,还是给你面子。”傅辞翊嗓音淡淡。
“不知你们有什么筹码”龙池安含笑望着颜芙凝。
许久不见了,如今的她愈发娇艳夺目。
对于龙池安的目光,傅辞翊十分不喜,却还是压着怒火:“与你来商议,只是给你活的机会,否则你便是个死。”
龙池安佯装不知,这才将目光落到傅辞翊脸上:“殿下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凌家蔡家为自保想谋反,由头便是你。”傅辞翊开门见山,“你若同意,那便是死。”
龙池安笑了:“那如何商议我倒要看看你们商议的筹码值不值得我不反”
傅辞翊看向颜芙凝,温柔道:“凝凝你说。”
颜芙凝道:“我们知道了为何你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的缘故。”
“什么缘故”
龙池安面上笑意尽散,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神情。
“缘故今日揭开也成。”颜芙凝道,“只是我目前有件棘手的事,时间比较紧迫,必须在这三日内处理好。”
“三日”龙池安笑了。
蔡家女提起的今日明日后日这三天,想来不是巧合。
前脚蔡家兄妹刚走,后脚他们夫妻就到了。
这更不是巧合。
早知道龙闻屿难以对付,此刻更是加深了这个印象,确实难以对付。
正如龙闻屿所说的,他若反,大抵是一个死。
还没反,就被猜忌,这是谋逆者大忌。
念及此,他道:“三日时间还是充足的,我想尽快知道为何一生下来就多病的缘故。”
“好办。”
傅辞翊清冷道:“把石家所有人召集到正厅罢。”
龙池安闻言,对门口守着的影五影七道:“还不快去”
两人应声离去。
一刻多钟后,石家正厅内,所有主子皆在了。
龙舒云含笑看向傅辞翊与颜芙凝:“殿下与王妃今日怎么过来”
过来也就罢了,竟然大动干戈地将他们全家人都喊了出来……
好大的谱!
“今日本王与王妃过来,为的是一件大事。”傅辞翊清浅出声,“池安与本王自幼关系好,如今本王查到他体弱的缘故,自然要第一时间过来,将此缘故公之于众。”
“哦”石昱蹙眉,“敢问殿下是何缘故”
傅辞翊看向石栋石梁,而后淡笑:“此事,池安的两位堂兄最是清楚。”
倏然话题落到他们身上,石家兄弟后背脊骤然冒出冷汗,却强命自己镇定下来。
“殿下说的哪里话,在下不甚明白。”石栋低眉垂眼,“弟弟身体不好,我们当兄长的,比任何人都难受。”
石漾漾开口:“是啊,大哥二哥最疼我哥,他们怎么可能清楚而不说毕竟一旦说了缘故,我哥身上的病症很有可能尽快治好啊。”
“妹妹说得是!”石梁也道,“睿王殿下这般来说,委实有挑拨离间之嫌。”
“完全没有挑拨离间,因为殿下所言是事实。”颜芙凝温声,“你们二位还要继续演么”
“睿王妃何意”石梁的嗓音响了不少。
石老太爷开口:“我石家家和万事兴,可容不得外人来挑唆我们的关系。老夫这两个孙儿乖顺得很,他们孝敬爹娘,疼爱弟妹。”说着哼声,“殿下与王妃如此言说,还请离开!”
算是下了逐客令。
颜芙凝缓缓道:“石家原先是伯府,因石栋石梁父母的战功才得以升到侯府,而这侯爵非但没有落到他们兄弟头上,却被他们叔父占了去。这位叔父成了侯爷,尚公主又成了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