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芝最后还是没有对祁连珊说什么。晚饭后,虽然她拨了电话,跟祁连珊闲扯了一通,又听祁连珊大倒苦水,而自己的事却什么都没讲。她本来是想找祁连珊求安慰的,弄到最后,变成了她当了半个多小时祁连珊的倾听者。
“我跟你讲,他把自己弄得光鲜漂亮的,家里东西到处乱丢,别提多讨厌了!说了一万遍都有了,就是老样子。你说,东西放到原处,有那么难吗?他在家里这么能摊,自己的车子管得可好了,很干净的。”
白泽芝说了一句:“嗯,我是看到过一篇杂文,说女人家里收拾得干净,汽车里乱七八糟像个仓库,什么都有;男人相反,车子干净极了,家里乱七八糟。”
“是吧是吧!你知道吗,我和小语在车上吃饼干,他就一直盯着我们,那个眼神啊,都没法形容。最后干脆禁止我们在车上吃东西,说有渣渣掉在车上,还有气味留在车里。头几次我们吃过东西后,等我们下车,他就打开车窗,又是吸尘器吸,又是电风扇吹,哎哟,不知道有多嫌弃我们,有多心疼他那辆车。可是回到家里,好像家不是他的一样,衣服袜子到处乱扔,使劲地祸害,哎哟,恨的我……你家顾又礼不会这样吧?”
“都差不多啦。”白泽芝心不在焉地回答。
“家里什么事情都不做,碗都不拿一下,等着我盛好放在他的面前。你说说看,他当单身汉那么多年,都怎么过的?结婚前,还烧菜给我吃,现在根本不动,说不会烧了!外边看他人模狗样的,比女的还时髦,实际上简直是了……我感觉我现在是管着两个孩子,小语一个,他一个……”
坐在书房里,通话时间久了,白泽芝都感觉耳朵疼。顾又礼两次推门,探头进来看她,见她终于放下电话,就走进来说:“谁啊?打这么长时间。”
“连珊的电话。”
“还是长途,又是来找你诉苦的。霸占我老婆这么长的时间,真讨厌。”顾又礼大声地说。
“嗯,你的话,我会转告她的。”
“当她的面,我也是这样说。你吃好饭就进来打电话,也不管宝宝,也不管我!”
白泽芝斜了他一眼,“你还要管?”
她正心情不好,于是想来个借题发挥,跟顾又礼找别扭。刚要说话,突然看见一只棕色的蟑螂从书柜下露头,正不急不忙地往另一只柜子的方向爬去。她立刻尖叫一声,甩掉拖鞋站到了椅子上。
顾又礼被她吓了一跳,“干嘛?”
白泽芝指着地下语无伦次地叫道:“蟑螂,蟑螂!”
顾又礼回头去看,然后笑起来,还不以为然地说:“原来是小强哥啊!”
白泽芝又怕又气,站在椅子上踹了顾又礼一脚,急道:“你还笑!快去把它弄走啊!”
顾又礼继续笑:“小强哥从我们家路过,我们应该善待它。你要我把它弄哪里去?我告诉你,我可是不杀生的喔,在西藏的时候,布吉喇嘛说了,不可以杀生喔,即使是一只小飞虫……”
白泽芝捂着自己的耳朵,用一声凄厉的尖叫打断了顾又礼的长篇大论:“快去把它弄走!”
“镇静,镇静!”顾又礼向她伸手示意,“你看不用我去抓,小强哥都被你的分贝击溃了。”
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