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丫头愿意自己说，也是不错的。
顾念伸出三根手指，“我军训了三次！大一军训，大二学生会被分配到评分小组，大四辅导员全程跟踪军训……”
顾念是真的委屈。
原本她大学忙学习忙接的商务翻译case，还被温教授拎着参与各种科研探讨，就没什么时间睡觉，偏偏每次军训的任务都有她一个。
军训最可怕的是什么，睡觉！六点起床，七点集合，谁受得住呀！
“原本以为大一七点集合已经够惨了，结果大二要在集合前内务检查结束，我们学生会的六点半宿舍楼下集合，最痛苦的是——”顾念就算现在想想，也觉得怨气十足，“大四辅导员和教官同时六点集合，晚上训练结束还要总结，不是人过的日子！”
穆子言稍稍安慰，提醒道，“和教官同时。”
“我一个大学生能和军人比嘛。”顾念哼了哼，“军训军训，训学生就好了，连着学生干部一起训，算什么呀。还有实弹射击，后冲力太痛了，射击一秒钟，我锁骨青了一个星期！”
“动作不标准。”他抬手，将顾念被风吹乱的头发夹在耳后，“你的教官失职。”
“……”
这天聊不下去了！
靶场位置很偏，还在山里。风格外的大。
顾念微微眯起眼，抱着穆子言的脖子，静静得望着被随意扔在射击台上的枪。
右手掌心还是冷的，可手背却依然温暖，那是穆子言残留的体温。
她突然笑了，“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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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出分不用去外交部的日子里，顾念终于找到了新乐趣。
开始还会哭，后来情绪淡定了许多，已经可以不用缩在穆子言怀里一个人完成动作。
虽然下一秒整个人扑进穆子言怀里。
创伤导致的全身冰冷没有丝毫消退，总需要熟悉的体温才能找到存在的实感。
下午在顾念的强烈要求下，被带去训练场。
她坐在一旁的玻璃房里，托腮看着兵哥哥们打枪报靶。
穆子言看过这几天的训练计划都是集训。他特地关照过避免单人练习，留了赵虎在旁边看着，回军区有自己的公务要做。
熟悉熟悉枪声对顾念也有好处。
军长夫人在一旁督察，小战士们这几天训练状态连续创新高，俯卧前进的姿势一个比一个标准，赏心悦目到……每晚穆子言来接顾念时，小丫头的眼睛亮晶晶的，意犹未尽。
一个星期后，穆子言起床的下一秒，身侧的人翻滚了几下，撑着坐了起来。
他看着顾念兴致勃勃的小表情，好笑得弯了弯唇角。
今天的适应课程和以往不同，小小的手枪被拆卸成数十个小零件，分门别类放在桌子上。
“会吗？”
顾念诚实的摇头，“我爸是用塑料模型枪教我的，除了军训那次，我根本没摸过真枪，更别说组装。”
顾念出生的时候，顾昌德已经转业，顾爷爷也退伍了，家里没有一个现役军人，自然也没资格触摸真枪。
穆子言轻轻应了声。
他站在她身后，两手分别覆在双手上，带着顾念一个一个零件组装起来。
每一个步骤，每一个零件，都是详细专业的讲解。
“一共7发子弹，装好，这个位置后拉，上膛，射击准备结束。”
“记住了？”
他松开手，把组装好的手枪再次拆解成零件，一低头，看到顾念愣怔的双眼。
顾念痴痴傻傻看着双手，摇头，转身直接抱进穆子言的怀里，垫脚印上一个吻。
裂开嘴，坦荡荡得没有任何羞耻。
“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