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桥能看出来的把戏，自然逃不过秦司。
他将烟碾灭。
尹菲菲长得好看，却也只是好看而已，站在苏桥旁边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明明一个身着凤袍，一个却只是平常宽松的连衣裙。无论是眼里流转的光彩，还是气质，尹菲菲却比不上苏桥一半。
秦司目光微闪，“不是有一套备选？换上就好。”
苏桥愣了愣，就连尹菲菲脸上都快维持不住表情。
那一套备选是最初的定稿，也是秦司挑刺说不配赞助配饰颜色的那套。
虽说款式没有太大出入，可终究颜色暗了些，效果不如现在这件夺人眼球。
苏桥抿了抿嘴，“给我两小时就行，我能改好，用不着备选……”
“两个小时不开机，烧着的钱你付？”秦司挥手，直接示意服装组的去找备选服装，“去换衣服。”
这算是一锤定音。
尹菲菲还有些不甘心，刚准备开口，秦司微凉的视线扫过。
她甩开苏桥的手，憋着一口气走去后台。
服装一换，最大的损害者算是尹菲菲。白白错失一个能惊艳全国的镜头。
可是剧组的损失也不算小。
苏桥站在秦司面前，“只要两个小时，我能给出一个比先前更好的凤袍。”
“没必要。”他下定决心要让尹菲菲吃次亏。
这段时间尹菲菲越发膨胀，都快忘了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过是各取所需。
他需要一个能带出去应酬陪酒的女人，尹菲菲需要资源。
不过现在看来，资源已经满足不了她了。
“两个小时停工的损失，不一定比用备选服装造成的损失大。”苏桥很是执着，“这一幕是整个电视剧的热搜点，明明能赚得更多，为什么不愿意等两小时？”
“后期和照明可以补。”秦司声音很淡。
他不是做亏本生意的人，只要让尹菲菲不能得偿所愿就好，没必要拖累整个剧组。
苏桥哑然。
两件衣服的差别主要就在配色，后期和灯光确实可以处理得好。
她想了想，觉得没必要浪费这么多时间去修改。
只不过——
碎裂的衣摆还在眼前，尹菲菲转身时布料在空中飘舞，有着不一样的动感。
“戏服给我。”说话间她已经坐在小板凳上，拿出本子开始勾画，“有个不错的想法，后面也能用到。”
工作人员来来往往，苏桥翘着腿垫高高度，好方便画笔更流畅。
秦司突然就有些恍然。
似乎在某个明媚的午后，女孩倚在树下写生。裙袂翩翩，长发轻舞。黑色的口罩遮盖住大半张脸，可依然遮挡不住姣好的容颜。
明丽的凤眼专注而认真，蓄着浅浅的笑意。
秦司突然就想到那句诗。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他记得他那天向前走去，踩在落叶上，惊吓到正给苏桥展示照片的陌生男子，也惊醒苏桥。
她从画纸上抬头，在看到他的同时，眼里褪尽所有笑意。
是啊。
他用顾念逼迫她留在他身边那两个月，她从来没有真心对他笑过。
人，真的是犯贱。
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
秦司突然站起身，抬起脚将面前横亘的板凳踢到在地，转身直接离去。
苏桥从画本上抬起头，设计稿已经勾勒了大半，她望着倒在地上的板凳，很是莫名。
秦大总裁莫名其妙，怎么又生气发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