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半夏咬着唇，“我没有钱……”
“你有呀！”顾念肯定的语气甚至让半夏一瞬间对自我出现了些许怀疑，“当了我这么久的私人医生，工资都还没给你结呢！之前就和穆子言提过这事，他好像说已经办好账户了？唔，我记不太清……”
“这些都是情谊，怎么还有工资……”
“平均水平的工资！”顾念轻哼，“顾家才没那么多钱好给你呢！就比家里佣人稍稍高那么一丢丢，符合你医生的身份。你要嫌少，我就按市面上私人医生的价格给你算！没记错的话，正常都是按天计费的，一天好像要两千多？”
“……谢谢。”
“又不是不付房租，谢啥？地址发给陈伯了，钥匙在穆子言那，我就不派那尊神亲自送啦，楼下信箱拆了有备用钥匙。”
“……”
果然是顾念。
比想象中的还要周道体贴。
给的房子不大不小，价格也能承受得起。给的薪水价格不高不低，却能满足房租和日常开销。顾虑到穆家的身份有可能会让自己觉得麻烦，连钥匙如何交接都考虑的万全。
顾念犹豫很久，小声补充，“一年没住人了，有可能有点脏乱。你大概今晚得凌晨才能收拾好……”
半夏摇摇头，再一次郑重，“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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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和陈伯的交流落在程薇眼里，再一次坚定了猜测。
——果然，这小丫头和楚御泽在一起了！
——不能再任由她这么发展下去！
这套房子是顾念买的第一套房子，小区设施老化得很快，虽然有物业定时维修，可也遮掩不住斑驳的锈渍。
就连楼下的门禁都失效成为单纯的摆设。
锈坏的信箱很容易破坏。
程薇一路打量早就有些不耐却硬生生忍住，“你朋友的房子？”
“不是。”她摇头，不准备告诉顾念的存在，“朋友认识这家房东，刚好有空的房子。”
“哦。”程薇点点头，没有怀疑。
这间两室户许久没有人住过，墙角都布满蜘蛛网，木头家具上落了厚厚一层灰。
半夏没有嫌弃，挽起袖子开始收拾。
其实想想，离开上官家说不定也是不错的开始？
她和妈妈两个人，完全可以过得很好。
两个人的幸福，不大不小，六十平米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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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子言最近一直在忙，好几天都没有回来吃晚饭，早上也一大早就没了身影。
顾念有些无聊，捧着脸左思右想，终于——
她挥挥手，把随时待命的零昔喊上，“来，我们去给半夏送银行卡！”
零昔拒绝，“少爷说，夫人尽量避免一个人出门。”
“那我们和穆子言报备！”顾念效率极高，说话间已经拨通了穆子言的电话，开口就非常简单扼要，“我要出门找半夏！”
穆子言：……
他叹息，“她妈和她一起？”
“对的。”点点头，“昨天搬过去的，也不知道今天收拾的怎么样。”
“去吧，让陈伯送你，他知道开哪辆车。”穆子言，“我也去。”
到时穆子言还没到，顾念一路直上，按着门铃，好久都没人开门。
“不会吃完午饭午睡了吧……”她小声嘟哝，翻出私藏的钥匙偷偷摸摸打开门，一路顺着记忆摸去卧室。
推开门——
程薇手一抖，紧张又脆弱而紧绷的神经条件反射，直接流淌出泪水。
她不认识顾念，只知道陌生人进来看到了，哆哆嗦嗦的去碰因为惊吓落在地面的那封信。
展开信纸时，膝盖无力嘭的一声跪在地上——
“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