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言：“你的就是我的。”
他把顾念抱在怀里，也不急着翻开日记，“怎么帝都的家里还藏了不少酒？你这赃款还分两个城市藏？”
“都说了不是赃款啦！谁知道是谁传出去说我爱酒，那些人还人情都用酒，我能怎么办嘛！”她很无辜，气鼓鼓的直接咬了口在脸颊上逗弄个不停的手指，“回江南就带回去，这两年没怎么回家，就全放那摆设了。”
“你那不叫摆设。”想起垃圾堆积场一般的杂物间，穆子言摇摇头，“不是也有思想觉悟高的？上次说，有人送的是画？”
“dei！”顾念点头，“很抽象的画，毕加索风格，我欣赏不来。我只能理解理解水墨，所以就给桥桥啦。也不知道桥桥放哪了，说不定送人了。”
穆子言：“……”
关键证据竟然如此轻描淡写，毫不在意。送人或者丢了的可能性，哪怕只是想想，穆子言都险些控制不住神情。
“怎么了？”怀里的小丫头侧过脑袋，好奇极了，“除了送画，还有送书，啊，我书架上的书！”
“一本没少。只是落了灰。”他之前就注意到了，书架上有一些原文书籍早就绝版，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怀里的小丫头长长呼出一口气，开心得动个不停，嘴里念念叨叨着每一本书的价值。
穆子言心里长长叹息。
是该说精明一世，糊涂一时；还是该庆幸惯来聪明，难得糊涂。
无知无觉也是一种好事。
想想以顾念之前直来直往横冲直撞无所畏惧的性子，要是真领会到范教授传达的求救信息，说不定结局比上辈子还要惨。
现在看来，顾念这里打探不出想要的信息，只能等苏桥来找到那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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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御泽不住在军区大院，他在帝都有自己的一套房子，是在一个高档小区，打通了一整层楼。
这几天半夏便暂住在这里。
一开始半夏还很不自在，发现房间大到根本没有两人碰面的机会时，终于放下心来。
楚御泽洗漱完毕准备出门，看到客厅餐桌上规整的摆盘好早餐。
白瓷圆盘上煎鸡蛋糖心的正正好，表面撒了胡椒粉和香芹叶提色。角落放着三明治，夹好了金枪鱼与火腿片，三明治表面泛着金黄，是烘烤过后的颜色。
现打的豆浆还冒着热气，杯子旁粘着张便利贴。
女孩清秀的字迹整齐端正。
——这段时间麻烦你了。这是感谢~
便利贴右下角画了一片叶子，楚御泽辨认的出来，这是一种草药。
草药名，半夏。
房间一片寂静，餐桌上的每一样却都还有着温度。
看来刚出门不久。
他拿起手机，电话很快接起，“去哪了？”
“啊，学校。”半夏的声音很是欢快，“桌子上的早餐看到了吗？收留我这段时间麻烦你了，想了想也只有做做早餐可以表示感谢。”
楚御泽拧起眉头，“去学校做什么？”
“指导老师说学校调查结果出来了，我去看看情况。”
刀叉落在白瓷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楚御泽已经拿起车钥匙披上外套走向门口，“为什么不和我说？”
“哎呀没必要每件事都麻烦你的……”半夏语速突然加快，“好了我到学院了，一会和你说。”
门重重关上。
餐桌上细心准备的早餐原封未动，留在空旷旷的屋子里，寂静而孤单的渐渐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