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怎样的妈，就有怎样的——”上官雯尖锐的声音突然止住，她向前跑到楚御泽前面，一改刻薄用最温柔甜美的声音问好，“泽哥哥，你怎么来了？”
说话时脑袋忍不住向楚御泽身后瞧，“秦司哥哥呢？他没和你一起来？”
楚御泽抿着唇微微向后退了些，“他忙。我可以帮你转达。”
“别管这丫头。”上官琨翻着白眼把上官雯推开，拍了拍楚御泽的肩，“你怎么来了？”
远处上官远都没开口征求过意见，已经招呼着佣人多添了一副碗筷。
楚御泽像是没感受到上官琨打量着半夏的视线，声音清淡，“在门口偶然遇到。恭喜。”
上官琨神色一愣，搂着楚御泽走去餐桌旁坐下，“谢了啊，一篇小研究，和你差的远呢！来了就别走了，刚好一起吃饭！”
上官夫人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容，楚御泽刚入座，她便把桌上几个大菜换了位置，放在楚御泽面前，“也不提前说一下，都没怎么准备，别介意啊。”
半夏孤零零的被遗忘在门口。
明明只是顺路来的人此刻却好像是真正的上官家子嗣一样，被围在中间，热切关心个不停。
她一个身上流着上官家血脉的人，却活的像是个旁观者。
这二十三年来，都是这么过的。
上官雯声音突然拔高，“我还以为半夏和楚少爷一起的呢！果然呀，我就说楚少爷怎么会认识一个私生女。”她眼角斜着半夏，冷哼，“有些人啊，攀上了个白莲花，就自以为自己能洗白了。可是私生女就是私生女。”
她上次看到半夏和顾念容赋走在一起，还以为翻身了。
现在看来，果然私生女就是私生女。
得到一帮女人的认可有什么用，楚御泽不还是撇清关系！
“白莲花？”
“对呀，就是安轻暖那姐姐。还梦到顾念，可真够装的。”
“上官雯！”
上官远一摔筷子，直接呵止了上官雯。
他转头，忙堆笑道歉，“不好意思啊，这孩子太小，被宠坏了，楚先生别放在心上。”
“没事。”楚御泽大度点头，“上官雯和秦司这么熟，我肯定要给他一个面子。”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扣在杯沿，笑得越发和煦——
白莲花啊。
虽然顾念确实挺爱装腔作戏的，不过——
可以顺手把上官雯给处理掉。
一个无知的小丫头片子换穆子言、秦司两个大人物的人情，划算！
半夏没说话，这种挖苦的话，她见得多了，在餐桌找了个最不引人注意的位置坐下来。
上官夫人夹起一个鸡腿放在半夏碗里，“论文答辩结束了？”
“恩，谢谢夫人。”她低低答道，“下周应该传上学术网，答辩结果不错，评了个优秀研究课题。”
“唔。”上官远点头，“这就对，虽然和你哥比起来还差了一大截，不过也够了，是我上官家的好孩子！”
她身份证连姓都还是程，不是上官呢，怎么就上官家的好孩子了？
半夏低下头，掩住嘴角讥讽的笑容。
来时是一起的，送客却轮不到半夏。
她有自知之明，根本没有参与送客大军，转身走回自己的小房间。
她没有住在上官家的资格，和程妈妈一起，住在院子里靠近后花园的小屋子里。
屋子虽小，却很是温馨。
程妈妈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听到半夏开门的声音忙站起来，“回来了？肯定什么都没吃好吧？给你热着酒酿小丸子，多吃点~”
她眼角一弯，贴着程妈妈的手臂蹭来蹭去，“最爱程女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