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言将视线从容诗脸上收回,对老爷子解释,“容爷爷和念念都是学术界的人,文人讲究神交与共鸣。容赋又是念念的大学同学。自然不会是为了你才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
老爷子捂着心口,很是郁闷。
这臭小子,懂不懂什么叫做“看破不说破”?!
看破就算了,这还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做什么!
一天到晚就知道拆自家人的台!
他傲娇的哼着,也跑到阳光房里凑热闹去。
一开门看到房里的画面,老爷子更郁闷了。
容阁齐老先生捧着一幅画,画上水墨点点,画着枝木莲花。留白处用小狼毫提着隽秀的行楷,是两句诗。
木莲拒霜婷婷立,『露』染胭脂『色』未浓。
无论是构图,还是笔法点墨。
这枝木莲栩栩如生,傲然挺立。是画,却不失于任何一朵真正的花朵。甚至比真花还美,傲然挺立,美的动人。
穆老爷子回头看了眼,客厅里还放着容诗提过来的礼盒。
一个是公式化礼盒,一个是亲手作画、亲笔题字的书画。
哪个走心,哪个应付,简直……
太过明显。
“老容,你这也太偏心了!”穆老爷子忍不住叹出声,“上次你说送我张画,都快三年了,还没给我画出来!”
容阁齐收起画,放在顾念手边的矮几上,“念念是你的孙媳『妇』,这画让念念替你收了。”
“你……”
这不就是不肯画嘛!
老先生板着脸,“怎么?念念不算穆家人?”
穆老爷子无奈,“算!算!”
他算是真情实感亲生体验了一把,顾念和穆家的地位,到底落差有多大。
瞧容阁齐这老家伙护崽子护的,不了解的人看了,还以为这是顾念的亲爷爷!
容赋嘟着嘴,作出委屈的样子,“爷爷可喜欢念念啦!简直比对我还要亲!”
“你也好意思说。”容爷爷敲着容赋的脑袋,指着书架上的一本本书,“看看别人的读书品味,再看看你自己。我倒是真希望念丫头是我的亲孙女!”
容赋看着那一书架上一本比一本学术的书籍,脸上越发的扭曲委屈。她猛地抽一口气,眨眨眼,果断找到另外一条路,“念念我最近又找到几本,推荐你一起看呀?养病的时候,看小说最适合了!时间一眨眼就过去——哎呀!”
她捂着头。
容老先生无奈的摇头,“还说!”
顾念噗嗤一声笑出声。
两个老人离开去棋室下棋去,将房间留给小辈。
容老先生刚走,容赋就松下一口气,“念念你哪来的这么多书呀?这么大辣辣放在外面多不好,害我被骂……”
“怪他!他准备的书单!”顾念很无辜,伸手指着穆子言,很是幸灾乐祸,“而且我不来老宅,今天也是刚到。我看穆子言就是故意的,明知道你要来,特地让老先生看到,就是为了让你挨骂。”
她兴奋得睁着眼,唯恐天下不『乱』。
打起来,打起来。
容赋看了看倚在门口的人影,缩缩脖子。
秒怂。
“哎呀,挨骂都是常事,习惯啦习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