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世卿点头，“把证人带上来。”
顾斯走上证人席的那一刻，陈小兰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小斯！”
顾斯看着陈小兰，隔着长长的距离，眼里满满都是失望，“妈。”
“小斯！你怎么会当证人？！”短暂的惊讶后，陈小兰转过头，瞪着温世卿，“你们『逼』迫他的对不对！一定是为了威胁我，特地把小斯喊过来！我说的是对的，我没有诽谤！你们肯定是为了维护穆军长！”
“安静。”
温世卿敲着锤子的时候，甚至还带着笑。
他转头看着顾斯，“姓名。”
“顾斯。”
“年龄。”
“二十一。”
“和被告人关系？”
顾斯看了眼陈小兰，握紧拳，“母子。诽谤对象顾念是我堂姐，穆军长是我偶像。”
温世卿默了。
庭审上说这话，全国直播呢，这小子也太过实诚了吧……
电视机外，顾念侧头看了眼穆子言，点头，“说起来你追我的那段时间，小斯比你都要着急。”
催她快嫁说出来的话……
活像她是个嫁不出去的姑娘，全世界又只剩下穆子言一个男人。
“改天可以见个面。”穆子言低头看着资料，随意应着，“顾斯这么喜欢部队，怎么这几天才填表格？”
顾念眨眨眼，没说话。
电视机上，顾斯呈上手机。
顾斯：“录音是和我妈的电话，和我姐的聊天记录全在微信里，我从来没有删过。除了图片打不开，文字、语音部分都是完好的。”
几年来的聊天记录特别长，大多都是家长里短。
顾斯很少主动找顾念，反倒几乎都是顾念发来的信息。
“小斯，最近过得怎么样？生活费还够吗？”
“小斯，学校住得惯吗？食堂饭菜合口味？要来蹭饭吗？”
“少玩点游戏。我是工作稳定了闲着无聊玩，你现在这年纪，还得多认真读书。知识是本钱，这次期末再挂科，小心我揍你。”
顾斯看着大屏幕上滚动的信息，“这里停下。”
这一段是顾斯在问顾念收入情况。
“姐，外交部工资这么高？你这是二套房了吧……”
“当然没有。可你姐厉害呀，最近刚拿到一笔钱。秦氏的策划案，让我帮忙校对。啧，秦氏是真的壕！”
图片时间过去太久，大图已经戳不开，看小图可以分辨出来是转账记录。
“而且顾小斯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有学术论文，手上还有国家级的学习科研项目，还有翻译出版的书籍版权！你的姐，很忙很累的好嘛……”
顾念最后升华主题：“记住，好好学习，本领最重要。你姐要不是当初天天熬夜一两点读书背语法背单词，现在根本混不到现在这个高度。”
顾斯：“知道了知道了，姐你比我们系主任还废话。”
法庭上，顾斯看着屏幕，开口：“这段语音。”
这段语音难得的是顾斯先开始的对话。
他声音有些低落，“姐，我不想回家，有没有办法让我妈找不到我？”
顾念：“又吵架了？要来我这住几天吗？这几天我刚好出差，家里没人，备用钥匙你找桥桥拿就好。”
“不用。我就是难受，在寝室呢。”
“你妈也是为了你好，主要是你现在太小了，我们顾家也只有你一个是儿子，爷爷还指望着你光宗耀祖呢。”
“可我这辈子也不可能赶上你。”顾斯叹气，“姐你以后不要再给我送东西来了，也不要给我补贴生活费了。让我妈知道她不会感谢你，只会再和你要东西的。姐，要不我当兵去吧，我妈就找不到我了。”
“顾小斯你不许当兵，要当兵起码也得想清楚，就为了躲你妈跑部队去，浪费的是国家的资源！一点尊重都没有。”
“有，不是，姐，我就随口一说。你知道我有多喜欢当兵的，我天天做梦都想成为穆军长那样的军人。”
“那更不许了。”
“为啥……”
“进了部队就和穆子言一个样，不会追女孩子，找不到老婆，只能靠老一辈包办婚姻。顾小斯，姐求求你快点找个女朋友！你二十一了，还没谈过恋爱，我的小侄子什么时候可以出生！！不许当兵听到没，把我的小侄子生出来再去！”
顾斯默，“姐，你二十六了，没进部队，也没谈过恋爱。”
顾念最后没发语音，短短两个字拆开打了两行。
再！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