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冷浑身只觉得冰冷。
那种冷意，侵入骨髓。
仿佛空气都因此而凝固了。
他想起去宁县时见到的那个叫碧儿的丫鬟，当时碧儿第一眼便认出自己。
他并未有印象，可是俞安和对方倒是多有交往，且讨论的竟然还是自己的事情，恐怕就是父皇出的手吧，只是不知道为何碧儿没有死。
“碧儿被人发卖，是谁处理的？”
上官冷想要在确定。
睿叔却是神情越发凝重：“此事是老奴的错，其实早该告诉主子你了，那碧儿就是当初跟着你一起进宫的，不过以皇上的性情，怎么可能让他们活着，所以碧儿其实我们一直以为已经死了，没有想到还会跟主子碰上，也许这就是上天安排好的。”
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上官冷呲一声冷笑，神情飘远而幽冷：“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不过是有人刻意创造的罢了。”
睿叔心中是有那么一点点猜测，可是他始终不愿意往那么方面想，如今被上官冷点破，他忍不住猛敲自己的脑袋：“是老奴大意了，竟然没有发现。”
对此，上官冷也并未责难睿叔，只是神色一直幽深的可怕。
仿佛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魔一样，阴沉恐怕。
这样的上官冷，睿叔只在当年那件事情发生后的某天晚上，临窗而站看着远方的时候见过这神情。
他不免有些担心：“主子，你放心，老奴这就派人去调查，一定不让幕后的人得逞。”
“不必，你传信于雪国余部，本宫要和对方聊一聊。”
上官冷开口，声音有些低哑暗沉，却是不容置疑。
睿叔不敢有迟疑：“老奴明白，这就飞鸽传书联系雪国余部。”
上官冷摆手，睿叔看得出上官冷此刻心情，知道上官冷需要消化一些事情，安静而小心退下，离开前轻轻关上了书房的房门。
在门口的时候，却是见到了来找上官冷的姚君华。
睿叔看着姚君华，神情复杂，不过他还是及时开口阻止姚君华要上前的举动：“姚大人！”
因为上官冷早就下了命令，书房对于姚君华也并非禁地，只要她想要进，便无人可以阻拦。
所以姚君华径直是要直接进书房，睿叔终究叫住了姚君华。
姚君华顿住，神色淡然平静看着睿叔：“何事？”
“主子此刻心情不好，恐怕暂时并不想人打扰，姚大人如非重要的事情，不如换个时间，待主子心情好一些，再来找主子吧？”
睿叔只是建议，当然他虽然是个奴才，但是到底是府内管家，这样身份，那也对于一般人家，至少也是六品官，都说丞相门前奴才也是有六品，而且，对于姚君华，虽然知道姚君华是女子，对于姚君华跟主子亲近，没有那么排斥，但是他们有大业需要完成，主子未来跟谁一起，这个人应该不会是姚君华这样并无什么家世，且还是女扮男装混在男子堆里的。
所以，看似尊敬，但是那并非发自内心的。
姚君华看得出来，平日里不计较。
不过也是要看心情。
就比如现在，她目光清亮中透着几分威严，声音清冷竟然跟上官冷如出一辙：“此话是二皇子说的？”
“不是，是老奴贸然开口，也是为了姚大人着想。”
姚君华清冷的看了睿叔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却笑不达眼底：“那就不必你为本官着想了，因为本官想，此时是二皇子最需要我的时候。”
她这话说得自信，却也显得有些狂妄。
说完这话，也不管管家睿叔表情如何，转身上前，直接推开了书房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