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分回到天界后,就想着把镜物交给他了。
这是她和师父在炎极境中费了不少的心血,才能找到它们嘛。只要能够驱除附在天帝一魂一魄的游离咒,她也觉得自已的付出值了。
天帝躺在血红色的玉血鳞上,浑身上下都落满着红色之光。像是往着他的仙身中,直接注入仙气似的。
殿内的药花味尚未散去,她就知道上神曾经来过这里。或许,就是前来探望他了。
“含任。”
理应今天是他醒来的最后一天了,可能还需要等等了。上次大战中,天帝和魔君各自受了重伤,损失的兵将不少。
“我终于拿到镜物了,可以驱除附在你一魂一魄的游离咒。你醒来,好不好?”
分分低声说着,希望他能够醒了过来。可是,他的手指没有半点动弹。
本君就知道你只会为了我冒险,真的太危险了,下不为例。
“我在炎极境中,想起了许多关于我们曾经的事情。那个时候,短暂而美好。”
分分鼻头一酸,眼角边缘含了泪珠。极力忍住了,没有掉落下来,继续回忆道,“你总是在暗中救了我,害怕我被两荒的小妖吃了。对,想必龙肉对于他们来说,是不可多得的肉嘛。”
往事种种,就好像是昨日才经历过一样。只有被时间遗忘在身后,却也没有办法能够再次重温那些美好的事情了。
本君再过一个时辰就能醒了过来,你不要伤心喽。
天帝想说话,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掐住自已的喉咙中,始终没有吐出半句安慰的话,甚至可以为了她擦拭一下眼角的泪珠。
他最近这些天,听到心思对自已说话。可是,好像又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似的。任凭她说得再感人,自已也未曾为了她心动一分。可是分分每说的一句话,他都记得很清楚。
“你说过,会带着我和新少前去凡界游玩。可是你,却还没有醒了过来。”
“新儿应该很是乖巧,就怕花神还会跟他唠叨几句。他们两个人,亲如兄弟。”
“而你早点醒来,可好?”
分分说了一些话,就是想着他能够醒来。不过,在他醒来之前,还是把他一魂一魄的游离咒驱除掉了。
这样,含任以后就可以把自已的一魂一魄放回自已的体内。也不枉她跟师父历经千辛万苦,才能找回来的境物了。
分分毅然离开他的身边,回去寝殿后,想把游离咒驱除掉了。只要安静的氛围,就不会让自已分了神。
从龙心拿出火回断,放在半空中上,还有冰生羽也拿了出来,同样也把它放在半空中上。
只要镜物同时散发出自已的威力,就能把附在天帝一魂一魄的游离咒驱除掉了。
这是目前唯一驱除游离咒的办法,所以她才会期待着此事。
火回断散发出一团淡金色的光芒,冰生羽抛出如同冰雪一样的冰绳,两者彼此交织在一起,激发出耀眼的白光。
而双龙角长簪子就盘旋在两者的周围,里面的游离咒一点又一点被驱除了。
不过,需要借助她的仙力。想要把长簪子中的游离咒驱除掉,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
大概一个时辰后,心思知道她回来了,就心急火燎过来心恋殿中。
想从她的口中,得知是否知道是自已出的馊主意,引诱两个美人在炎极镜中,屡次想要杀了她。
冷眼看见殿中,除了天帝躺在玉血鳞尚未醒来,就没有见到她的半个影子。
蓦然间,天帝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就直接跳下玉血鳞。
他知道此时,她一定在寝殿驱除长簪子上的游离咒。
“天帝。”
心思不愿见到他就这样离开自已,伸手拦住他的去向。
“本君有急事,你让开。”
天帝命令道,口中的急事就是想着阻止她私自驱除游离咒。
“是为了见上娘娘一面?”
直接说出他的内心想法,一点都不逃避这个问题。
这些天,她每天过来这里看望他,对着他说出自已的内心想法,包括对他的爱慕之情。
为了心思能够看清楚自已的内心,不想让她自以为是深陷在一段原本不属于她的情感中,他只能再次说明自已的心。
“你这些天说的话,本君都听到了。不过,你会找到可以照顾自已一世的人,不必在本君这里,浪费自已的时间。”
话音才落,就把手腕上的那一对手镯交到她的手中,可是她没有接了过来,任由它们掉落在地面上。
那一对手镯断了,成了几段不可能修复的碎镯!
“不。”
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好像说出这一万两千年以来的苦楚。
她日日夜夜思念着他,盼着他,可是到了最后,还是发现至始至终都是自已一个人嘛。
“你心里依旧有我的位置,但碍于娘娘,你不敢说了出来。”
心思扑了上前,攥紧他的衣襟,似乎想要把他的心挖了出来,看着它是否装有自已的位置。
天帝冷漠挣脱开她的手,直接说出她这一张貌美的脸庞下,是否与自已的内心纯善匹配。
“你自已做了多少事情,难道本君会不知道?若不是念在粉心临死前,说过不许杀了你。你以为本君不会把你赶出天界,至于其中的理由,你比谁都清楚。”
心思浑身一震,好像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自嘲笑道,“理由?”
“你是魔君派来天界的细作,千芯之死,还有在两荒灵物的掉包,差点就没有办法让花神重世一事。当然北冰洞中,术念把分分困在洞内。自然包括分分在炎极境中,九死一生,像这样危险的事情,哪一桩哪一件不是出自你的手笔,难道自已会不知道?”
“含任。”
心思喊得自已底气都没了,作为天界的上神,不知不觉中,手里竟然沾了这么多的鲜血,还有内心竟是如此歹毒。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难道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本君,你才会痛下杀手?这么说,本君才是最可恶的幕后主使?”
心思觉得身子就像是掏空一样,四肢开始酥麻起来。对上他坚定的眸光后,自已的心中绞痛起来。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心思落泪道,面对他所说的事实,就想逐一反驳回来,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任何的狡辩都是没用嘛。
天帝绝望离开了,头也不回。至少他以为,她会承认那些事情出自自已的手笔,可是她却在煞费苦心逐一想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