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少认了至高无上的天帝做了义父,就等于有了一个疼爱他的父君。
分分明白他欲言又止,递给默七一个小眼神,让她带着新少退了下去,可能师父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默七领会她的用意后,就哄着新少带了下去。
“师父,想问花神一事?”
分分淬然一问,弄得他瞪大两眼。
果然是他的徒弟,彼此间就是多了一分默契。若是被小天帝知道这点,肯定会吃上些许的醋意。
“听说是花神重世时,只有你和天帝在旁边?”
当然,他想知道从东西两荒之地找回的灵物,是否真的能让花神活了过来。据说还是个男子,有些惋惜了。
分分上前一步,睃了花盆中盛开的牡丹花几眼后,顺便捻起一片花瓣,笑意涟涟道:“没错。”
天帝以此事昭告天界,花神重世是她的功劳。其实是他唯一想要的事,不过就是为了举行婚礼而已。
忘辰恍然大悟,当时收了喜帖后。
虽不是他的婚事,但也事关徒弟的婚事。
自然而然满心欢喜,就替着徒弟高兴不已。
徒弟终于成为天后,也能拥有掌管天界的权利了。
“四哥有没有来找你?”
四哥?就是那一条重色轻友的小白龙。
哼!他整天就知道前去天裕殿,硬是想要整天粘着黑凤雀。
忘辰像是自嘲又似恼怒,“他呀!许久都没有来过成仙殿。”
成仙殿的大门一直敞开,就是没有见过他的前脚踏了进来。
他总是喜欢往着天裕殿钻出钻进,费尽心思讨好黑凤雀嘛。
这样,还以为他们跟以前一样,整天在一起喝酒解闷。
分分扪心想一想,总想问他一些事情,仿佛在短短之间,想问的话语瞬间被掐住在喉咙中,脑中余下的就是一片空白。
沉默半响后,才苍白无力问道:“你需要仙娥么?”
忘辰仅是看着她的眸色,就能知道她想说些什么。
本仙早已习惯成仙殿中没有仙娥,再说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从天裕殿借来一两个仙娥,这个倒是常用的事情。
“娘娘费心了,不需要喽。”
忘辰负手而立,知道天帝不在殿中,冥冥之中揾了一把细汗,觉得自由些许。
不用事事那样拘谨,反而有些生硬了。
他想起袖子中的药瓶子,所装的火灵丹草,一时竟忘了把它送给黑煤球。
略微向她虚寒几句后,就行色匆匆离开殿中。
黑煤球一定会喜欢火灵丹草,这样他在西荒冒着危险采摘回来的灵草,就值了。
忘辰迈着轻松的步伐,顺着心恋河的方向走去。
单单在山石中露出那两只长长的耳朵,一眼就能认出他是黑煤球。
他蹑手蹑脚走近山石边上,不料脚下踩着的石头断了两截。
一个巨响咔嚓声后,引起黑煤球的注意。
黑煤球从山石探出两只灼灼的慧眼,锁定在他这一身的白衣上。
尴尬、可笑、幼稚、愚蠢等思绪,在他的脑门中一闪而过。
本兔想不到堂堂一个成仙君,居然有这样调皮的一面。
想在背后吓唬本兔子,没门!
黑煤球直截了当,带着一分质问道:“成仙君喜欢吓唬别人?”
忘辰敷衍笑了笑,以此来掩饰当时的尴尬,“哪有?本仙就是想来给你送来灵草?”
黑煤球半信半疑,抖一抖长耳朵。从山石中站了出来,摊开手掌向他索要灵草。
“这次,你得亲自谢谢本仙。在西荒采摘火灵丹草,需要压上半条性命的嘛。”
忘辰句句诚恳,不像是打趣他。
黑煤球眼疾手快夺过药瓶,打开盖子闻一闻草味。
果然里面装的是火灵丹草,它一般生长在西荒极阴之地。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黑煤球言外之意就是说他炼制的丹药,就是拿给忘辰所用。
所以他大概认为忘辰在西荒之地采摘灵草,是举手之劳,理应不足挂齿。
黑煤球的目光所至是那一堵高高的宫墙,里面住着一个让他日夜牵挂的美人。
而她如今成为天后,就差一百年的时间后,就可以跟天帝举行婚礼了。
他恍惚之中,隐约听到一个令他难过的称呼。
“娘娘!”
默七轻声唤了一句,欲言又止。
抬眼就对上分分投来雪亮的眸光,只能微微垂下眼帘。
娘娘何时有了这等本事,竟然能在短短时间内,洞察出别人那一点隐藏至深的心思。
“你担心婚礼一事,怕我会像粉心当年一样。平白无故中了幻诛毒,从而丢了龙命。”
分分轻描淡写揣测道,如同一块巨石重重敲碎自已的心窝。
自从天帝下旨要立了她为天后,默七就彻夜难眠。
默七害怕魔君像当年那样,把毒手延伸到天帝的身上。
所以她再三叮嘱鹿角,事事格外要保护天帝的安危。
“娘娘真是说出我的心声,至于魔君这个恶魔···”
默七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抑住满腔怒火,从而心平气和劝道,“在举行婚礼期间,娘娘理应要格外小心。”
但小心归小心,一些的天兵天将整天跟在她的身后。
像这样的阵势,着实让她吃惊不已。就连吃食也会经过默七的再三检查,像是害怕饮食中下了幻诛毒喽。
“一定。”
此话不假,事事需要谨慎一分。
分分抬起眼帘那一瞬间,就瞅见他站在前面了。何时何地,他进来都悄然无声了。
“你先退下。”
从容冷静道,屏退左右。
天帝手中紧攥着一张喜帖,直接正视她明澈的眸子。
羞得她下意识躲开他的视线,落在喜帖上面写着的字眼。
原来父王的喜帖还没有送到手上,难道是他过来让本龙亲自把喜帖送了过去?
分分上前一步,抢过喜帖,略有懂得他的想法,缓缓一笑,“反正我有空,这个···嗯,我就把喜帖带回玄海龙宫去。”
那一张喜帖灵活躲过她的爪子,却被他高高举起,“本君和你一起回去玄海龙宫。”
分分将着爪子收了回来,定神一看,发现他的确没有任何的异常,只有脸上那一缕薄冰就此融化,余下就是暖意的余温。
他们的婚事传了出去,半路上肯定会有魔族的埋伏。
万一魔君在途中又对准他下了毒手,他就真的是可怜至极了。
“你在想什么?”
分分被他这样一问,缓过神来。说出心中的疑虑,又似一道锋利的白刃戳破他结实的胸襟,“你就不怕魔君给你下了幻诛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