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恩?本王没有听错?”龙王难得冷声反问道,脸色愈发凝重。
“只要贵公主挨过这两种惩罚,是生是死,那得看她的命了。”心思眸中闪过一点快意,朱唇微微掀起。
龙王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想冲进去殿内面见帝。
以前北海龙母被罚去火焦洞的时候,他也曾经闹过九重。
只是他打不过鹿角而已,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前去受罚。但这一次就算他拼了龙命,也想要见上帝一面。
因为这两种惩罚过于严重,一定会把分分的白鳞尽数毁掉。
这样她活下来的几率太,一定会平白无故丢了龙命。
心思随意挥手,十个将把殿门重重围住。
龙王恣意伸手出来,一把长朗剑凭空出现。手执长朗剑指着他们,早已令他们硬生生退了一两步。
心思抬起手来,凭空变出一片花瓣。两指间一松开,花瓣便已落在她的手心。
她稍微握紧的时候,指间细缝流出一滴血红色的水珠子。
水珠子落地啷当一声,就变成了一面光滑透亮的镜子。
它缓缓升起,回到她的手心郑照着自已姣好的妆容,越发觉得好看。
“你们再不退下,我就把你们统统都杀了。”
“尽管你能杀了他们,帝也不会见你。他最近闭关养伤,所有的政务都交给了我和午梦上神。”
心思把镜子放下,缓缓劝道。省得他在这里大吵大闹,让帝不能睡得安稳。
龙王私下确实也听闻朴原成仙的时候,体内的散灵被魔君逼出。
魔兽已经感应到散灵的存在,以致一道黑光直闯九重。
帝为了加固封印时,不惜被游离在尤虚山的主灵重伤。
直至鹿角站在他的背后,望着他手中的长朗剑触碰到地面上。
他眉宇间逼出一丝怒意,冷冷问道:“龙王昔日被我打伤后,现在龙体可还好?要不要我们到外面一战,才能让你不在这里大吵。”
龙王回转身来,瞥见他目光坚定。自知打不过他,所以求情无望。
他愤愤地离开,硬生生撞到忘辰的胳膊。因为他的体重占了优势,所以把略瘦的忘辰撞退几步。
忘辰看到他满脸愤怒,叫了他一两声也不理会。看来想问分分的情况,怕是没有机会了。
“成仙君是想为分分求情?”
“是的,上神。”忘辰坦诚回应道,剑眉微扬,“分分犯了错,自然是我的错。所以仙想求见帝,顺便多进言几句。”
心思温柔对他道:“帝安心养伤,诸事交给午梦上神处理。既然他亲自决定下来的处罚,你只需要遵守就行了。”
“可是···”
她快速地打断他的话,抬手用丝绢帮着他的额头间擦了擦汗,“你出汗了。”
忘辰从来没有如此靠近她,心中早已紧张得乱跳。
他手心直飙冷汗,羞涩得往后退一两步。无意间一脚踩在鹿角的鞋子上,被他硬生生抽出。身体几乎站不稳,竟是如此失态。
他只能默默地选择离开,甚至不敢回头。终于知道玄海龙王为何会愤怒而去,原来是没有见到帝。
心思抿嘴笑了笑,一直望着他凄然的背影。
尽月殿中,午梦安静坐在梦池边上。他手中拿着一根七仙草轻碰鸳鸯艳丽的羽毛,吓得它振了振翅膀。
选妃会一过,殿内的美人就回去。而游在梦池的那一对鸳鸯,偶尔会翻着眼神瞅瞅他。
仙使缓缓而来,大声禀告道:“上神,成仙君求见。”
他是午梦最信任的心腹,也是梦池边上的那一棵桃花树修炼变成的人形。
终年负责看守梦池,极少离开尽月殿半步。梦池底部有个封印,只要挪开鳞石就可以解开封印。
放出两个魔将的真身,而他们的元神却寄宿在鸳鸯的身上。
午梦暗自酝酿一番情绪,心平气和道:“让他进来。”
他遽然站起,随手就扔掉那一根七仙草。抬头仰望桃花树,发现它此时开了不少桃花。
忘辰跟随仙使进来,瞥见梦池仙雾四起。
“成仙君有何事?”午梦表面客气道,眸底抛出一丝嫌憎。
“上神,不要惩罚分分。让我来替她受罚。她所犯下的大错,也是我教导无方。”忘辰语调诚恳道,深深躬身行了礼。
午梦摆了摆手,苦口婆心劝他道:“罪龙犯下的大错,自然她是要勇于承担。你就不必再为她求情,不杀她已是仁义至尽了。”
杀?她!
忘辰吓恫得脸色煞白,想要再次话时。却瞧见他一副不愿搭理的样子,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随后跟他告别,失望而归。
得知分分受到惩罚后,分平、分画匆忙从北海龙宫赶过来。
而前些分数独自前去魔界的时候,跟魔君打了几回合。
不仅没有战胜魔君抢回自已的妻子,还受了重伤躺在床榻上养伤。
但魔君用心告诉分数,只要给他一些时间,一定会把离南救活回来,而且六界中只有他才能救活她!
两个将过来玄海龙宫,他们负责监督行刑。
他们带着分分临走的时候,只允许一个亲人跟着前去。所以分算自觉请求跟她一起前去,有个照应。
龙母早已哭成一团,靠在龙王的胸膛前擦着泪痕。分平等人也只能在玄海龙宫等他们的消息,心中却万般煎熬。
忘辰赶到玄海龙宫时,才得知他们离开已有一柱香的时间。紧接着他匆匆赶去血剑坛,想见上分分一面。
在血剑坛的门前,他满脸担心道:“你要是实在挨不住,一定要喊出声音。我进去帮你挡住剩下的剑数,这是哥哥应该承担的责任。”
分分坚定的眼神透出些许惊慌,挤出一个令人心痛的笑容,“四哥放心。”
分算从袖子拿出一把的铁盾,悄悄放在她的手心上。
他冷眼瞟了那两个将,附在她的耳朵上,温柔低语道:“你进去坛内时,它就会变得跟寻常的铁盾一样大。”
分分点零头,双手接过它的时候。有一股寒气划过掌心直入肌肤,果然是件有灵力的法宝。
其中一个将不耐烦催促道:“你快进去血剑坛。”
像这样的场面见得多,却弄得跟生死离别一样。显得有些过于矫情,让他们觉得闷闷不乐。
她拖着沉重的双脚,朝着坛门走进去。前脚还没有踏进坛门,隐约感觉到一些锋利无比的剑气扑面而来。
回头看了他一眼,硬撑着头皮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