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趁乱溜走，一转身却被其他几位亲王围住，联合绞杀了。
洛德瑞斯伸手，旁边的犹斯立马递上去一张干净的帕子。
洛德瑞斯淡漠地接过帕子，转身的时候，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
擦拭手上鲜血的动作顿住，洛德瑞斯仿佛浑身的血液寸寸冰封，让他只能看着郁昙的眸子，什么动作都做不了。
“郁昙小姐？”
犹斯也看到了郁昙，不过他只是惊讶了一瞬。因为永夜之森凭一个普通人的力量是进不来的，所以他下意识地以为是洛德瑞斯将郁昙接过来的。
郁昙对着犹斯点了下头作为回应，她刚刚过来，就看到了洛德瑞斯从奥维西的胸膛中抽回手。
但这不是她关心的事，她只是想问洛德瑞斯一个问题。
洛德瑞斯垂眸，避开郁昙的目光，安静而细致地擦拭着手上的血液，暗红色的眸子里透出几分郁色。
犹斯也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虽然王上平时对他一直是这么冷淡，可是还从未对郁昙小姐这么冷淡过。
洛德瑞斯将带血的帕子扔在奥维西的尸体上，站在原地看着郁昙。
黑袍之下的衬衫溅上了几滴血迹，格外显眼。
“害怕么？”
洛德瑞斯神情冷淡，冰凉的嗓音没什么起伏。
他还从未在郁昙面前杀过人，展现过血族冷血残忍的本质。
与守礼克己的人类不同，在血族眼里，没有什么律法，生命是很廉价的东西。
郁昙害怕的话……离开他也好。
郁昙摇了摇头，朝着洛德瑞斯走去。
“为什么要回来？”
暗红色的眸子盯着郁昙逐渐靠近的身影，明明，他已经给了她离开这里的机会。
“因为想问你一个问题。”
郁昙定定地看着洛德瑞斯的眼睛，不想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你想我离开吗？”
郁昙不想问洛德瑞斯为什么要借着让她和家人告别的幌子把她留在那里，她只想知道，洛德瑞斯想不想让她留在这里，留在他身边。
洛德瑞斯沉默了几秒钟，绝色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开口时带了几分和缓的意味。
“离开永夜之森不好吗？”
“永夜之森是血族的归处，不是人类的。”
永夜之森永远只有灰暗的天空，透着颓靡的狂欢，充斥着孤寂的血月。
永夜之森里可种不出昙花。
“这些都不重要，我只问你想不想。”
漆黑漂亮的桃花眸映着眼前人淡漠清贵的面容，郁昙将做选择的权利交给洛德瑞斯。
洛德瑞斯的喉咙紧了紧，他的脚步定在原地，心中疯狂充斥的念头却满是上前抱住郁昙。
雪白的指尖在郁昙脸颊侧边的发丝上轻轻划过，这个熟悉亲昵的动作他曾经做过许多次。
暗红色的眸子里沾染上藏不住的眷恋，嗓音仿佛融化的雪水。
“我给你一个好结局不好吗？”
和郁昙在人世间的短暂时光里，洛德瑞斯总是处在一个旁观者的位置。
他看着郁昙在躺椅上昏昏欲睡地晒太阳，却连走到郁昙身边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