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怔,睁开眼睛,扭开床头灯。
床头柜上,明亮灯光下……一个鲜血淋漓又十分狰狞的猪头正饶有趣味地盯着陈二少。
陈二少哪里见过这等场面,虽然说平日里死人见了不少,但也都用不着自己亲自上阵,今日的事情实在是来得突然。
猪头狰狞无比,就那么样满目仇恨地盯着陈二少,似乎是陈二少杀了它要来取命似得。
一声尖叫声音从陈二少的房间传出去,随后陈二少穿着睡衣就走出了房间。
之后其他人也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副市长和他老婆还有陈伟都醒来,几个人坐在客厅里面试图分析这整件事情以及我的想法。
陈伟皱着眉头,恶狠狠地说道:“这件事情没有别人,肯定姓张的人做的。”
副市长点点头道,“这一点儿谁都想到,只奇怪的是,如果他拍出来的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将猪头放在床头柜上,也就是说他同样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丁当。为什么他没有这样做呢?”
他老婆冷笑道,“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很简单,因为他目前还并不想要你的性命,而不过是想要给你一个教训罢了。看看你是不是知好歹能够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不要再去招惹他,我们之前路上他们的人敢自己朝着脑袋看下去,等哪天我们两个人就给你们整地下去了。”
陈母端坐在椅子上面,她一脸恼怒得盯着陈伟。
“你倒是行啊,接下来说说还要怎么对付这张海龙?要不要你老爸找下军区关系拿军队去他家推了?”
副市长并不介意他老婆话语里面的讽刺,毕竟大晚上的谁被吵醒心情都不会开心的,“你说的的确是有道理的。现在,陈伟,你准备怎么办?”
陈伟沉吟半响,半晌说不出话。
他其实只能赌,赌张海龙不敢对他出手,但是这一次对他家里人动手已经是触及到底线了,今天的这个带血猪头就是一个教训,如果张海龙真要对他们出手的话,今天他们一家人估计就是三具带血的尸体了,难怪他母亲会这么愤怒。
副市长点头,“你说的对。现在动手,无疑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并不能得到一举拿下对方的目的,而且你赌不了他会不会出手,所以从现在开始所有针对他的行动都暂停,在你确保能够一把拿下他之前!”
他脸上隐隐约约有着凝重的神态浮现,“并且我们要明白,他这样的人不同于海哥,如果我们不1做到一次性成功将他彻底扳倒从此再也不能翻身的话,那么肯定会遭遇到对方的毁灭性反击。”
陈伟点头称是,“我想我明白他的目的,就是警告我绑架的事情不能再有下一次。这件事情也的确是我们这边做的不地道,毕竟绑架的人对他们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不过嘛,现在也时过境迁,我们忌惮他不错,他又何尝不忌惮我们呢?所以才只不过是给我一个教训而不是选择大张旗鼓地来攻击我们。大家彼此彼此罢了。”
“我明天会去跟几个老朋友谈谈,解除宏泰的的产业封锁,现在他们压力也挺大的,正好就坡下驴,然后我警告你陈伟,再有一次这样,你就别呆在家里了,军队可能更适合你。”
陈副市长的话冷得像冰。
陈伟一听脸色瞬间就变了,这是要吧他送到军队去当兵啊!
“我知道了父亲,以后我不会再乱来了。”
陈伟他们的决定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能够放松一下喘息的时间。
时间过去不久,宏泰大部分场所也终于能够恢复正常营业,三亚警方的戒严行动不知为何也松弛了不少。
这一次长时间的忍辱负重,效果终于开始慢慢呈现出来。
一天中午,刚吃完午饭,就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里面的声音相当陌生,我也听不出来到底是谁。
那声音有些暗沉、沙哑,在电话中他问我:“马宏现在在哪里?”
“你是哪位?”一般情况下接到这样不知所云的陌生电话我是没有这样好的耐心的,但是这一阵儿一切都渐渐走上正规,心情也好了不少,才会这样有耐心回复。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我只要知道马宏在哪里。”奇怪不奇怪,我这么好脾气,对方反而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仿佛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似得。
真的以为我是软柿子不成?
我冷冷地说道,“是吗?既然你是谁我没有必要知道,那么马宏在哪里我想你也没有必要知道吧。”
“你真的不准备告诉我吗?”
“我拒绝告诉你。即便我知道他的位置,甚至还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可我有什么理由将这些消息告诉一个陌生人呢?除非你给我一个足够好的理由。”
“很简单,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
“那就没得谈了,我也绝对不会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也很干脆地拒绝。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冷哼一声,“怕是能让我后悔的人目前还在***肚子里面孕育着呢。”
“砰”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这么有性格。真够可以的。
这件事情我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拒绝就行了,反正这样没有诚意的电话管他作甚。
刚放下电话,庆哥来了,他坐在我的对面,嘴里叼着一根烟。
“有心事?”我直接问道。
“是有一点儿事情。”庆哥将烟从嘴里拿出来,放在手上,随后说道,“老大,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吧。”
“嗯?”我表示疑惑,怎么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来,根本不像是我们庆哥一贯的做法嘛。
庆哥有些心烦意乱地在空中挥了挥手,声音有一些焦急,“具体的你就先别问了,反正以后你肯定是会知道的。你放心,我不做什么坏事儿就是了。你找到人之后,亲自把人的位置告诉我,千万千万不要通过第二个人来,这件事情一定要做的私密,越私密越好,一定一定不能留下首尾给人看出来。”
他说的这样重大,一本正经的,我终于也变得严肃起来了,问道,“真的现在不用告诉我吗?”
“老大,你尽管放心,时机成熟我就会跟你说的,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庆哥说。
我信得过他。
庆哥名义上是我的手下,其实上也是我的兄弟,更是我的军师,很多这边的想法以及如何应对海哥马宏那些人,庆哥都在里面出主意的。
我相信他至少是不会害我的,所以我答应了他的要求。
要知道庆哥是情谊不对我开口的人,这一次想必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来找我,我怎么能不答应呢?
庆哥见我答应,松了一口气,又问道:“老大,你看海哥会不会善罢甘休?”
我一惊,看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庆哥一双精明的眸子微微转动,“按照海哥那个人的脾性,大概不会对这一次的事情这么看得开。我知道老大你是怎么想的,你在想着海哥处于落魄的状态,所以很明显是你帮助了他。而在他看来,就是落井下石了。是趁着他落魄所以敲了他一笔,让他吃了个大亏。只花了一千万就拿下了他手里价值几亿的合同。我看他未必有那样的心胸会放过你。”
我皱眉道,“虽然价值几亿没错,然而在他手上就不值一文了,对于他来说没有用处的合同还能价值几亿?要知道如果他拿着合同去跟马宏他们谈判,估计一分钱都拿不到,并且还性命难保。什么叫做落井下石,如果我真的是那种卑鄙小人的话,我会留下他的项上人头吗?我为什么不选择更简单的办法将他骗来谈判然后找寻机会杀了他堂而皇之地拿了他的合同?”
我一边说一边看着庆哥阴晴不定的神色,继续问道,“庆哥,你究竟是在担心什么呢?”
“希望不会是我担心的情况吧,你先别急。”
庆哥叹了一口气,却转换了话题,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问我张诗月是不是在这里,现在怎么样,照例寒暄了一会儿,随后就走了。
我看着庆哥离开的背影,心中虽然依旧有些疑惑,但还是决定不想太多,有些事情如果庆哥不告诉我,那么肯定是有他的理由。
那么我为何不干脆尊重他的理由呢?站在他的立场,他担心我,这是正常的。他也担心海哥并不会对我感激涕零,而会对我做出不好的事情来,更何况他现在手上还有钱了。所以他的担忧也不是空穴来风。
再说了,庆哥又不是笨蛋,大家都是聪明人,有自己做事情的底线与准则,我们按照这个规则来就是了。
既然已经答应了,别的也就不用想太多。
越想得多,就越是会怀疑。
兄弟之间,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了。
我将心慢慢地收回来。找到人之后亲自告诉了庆哥。整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没有让别人插手。
既然答应了他,就要做的尽善尽美。
这是我的做事准则。
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因为忙别的事情我也就给放在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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