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塔坦阁楼两公里出的一个平地上,中央有一大块平地,周围堆着被刚收割下来的花草,看得出来,这是被人刚刚整理出来的。
不足一亩地的平地上,周围起码站着两百多战士,身上除了步枪就是冲锋枪,中间停着两辆吉普车,从里面,还放出来轻缓的音乐,听声音,似乎是我们国内某位民族歌曲的大咖。
两百多人,直接将出口给堵住,瞭望一眼,不远处,人更多,机枪,火箭筒啥的,配备齐全。
塔坦看见这情况,顿时愣住,一群人,站在中央,手下的人,稍微有点哆嗦。
两百多全副武装的战士,谁看见谁不哆嗦。
他们感受,手上拿的不是枪,就是一把烧火棍子。
“不能过去了呗?”塔坦给朋克使了一个眼色,顿时上前,朝着吉普车喊了一句,可对面的,根本没人搭理他,里面的音乐,似乎都放得更加大声了。
“朋友……”
朋克再次喊了一句,塔坦扫了一眼,却将他招了回来。
“将军,咋地了,出不去啊。”朋克一边摸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着急地说道。
“别喊了,正主在这儿呢。”塔坦转头看着我,见我正淡笑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很是轻松。
“张海龙啊张海龙,你这一手,玩儿得真漂亮啊。”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就不明白了,这群军人,咋还能让你摆动呢?你千万别告诉我,是金刚给你摆平的,我承认他有关系,但那也是上面的,这群军人,上次还死了两个,你说啥,他们就能听?”
“……”我无声的笑了笑,拿着酒瓶再次呡了一口,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表情:“塔坦将军,你觉得,钱这玩意儿,好使么?”
他顿时一皱眉,盯着我,等着我的下文。
“我的朋友,从国内拿了两千万,你觉得,够么?”
此话一出,塔坦顿时感觉不妙,朋克更是紧紧地站在他的身边。
下一刻,我走出人群,冲着对面的吉普车一招手,里面的音乐立马停掉,车门打开。
李琦穿着白色衬衣,带着胖墩下车,冲我喊道:“大哥,你整你的,我们就站着看着。”
是的,啥也不做,就站着看着。
意思很简单,塔坦,你要不答应,你今天是肯定走不出去了。
“唰。”我转身,看着塔坦:“我的要求,还不能答应么?”
“……”他沉默不语,低头沉思着,脸上犹豫不定:“我就不信,你能把所有人都买通。”他虽然不能接受现在的场面,但任然不相信。
“是啊,两千万,不多。”我笑了笑:“但我答应了,要在这边建一个厂,每年解决两千的劳动力。”
“呵呵,你吹牛逼呢,干啥啊,给你生产砖啊?’朋克不写地撇嘴。
建个房子,还得从国外建厂,这运费都提高了多少成本了。
“哈哈,你就一个傻子,不懂就别开口。”朱小屁带着兄弟走到我的身边,直接将朋克愤怒的表情给忽视,指着他说道:“当好你的保镖,别比比行不?”
“……”朋克咬着牙齿,手里死死地拽着自己的冲锋枪,居然奇迹地咽下了这口气。
“不,这还不够!”塔坦抬了抬手上的箱子,那意思我还有底牌,你这点手腕,在我这里,还不够看的。
“哈哈。”我哈哈大笑,点燃一根香烟:“我知道你有后手,但在这群人面前,你自己都走不了了,你那些底牌,还能干啥?”
“我出不去,没事儿,但你也得不到。”他阴沉地扫视着吉普车和周围的战士,再次说道:“赌场的底蕴,不是外人知道的。”
我愣了愣,扔掉烟头,上前一步,单手揣兜看着他:“我知道,你的所有现金,全部转移到了你国外的账户上,我也不想知道你有多少钱,但自从韩非去了赌场,每个月的账单和账户出入,都有清晰的流水,资金总额我也能猜个大概。”
“你要想出去,就我四个条件,你答应了,你就可以走了。”
“呵呵……”他一咧嘴,露出一口大黄牙,充满沧桑的脸颊上,带着深深的皱褶。
“张海龙,我既然能猜到你的目的,能没有一点防备么?”
“恩,你说说。”我笑着答应。
“说啥说,没意思了。”他摆摆手,看了一眼围在自己身边的兄弟,挺胸朝着吉普车喊道:“来的哪位领导,能下车说说话么?”
“哐当!”李琦直接一手将车门关上,里面再次响起了音乐。
塔坦一看这情况,脸色顿时一黑。
瞪着眼珠子看着低吼:“张海龙,别得寸进尺,赌场我给你,你让我走。”
“我花了这么大价钱,你不答应的我要求,我能放你走么?”我好笑地从这朱小屁摆摆手,他摸出一个手机来,我打开,立马连上了QQ视频。
“来,给你将军拿过去。”
朋克一愣,走过来拿着视频撇了一眼,顿时眼睛血红地将手机拿在了塔坦的面前。
视频内,一地的鲜血,几具明显带着本地肤色的保镖,躺在血泊之中,一地的鲜血,仿佛是一朵妖艳的曼陀罗花,在塔坦面前,似乎在嘲笑他的无知和自大。
尸体的旁边,坐着两个老人,一个女人,两个**岁的孩子,眼神中充满了惊恐,被哭哭啼啼的女人抱在自己的怀里,眼睛祈求地看着电脑的视频。
他无声地抽噎着,只是不停地对着视频的镜头摇着脑袋,另外两个老人,倒是见惯了大场面,手上拿着烟杆,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电脑,随即低头,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在他们身后,站着五个汉子,身形壮硕,全部带着蒙面的头套。
“塔坦是不?”为首一人,指着镜头,冲几千里之外的塔坦直接喊话:“就你这逼样的,还敢跟我们比划比划?草泥马的,老子不远万里出来,就是为了干死你全家,咋地,还放不下啊,你死了,家人死了,那么多钱,给谁了特么的便宜外国在政府啊?”
“你特么是谁?”看着视频中的孩子,塔坦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慌乱,他一把抢过手机,不停地喊道:“你是谁,放了我的孩子。”
在此刻,他终于表现出,他不仅仅是一个将军,一个寨子的领导人,还是一个儿子,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爸爸……”
视频中,听见他声音的孩子,争先恐后地想挣脱开女人的怀抱,不过却被女人死死地按着脑袋。
“记住了,宏泰马军,先给你礼物。”
“啪啪!”
两枪过后,视频中一片模糊,塔坦下意识地闭上眼珠,睁开的刹那,便看见那个护着孩子的女人,倒在了血泊之中,一枪打在眉心,一枪打在太阳穴,死得不能再死了。
“你……畜生!畜生!”
塔坦一手拿着手机,嘴唇颤抖着,脸上的肌肉都随着愤怒的情绪,不规则地抖动着。
“呵呵,老小子,这是你的孩子吧,哎呀,听可爱的,这是你的父母吧,年纪大了,你说,我究竟先杀谁呢?”
马军把玩着手枪,好像思考一般,在孩子和老人面前,转来转去。
“张海龙,你叫他停手,不然赌场那边的韩非,就必须死!”
塔坦突兀地吼了起来,血红的眼珠子,仿佛能杀死人一般。
“哈哈,别激动,那边这么久还没有消息,你咋就不打个电话问问呢?”
“唰!”
塔坦脸上立马变得苍白起来,没有任何的血色,嘴唇乌青乌青的。
“抗!”
这时,视频中传来枪声,塔坦立马将目光转到了手机上。
“想好了么?”马军那阴测测的声音,不时地挑战着塔坦的底线。
现金,未来,东山再起。
孩子,老人,家庭幸福。
这两个摆在任何一个人面前,都会是最大最艰难的抉择。
因为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谁都不是天生从石头蹦出来的,是父母养大的,血脉相连,要是他真不犹豫,那他就是冷血动物。
“我给你五千万,放掉我的孩子。”思考三秒后,塔坦几乎发疯地喊道。
“草,你当着我的面挖我的人,我看你,是真不想出去了。”我伸出手指,对着他的脑袋坐了一个开枪的动作,这个动作,顿时让他们一群人变得骚乱起来。
“一个亿,一个亿!放了我的孩子!”
他癫狂地冲着手机喊道,整个人,陷入了癫狂之中,就好像精神病发病了一样。
“塔坦!”
吉普车的喇叭,此时却响了起来,说的是汉话,但却带着本地的口音。
“放手吧,看着以前的老交情,我让你安全离开!”
听见这个声音,塔坦顿时呆愣,手机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