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堂,纪律已经败坏到极致,比黄三那些手下也多有不如,按理说,轮值巡逻是最起码的,这一股脑儿的全都聚齐大吃大喝。万一来个敌袭怎么来得及应对?
任小石这倒是低估了巨鲸帮这处分堂。
在巨鲸帮这暗河分堂的人看来,他们也是有所警戒的,暗河上游十里,布了五道河锁,前两道是用来警戒的,十里外有船只经过,会一路预警,激发暗处的铃铛,一波接一波的传到此处。
后三处横跨河道两暗的河锁,是真正的杀招,如果没有巨鲸帮的人,降下铁链,直接的作用就是将急速过来的船只给绞烂。
有人会问:“敌人不做船过来呢?“
那巨鲸帮的人就会敲打对方的脑袋:“你这脑袋,是进屎了不成?如此急的暗河,不做船,一口气游一百多里到这里?”
“即便这人真武功超强,没被淹死,上岸后,能否站的稳双脚都是问题。”
要是再有打破沙锅的:“万一来人轻功超好,借着一叶扁舟,踏浪而来呢?”
巨鲸帮的人,这下不会是敲打脑袋了,直接一脚将其踢落到湍急的河里:“脑子呢!澜江道这一亩三分地,能借一叶扁舟到此的,除了三大帮的帮主,还有谁?这秘密之地虽然对我巨鲸帮是金山,你以为三大帮的帮主知道了这地,会直接独自行舟而来?有这闲情不如直接攻打总坛来的更轻松!”
正是在这样的思维下,杜威天的二公子,又怜悯这些上几代就跟随巨鲸帮的家生子。
被分配到如此暗无天地的之地,确实是个苦差,即便每月都会被安排回总坛休假五天,但二公子,自己就常年驻守,深刻知道没阳光的地方,真的容易让人发疯。
有意放纵,只要不是涉及到帮内利益的事情,基本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手下不至于疯掉。
“上首的杜威天儿子,你来动手,务必一剑了解,他人头落地时,我会配合你。”任小石感觉柳亦璇的语气有些冷,正奇怪。
柳亦璇带些发冷的声音又传来:“他身侧的三个女人,一并了解了!”
“嗯?不是两个嘛?“任小石下意识抬头又确认了一下,自己没有眼花,真只有两人。
内心也摸不清柳亦璇为什么这次要将女人一并给解决了。这不想她的行事。
“哼!”耳畔传来一下冷哼,任小石的耳膜一阵生痛。
苦笑的想道:“自己没得罪她,为何朝自己发火?”但终究没有问出口。
收拾心情,任小石在心底模拟了一下攻击,将各自可能想象了一下,再次俯身潜到,离二公子最近的窗口之下,锁定了目标。
“嗯?”在这个角度,任小石清晰的看到确实有三个侍女在这二公子的身边服侍。
只不过最后一个女的,正蹲在这二公子的餐桌之下,头埋在其胯间。
“人渣!吃饭也要来这一出。“任小石明白了柳亦璇为何有怒气。
细细打量这三个侍女,与想象中的场面有些出入,这三女的神态没有丝毫委屈,似乎,还有些陶醉。不错,看微笑的如此真实,任小石确定她们有些陶醉其中。
那神奇完全没有被奴役的感觉,仿佛自己所从事的是一个很崇高的事情。
“你们这是自己做死。“柳亦璇为什么让自己一并解决了这三个女,任小石也算清晰了。
师尊一向视女人甚高,远远高出男人,如果这三个女人稍微有点被胁迫或者面无表情的态度,只怕柳亦璇也会救下,错就错在这三人面带笑意,陶醉其中的样子。
这恨恨给了柳亦璇一把掌,颠覆了她对女性的认知,也惹恼了柳亦璇。
杜崇武,是杜威天的二儿子。他看不起自己的大哥个性懦弱,无决断之力,也看不起那个羽翼未满就想着上位的愣头青三弟。
来这个分堂之前,父亲召集了自己兄弟三人,让三人自己选位置,大哥留在了总坛,三弟去了秋山镇。只有自己才明白,这地方虽然极其艰苦,但也是掌握巨鲸帮最核心力量的一个机会。
巨鲸帮几万帮众,绝大部分都是下三滥,江湖小混混,欺负些市井良民可以,想和其他帮派争锋斗狠,也就是四流帮派的扩大版,街头火拼,靠人多势众这些不像正经江湖门派的手段。
真正的核心力量是那些有武功功底的家生子,他们几代都是巨鲸帮的人,忠诚度高,有些长辈在帮中威望极高,人脉广。分堂堂主大部分是这些人的长辈来当任。
他们才是巨鲸帮的根本所在!
正是基于这样的考量,杜崇武选择了暗河,也答应了父亲的要求,在这暗无天日的分堂驻守十年!
杜崇武有很多优点,能和下属同甘苦,恩威能并重。
手下一百多号的家生子,几年下来,对杜威天,有家里长辈撑腰,背后还会说上几句,但对杜崇武是真正的一脸尊重,极其崇拜。
暗河分堂上下要不是杜崇武阻止,只怕早出来一争帮主大位了。
杜崇武还有一个很值得推崇的优点,就是这个人在练武方面能吃苦,即便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依旧热衷于操练自己的手下,对自己的操练,更是对待仇人一般。在其他方面,对手下又是极其宽松,便不严苛。
在暗河分堂的弟子眼里,老大就该是这样,杜崇武就是天生的老大。
真要说出一个缺点的话,杜崇武就是好女色。这本身没有什么,在这鸟不拉屎,分不清时间的地底,不要说男人爱女色,爱上男色也不过分啊。
但杜堂主的问题是他喜欢在手下面前当场展现自己的床第功力,而且不容手下染指,只准自己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真是残忍之极。
这个奇怪的癖好,让手下众多弟子叫苦连天。
但是老大发话了,好像也有点道理:“你们这些兔崽子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帮规严令我们这个分堂不能有女人服侍,老子为了让你们不至于憋出病来,特意偷偷摸摸带了三个女的过来,天天给你们现场表演,老子还要强忍你们这群怪胚在老子眼皮底下当场摸裤裆的丑态。“
所以每次晚餐,老大都牺牲自己的色相,来三场春宫秀,真是难为他的用心良苦了。
今天杜崇武,莫名的有些烦躁,全然没了往日的激情。只吩咐一个侍女跪着服侍自己,倒让下面的一群兔崽子失望之极,有些发泄不了身体内的燥热了。
他静静思索,哪里有不妥之处。
杜崇武明白有时候什么运道,气数,其实都会给人以暗示的,只不过有人嗤之以鼻,但杜崇武每次在浮躁的时,都会强迫让自己静下心来,好好盘点最近的得失,好有错改之。
不要说,就这习惯还真让他躲过了几次大挫折,有惊无险至今。
“下面这些兔崽子这样无纪律终究不行,还是要安排必要的值守,假期可以多给他们几日,但是松散习惯了,平日还好,危难关头,只怕会没了主心。“杜崇武静静思量。
半响,桌底下的女子满眼含春的抬起了头。望了过来。
杜崇武全身放松,正待打开下身的开关。
眼角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向自己这边袭来。
仓促间,将身侧的侍女,住身侧一挡。
当终究还是迟了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