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照片里的人，都是我们诊所接待过的病人。”
“但时间太久了，我只记得他们是三年前接诊的病人，具体的接诊过程记不清了。”
科技发展下的快节奏生活，让人们的精神压力越来越大。
这些年，
稍微有点钱的人，精神压力都很大。
况且，
在智安市的中心地区，有钱人一抓一大把。
如果是很多年前的智安市,可能去心理诊所看病的人很少，但现在，这个数量却多了很多。
刘菲莱还能记得这些人的脸，郑开就觉得很意外了。
“我方便看一下接诊记录吗？”
郑开直接说道。
刘菲莱让郑开稍等片刻,等到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抱着一叠资料。
“您可以慢慢看，有点多。”
“有需要再叫我，还有一个病人在等我。”
见郑开没有反应，刘菲莱走出门外，叮嘱前台的小姑娘：“你在门外等着，哪都不能去。”
小姑娘很听话。
这种涉世未深的年轻人，身上都有一种未经历练的单纯感。
形体医美整容医院里的刘佳宁也是如此。
会客室内。
郑开很有耐心的翻看起了资料。
一直过了中午，郑开才把所有资料都看完,心里也大概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不得不说，
郑开翻看资料的样子,确实很有当警察的潜质。
刘菲莱再次来到会客室，手里还端着两个盒饭，其中一个递给了郑开：“郑先生，饿了吧，先吃饭，吃完再看。”
郑开急忙摆手：“这多不好意思，我就不吃了。”
“其实我心里还挺愧疚的，这些病人在我这里接受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但效果都不大。”
“后来我听说他们。。。。。。都自杀了，感觉都是我的过错。”
刘菲莱的表情瞬间悲伤了起来。
那种自责的样子，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做不了假。
郑开心中微动。
这名医生的反应是不是太过了？
三年前的病人，能有印象就不错了，居然还会对这些病人的自杀感到悲伤和愧疚，甚至看样子快哭出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人出事了。。。。。。。
可能她自己也觉得有点过了，所以及时收住了表情，问道：“这些资料里有什么模糊的地方，需要我解释吗？”
郑开抽出一张资料，上面有一张女人的照片，笑的很灿烂：“这个女人也是当时的病人之一，她的病因是什么？”
刘菲莱看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多重人格分裂。”
“她总是说自己的身边有很多人，这些人把她关起来，不让她见到外面的阳光，甚至还毒打她。”
“她的身上确实有被人打过的痕迹，但后来经过查验，发现这些伤都是她自己自残形成的。”
郑开若有所思：“你记得这么清楚？”
刘菲莱笑了笑：“我的记忆力还是挺不错的。”
“那我刚才第一次问你的时候，你怎么说具体的接诊过程记不清了？是因为这个女人比较特殊，所以你对她的记忆比较深刻？”
郑开拿笔在资料上画了一个圈。
刘菲莱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很快恢复了正常。
“她确实比较特殊。”
刘菲莱顺着郑开话往下说。
郑开没有追问，而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忽然间，
郑开抬头看到刘菲莱在冒冷汗，笑着说道：“这么热啊，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一点吧。”
刘菲莱尴尬的笑了一下。
“这个女人不仅接受过你这里的心理治疗，而且还接受过另外一家心理诊所的治疗，从时间上看，应该是接受这里治疗之后的事情。”
“这件事你知道吗？”
郑开的语气很平淡。
但不知为何，
给人的压迫感很足。
“知道，就是我介绍过去的，因为她在这里的效果不好，所以我把她介绍给了我的朋友，也是开心理诊所的。”
“我那个朋友在国外专攻心理学，比我强很多，所以有时候会把我无能为力的病人介绍过去。”
听完刘菲莱的话，郑开收拾了一下东西，站起身来：“谢谢您今天的配合，那我就不打扰了。”
刘菲莱急忙站起身来：“不吃了饭再走吗？”
郑开摆了摆手。
一直送郑开离开诊所之后，刘菲莱的表情瞬间自然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嘴角带着微笑。
另一边。
郑开离开诊所之后，没有去下一家心理诊所，而是找了个地方吃过午饭之后，回了宿舍。
“刘菲莱，这个人有点意思。”
郑开回想了一下上午的经历。
一个心理医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甚至在郑开简单几句话之后，便满头大汗，表现出紧张的神情。
真的会有这样的心理医生吗？
郑开觉得不太可能。
唯一的解释就是，刘菲莱是故意演给郑开看的。
从头到尾，刘菲莱都表现的有些太刻意了，不管是言语间的前后矛盾，还是语塞时的紧张无措，都让郑开感觉到不对劲。
只是郑开有些不理解，她这么卖力的表演是为了什么？
故意引起郑开的怀疑？
想要猜透一名心理医生的心理活动，简直难如登天。
但不得不说，
郑开现在确实对刘菲莱有怀疑。
经过古有德的提醒之后，郑开开始慢慢把画家是活人这句话当成是线索去一点点的探。
现实世界中，
什么工作最容易接触到有精神问题的人？
肯定是心理医生。
画家如果是活人，那他大概率是一名心理医生，通过催眠等各种手段，让病人在接受治疗的过程中，触碰到诡物世界的存在。
当然，这种假设的前提是，画家是活人。
如果画家不是活人，而是单纯的诡物的话，那画家通过梦境影响其他活人的渠道就很局限了。
比如说控制类似于古有德这一类的人，让这一类的人代替画家在现实世界中做事。
郑开现在怀疑的地方在于，刘菲莱是不是画家？
整整一下午，郑开都没有离开宿舍，而是将房间彻底打扫了一遍，甚至还很贴心的给手机设定了第二天的报警电话。
关于集体自杀的线索，郑开只能给苏青提供李福治这一条调查的方向。
除此之外，
郑开没办法多说。
明天就是血祭夜。
郑开如果可以熬过今晚的话，会想办法在血祭夜当晚救那些活人。
但熬不过去的话，郑开就不需要想这些有的没的，毕竟，他自己比那些血祭夜的活人死得更早。
夜晚降临。
郑开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点。
是时候使用按摩椅了。
躺进按摩椅的那一秒，郑开的心情一下子放平了，不管即将面对的是何等处境，郑开都觉得在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