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这一觉睡的很沉,几乎没做什么梦,这对于一个正常情况下天天都做梦的人来说无疑不是一次完美的睡眠体验。
身下的被褥很舒服,就好像睡在软绵绵的云朵上一样超级绵软,除了宿醉后有些脑袋疼之外,其他一切都很好。
“阿越!我渴,有没有水啊?”
还没彻底清醒,沈楠闭着眼睛喊乔越,也只有跟乔越在一起,他才能这么放松和适当撒娇。
没有等到乔越回应,沈楠慢慢睁开眼,准备自己去倒水喝。
睁眼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醒了会神,沈楠从床上坐了起来,绸缎质地的被子从肩头滑落,沈楠低头,刚要掀开被子下床,就看到自己完全裸露的上半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吻痕。
哈欠打了一半,沈楠睁大眼睛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隐约闪过昨晚的床上运动!
激烈又不堪入目。
卧槽!
不会吧!
自己昨晚跟乔越睡了???
沈楠的脑袋嗡的一声,脑子里的画面不太清楚,看不清跟自己运动的人是谁,但他昨天是跟乔越一起喝的酒,然后两个人好像都喝多了,再然后……
沈楠不敢再往下想了,跟自己最好的朋友滚了床单的可能让他如遭雷击。
惊慌失措下,沈楠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开溜的时候眼尾余光突然看到了床的另一边,正背对着他蜷缩着一个人。
因为季宴礼背对着沈楠,沈楠一时没看清是谁,可等他扭头看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事情似乎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这个人不管是身形还是背影,都跟乔越天差地别,明显比乔越健壮高了很多,而且他耳后那枚胎记,沈楠虽然只看过一次,却牢牢记在了心里。
居然是季宴礼?
怎么会是季宴礼?
他昨天不是跟乔越一起喝酒来着吗?
怎么会和季宴礼睡到一起了?
沈楠有些懵了,心跳加速莫名的恐慌和害怕。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腺体,完好无损没有被咬的痕迹,体内也明显没有被标记过的感觉。
松了口气的同时,沈楠又迅速兵荒马乱了起来,想不通他怎么会跟季宴礼睡在一起。
确认自己不是跟乔越滚了床单后,沈楠悬着的心莫名放下了好多,但片刻之后,又开始委屈恼怒了起来。
扭头看了看四周,是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的环境,沈楠想不起来昨晚具体都发生了什么,眼前画面给他带来的冲击力也让他一时无法集中注意力去想昨晚的事。
“季宴礼,你混蛋,我说过你要是敢碰我,我跟你同归于尽。”
一把拽掉季宴礼身上的被子,想到自己昨晚跟季宴礼滚了床单,沈楠怒火中烧又委屈至极。
被子下面的季宴礼跟沈楠没什么区别,唯一有区别的是季宴礼蜷缩的样子就好像一只大型虾米,似乎还隐隐约约在发抖。
被子被掀了都没醒,沈楠更气了,直接一脚将季宴礼从床上踢了下去。
“季宴礼,你给我起来解释清楚了,混蛋!”
居高临下,沈楠在季宴礼掉下床的瞬间,将被子裹到了自己身上。
他本来想跟下去打季宴礼的,但总觉得自己赤身裸体的跟人打架画面有些辣眼睛,权衡一下想想还是算了。
本以为把人踹下床,季宴礼就算睡的再死这下也该醒了,但让沈楠意外的是季宴礼似乎也只是闭着眼睛闷哼动了一下,却并没有睁眼起来的意思。
沈楠愣了一下,盯着季宴礼看了片刻,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季宴礼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季宴礼?别他妈给我装,有胆做没胆认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试探着骂了季宴礼一句,没有得到回应后沈楠从被子里伸出了一只脚。
脚尖碰到季宴礼皮肤的时候有些烫,沈楠的脚猛的缩了一下,片刻后又有些不确定的用脚扒拉了一下季宴礼,好像确实烫的有些吓人。
沈楠心里开始有些不确定的慌张,看着紧闭双眼仍然没什么反应的季宴礼又没好气的试探了一下。
“季宴礼,别给我装,醒醒!”
“你别以为你装睡我就会拿你没办法,季宴礼…你他妈没死就给我醒醒,季宴礼…季狗……”
又连续叫了好几声季宴礼的名字和绰号,威胁恐吓都用了一遍后,见季宴礼仍是没反应后沈楠翻身下床,这才发现季宴礼哪里是睡着了,根本就是发烧烧迷糊了。
“怎么这么烫?”
摸了摸季宴礼的额头,沈楠心里咯噔一下,手用摸比用脚摸烫多了。
“季宴礼,你醒醒,你怎么发烧了,你…你怎烧的这么厉害,你怎么了?你醒醒啊!我都没发烧了你烧什么……”
沈楠有些心急,季宴礼的额头烫的已经超过他的认知了,再次叫季宴礼无果后,沈楠将季宴礼连拖带拽抱上了床。
将人弄上床的时候,沈楠才又发现季宴礼的腺体上贴着纱布,白色的纱布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褐色,看起来有些吓人。
原本季宴礼枕着的枕头上,也是血迹斑斑,骇人不已。
还有季宴礼的胳膊,裹着一圈圈纱布,也隐约有血渗出,应该是昨天被烫的地方出了血。
沈楠心里的屈辱恼怒瞬间变成了担心,心脏也紧紧的揪了起来,他虽然恨季宴礼,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但看到他变成这样,还是忍不住的担心了起来。
“季宴礼,你的腺体怎么,怎么会伤成这样?”
沈楠清楚腺体对一个alpha的重要性,一旦受伤,后果会很严重。
可季宴礼不是S级的alpha吗,不管是家世背景还是个人能力,都应该是很厉害的啊?怎么还能被人伤了腺体?
看样子伤的好像还挺严重。
难道他又被人下药了?
对于昨晚自己想标记季宴礼的事,沈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脑子乱七八糟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你这里有没有医药箱啊?”
给季宴礼盖好被子,沈楠随口问了一句,依然没有得到应有的答案后,沈楠从地上捡起了应该是季宴礼的睡袍穿在了身上,然后迅速出了卧室,开始在季宴礼的这套公寓里翻找起了医药箱。
可他里里外外能翻的地方都找了,也没能找到医药箱。
沈楠原本想的是找到医药箱,给季宴礼测测体温,吃点退烧药,然后给季家人打电话让他们来照顾季宴礼自己离开的。
但没找到医药箱,沈楠也不敢直接丢下季宴礼就走,季宴礼虽然讨厌,可他毕竟是念念的父亲,是念念很喜欢的爸爸。
而且季司寒和季振祺对他和念念都很好,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都不能丢下季宴礼不管不顾。
而且季宴礼的腺体受伤非同小可,外人知道不好,沈楠有些着急,又迅速返回了卧室,拿起手机给季司寒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