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以为白栩谦真的喝多吐了,本来他想去看的,但季司寒既然说了他去看,沈楠也不好意思夺人所爱。
可他在包间跟季宴礼大眼瞪小眼,气氛尴尬了好一会了也没见白栩谦和季司寒回来,这才后知后觉这两人可能已经离开了。
沈楠有些无语,在心里将乔越和白栩谦骂了个狗血淋头后,犹豫着该怎么离开才不会尴尬的时候季宴礼突然叫了他一下。
“沈楠!”
“嗯?怎么了?”
盯着沈楠,季宴礼不比沈楠轻松多少,紧张害怕,惶恐忐忑,让他犹豫纠结了好半天都不敢开口。
抬眸看向季宴礼,沈楠就连身上汗毛都尴尬了起来,这是他再见季宴礼后,第一次如此尴尬的和人共处一起室。
以前他总幻想着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样子,在家里,在车上,在公园野外,在任何一个只有他们的地方,他可以依偎在他怀里,跟他谈天说地,对他撒娇,跟他做任何只有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事。
但是现在,他们之间除了尴尬,冷漠,相对无言,就再也没有其他感觉了。
那种对季宴礼的心动和喜欢,是真的一点都存在了。
问了季宴礼什么事后,又半天等不到季宴礼的回答,沈楠蹙眉有些不耐烦,“有事就说,没事的话我也该走了,我下午还有两场面试,再见。”
沈楠起身,拿过桌上的简历就准备离开。
看到沈楠要走,季宴礼急了,一把抓住沈楠手腕声音变得特别沙哑。
“沈楠,你真的不打算给我一点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不给。”
沈楠脱口而出,须臾,闭了闭眼扭头看向季宴礼,眼神里的坚定让季宴礼心如刀绞。
看着季宴礼慢慢变红的眼眶,沈楠冷笑,片刻后抽回自己的手,“季宴礼,你爱的沈书亦已经死了,我是沈楠,不是沈书亦,你该放手了,放过自己,也放过我,我们…各自安好吧!”
说完话,沈楠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包间,徒留季宴礼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包间里,像只被人抽去了灵魂的精致玩偶。
从酒楼出来的时候,季宴礼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像是丢了魂一样,过马路的时候更是看都没看直接走。
极速又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天空,惊起路边树上歇脚的飞鸟,紧接着,是一道含妈量极高的咒骂声。
季宴礼坐在地上,脑袋一片空白,根本听不见对方在骂什么,只是被车撞到地上后有些疼,但这些疼却不及自己心脏疼的万分之一。
周围很快围满了人,季宴礼慢慢从地上爬了来,他耳朵里全都是沈楠拒绝他,说永远不可能真的原谅他的话。
他的心脏好疼好疼,眼前的画面也扭扭曲曲变得恶心难看。
拨开人群,季宴礼一瘸一拐的往马路对面走去,围观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讨论着季宴礼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或者是个弱智智障,要不然怎么能闯红灯,被撞了也没让人送他医院赔偿就又自己走了。
司机单方面将季宴礼骂了个狗血淋头,看到季宴礼自己爬起来颤颤巍巍的离开后,先是一愣有些懵,随后诚惶诚恐的开车赶紧逃离了现场。
还好刚才司机反应迅速,看到季宴礼突然冲出马路的时候踩了刹车,要不然季宴礼不死也得残。
虚惊一场后,围观的人群也慢慢散去。
接到季宴礼助理萧然的电话,说季宴礼再次入院的消息时,季司寒刚将耍酒疯的白栩谦哄睡,闻言季宴礼被车撞了后,给白栩谦盖好被子,在人额头落下一吻后又匆忙赶到了医院。
季宴礼中午才从医院出去,傍晚就又被车撞了,季司寒揪心又无语。
上次是犯病开车自己撞上了绿化带,这次又是被车撞,季宴礼这是想干什么?
萧然当时在附近办事,看到被车撞了的季宴礼后第一时间将人送到了医院。
好在季宴礼伤的不重,只是擦破了皮,有些轻微挫伤,但也足够季司寒惊出一身汗来。
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季宴礼,季司寒心揪的一抽一抽,十年前季宴礼刚失去沈书亦的时候也是这样,不吃不喝一动不动。
不用仔细询问,季司寒也能猜到缘由,定是他们走后沈楠又跟季宴礼说了些什么,才会让季宴礼变成这样。
沈楠有他自己的选择和处事方式,他无权干涉,也根本没有那个资格干涉,但是自己这个傻弟弟明显离了沈楠没法正常生活。
思索再三,季司寒决定还是亲自帮季宴礼出谋划策追妻的好,要不然放任季宴礼这么折腾下去,这条命怕是根本不够他折腾,还极有可能把沈楠越推越远。
“宴礼,你真的考虑清楚你爱的是以前的沈书亦,还是现在的沈楠了吗?”
季宴礼的眼珠动了动,扭头看向季司寒声音沙哑。
“他们是一个人,我没法将他们分开,哥,我真的不能没有他,我真的好爱他。”
季司寒叹气,看着季宴礼有些心累,好半天之后才悠悠道:“宴礼,我跟你说过的,现在的沈楠不是你当初爱着的那个沈书亦,你要是没法将他们分清,那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追的到他。”
“那怎么办,可他们就是一个人啊!我要怎么才能把他们分开,他只是长大了,改了个名字而已,本质上他还是他啊!”
季宴礼不理解为什么他哥总是跟他强调沈楠不是沈书亦,可他们明明就是一个人啊!
“你也说了,他长大了,既然长大了,那就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没长大的沈书亦了,宴礼,你真的了解长大后的沈书亦吗?”
“我…”
季宴礼顿住了,他真的了解沈楠吗?
不了解吧!
就算了解,也不过是这段时间相处下的一知半解而已。
“别说你了解沈楠了,你怕是连高中时期的沈书亦都不了解。”
“宴礼,追人讲究的是投其所好,感情都是慢慢培养的,你不能再这样莽撞下去了,你得先找机会慢慢了解沈楠,摸清他的脾性和喜好,才能对症下药。”
“才有可能会得到他的原谅和谅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用嘴告诉他你爱他,而没有实际的有效行动,你这样别说他不信了,连我都不信你是真的爱他。”
季司寒的话一针见血,说的季宴礼心慌又无地自容。
“那怎么办,他现在连看见我都讨厌,我怎么才能靠近他了解他,哥,教教我好不好。”
季宴礼手足无措,有些着急,看着季司寒就仿佛在看自己的救命稻草。
季司寒叹气,攥住季宴礼打着吊瓶略显冰凉的那只手缓了缓态度柔声道:“别怕,我有办法,会帮你的,沈楠不是在找工作吗,我来安排他的工作,不让他跑了就是,你先好好养伤,想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再做决定。”
“宴礼,哥哥说过,不管你以后做什么打算和决定,哥哥永远都会站在你身后,做你永远的靠山和支柱,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别再折磨自己了好吗,哥哥就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你要是出了事,你让哥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