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叔父你怎么了?”
季司寒吓了一跳,迅速上前,将季振祺从地上扶起来靠在了身上,季宴礼紧随其后,看着突然倒地的季振祺心惊肉跳。
季宴礼的脸都被季振祺给吓白了,看着季振祺胆战心惊,念念趴在季振祺耳边,吓得一边哭嘴里一边喊着爷爷爷爷,听的季振祺又心疼又暖心。
这个小侄孙,看来没白疼。
沈楠也想上前,但又怕他靠季宴礼太近,会惹得季宴礼犯病导致季振祺情况加重,犹豫片刻,拿出手机帮季振祺叫了救护车。
看着季宴礼和季司寒担惊害怕的样子,季振祺内心一笑,腹诽了句小样,这还拿捏不了你俩,我这么些年就白活了。
做戏做全套,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好好治治季宴礼这臭毛病。
抓住季宴礼和司寒的手分别攥进手里,季振祺用尽了他毕生演技,低沉着嗓音慢慢开口:“司寒,宴礼,叔父可能不行了。”
“不会的叔父,你别乱说, 你不会有事的,沈楠刚已经给你叫了救护车了,你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救护车很快就会来了。”
季司寒看着季振祺一脸紧张,不过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即便心急害怕也仍保持着冷静,有条不紊的问着季振祺情况。
听到沈楠帮自己叫了救护车,季振祺心里咯噔一下,这怎么行,一会救护车来了发现他没事,那岂不是露馅了,以后他还怎么靠这招拿捏这两小子。
“我没事,不用给我叫救护车浪费国家资源了,反正我也活够了,既然我已经管不了你们了,在这个家也说不上话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宴礼都要离家出走了,我也没脸在这个家待着了,不如死了算了,也省得碍你们眼。”
季振祺边说,边偷偷用攥着季司寒的手使了下劲。
季司寒只觉得自己的手突然被狠狠捏了一下仿佛要骨折,抬眸就看到季振祺很是意有所指的看了他一眼。
季司寒福至心灵,当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意外之下忙配合着季振祺开口:“叔父,你别这么说,宴礼刚才也是一时冲动才会冲撞了你,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季司寒说着,抬眸看向被蒙在鼓里的季宴礼道:“宴礼,还不快给叔父道歉,告诉他你不走了。”
“叔父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跟你顶嘴冲撞你,对不起,我不走了,你要想让沈楠留下那就留下吧,我可以接受,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季宴礼的鼻子有些酸,他没想到季振祺会被他气成这样,季振祺从小拉扯他和他哥长大,为了他俩,甚至终身未娶,在他心里,季振祺早就胜过自己的亲生父亲了。
刚才跟季振祺顶嘴,也不过是想表明自己的立场而已,没想真的要跟季振祺对着干。
如果季振祺因为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他会愧疚自责一辈子的,不过是跟沈楠同住一个屋檐下,相比于季振祺的命,似乎也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季振祺要的就是季宴礼的这句话,但是他觉得还不够。
“你不用委屈自己,宴礼,叔父知道你心里有疙瘩,叔父不逼你了,叔父也没那个资格,你以后想干什么干什么,想结婚还是一辈子打光棍,我都不会管了,也管不了了,你随便吧,想走就走吧,无所谓了,反正我也快要死了。”
“不…不是的,你可以管,对不起叔父,你别这么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和我哥有这个权利和一个,再没有任何人可以管我了,你要是不管我了我怎么办,叔父,对不起,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以后我都听你的,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季宴礼说着,扭头看向沈楠,声音着急又害怕,“救护车怎么还没来?”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出车再快也得有个过程啊!
沈楠愣了一下,瞟了季振祺一眼说了声:“快了,应该马上就到了。”
季宴礼确实很讨厌,但季振祺对念念还是很好的,沈楠心里其实也很着急,并不希望季振祺有事。
全都听他的倒也不至于,季振祺没那么专政霸道,他教导季家两兄弟,向来都是以德服人,只是这件事关乎到念念的命,医生又特地交代过们,念念没手术前不宜有过大的情绪起伏。
念念是沈楠从小带到大的,突然让念念跟沈楠分开,本就有些残忍,而且念念才四岁,突然离开朝夕相处的爹会没安全感,还要让他面对一群他以前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这对于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确实有些太过分了。
孩子的心理肯定多少会出问题,季宴礼和季司寒五岁的时候季振祺就带着他们了,所以在带孩子这件事上,他还是有一定经验和话语权的。
念念现在离不开沈楠,这件事也急不得,只能从长计议,等念念手术结束了,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再做打算。
“倒也不用什么都听我的,我就是希望你能善待念念,他毕竟是你儿子,你不对他好以后谁还会对他好,连你都看不起他欺负他,那以后他走出去了,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欺负他了。”
季振祺的话不知道戳了季宴礼的什么点,让刚还算冷静的季宴礼瞬间红了眼眶,扭头看了眼沈念礼眼眶骤然红了起来。
季宴礼的反应季振祺看在眼里,毕竟是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孩子,季宴礼虽然性子冷,但其实心底还是很善良的,至于对沈楠的态度,那是沈楠真的触了他的逆鳞。
“我知道,我以后会好好对他的。”
“那就好,那我要沈楠留下照顾念念,直到他手术结束,你没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