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珍拿着那装乌鸡汤的碗坐在原地呕气了半天,眼泪都出来了,想想往后的几天没人洗衣服梳头,饿了渴了样样得自己来,她何曾受过这样子的气,若是这样子她倒不如回去在丈夫身边锦衣玉食对负外来的狐狸精。
想着一口气把己放凉的乌鸡汤喝光,瞪了他们俩一眼见着真的没反应,跺了踩脚走去大门口。
贺珍一打开门就看见那蓝头巾灰衣的女子正从街头慢悠悠地着着街边小贩买小吃,一脸有趣地看着路人与小贩讨价还价。
贺珍原想着对她说什么出一下气再走,可见她这这个么入神地看着也按不住好奇走过去看。
贺珍过去一看,原来那小贩卖的是炸酥肉、炸丸子、炸油条,现场一个大油锅子,有客人闻着香味过来,喜欢什么就点什么,小贩子就现场炸出来,一炸满街子都是炸肉的香味。
闻得只喝了碗乌鸡汤垫了一下肚子的贺珍又饿了,口水直冒,她知道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跟肚子过不去,那一大桌子菜吃饱了再走。现自家府上乱成一边,她在这忍一两天感觉也不是难事,可人都走出来了人家不追自己也下不脸倒回去,要不待会让这女带她回去。
“哼嗯,这这个闻着真香,你不是有钱吗?买点回去加菜。”贺珍走过去摸了摸鼻低声说道。街边小吃虽然看起来美味可口,但热气不卫生。
郭芙兰抬头望了她一眼,正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那卖油炸丸子的小贩用油纸包了三个肉丸子跑过来塞到她手中,也不等她掏钱什么的,慌张地说道:“这几个丸子请你吃,你去别的地方看去。不用谢了。”
郭芙兰对着他礼貌地笑了一下,拿着那三个丸子依那小贩言走开了。接着在贺珍惊讶的眼光下她以同样方式在另外一家卖炒糖粟子小贩讨到了一小包糖粟子。
这时她才发现郭芙兰手中提着一个小竹篮子,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吃,都是小份小份的,小吃数目显然不少。
“为什么他们都不收你钱请你吃?”这下子把贺珍搞懵了,难道是街霸收手续费,但难有收这么少的。但她也明白了一件事情,这家伙不是被她气跑的,纯属出来找吃的。
“吃不吃?”郭芙兰用竹签子插了一个肉丸子递给她。
“哦,谢谢!那光头煮了一大桌子菜,咱们回去开饭。”
“嗯,看见了。”
“喳?你都没有进门怎么看见呢?”贺珍不明白地说道。
程景浩见饭菜快冷了,人还没有回来,倒是自动出门找人回家吃饭,没想成人离家门口没多远。大步走过去,也没看贺珍一眼,气鼓鼓地接过郭芙兰手中的小竹篮子说道:“都到饭点了,还在外头瞎买什么吃的?”
程景浩说罢低头看篮子里买了些什么东西,看东西有没有断斤断两或不新鲜的,若是有就马上找他们算账。
“没有买,他们送给我吃的。”郭芙兰如实地说道,在这条街上买了几次吃的,整条街的小贩都认识他们夫妻俩了。一个从来不谈价不挑好吃还是难吃直接爽快给钱,一个跟着身后一看一闻总知道那里有问题马上上前咬着不返,钱可以花但质量得比得上大酒楼级别。
也有个别的不服,当场跟他吵起来,没想成那家伙居然在衙门里当差的,把城管叫过来直接点出哪些地方不卫生,连去茅厕没洗手也知道,搞得生意没得做不单止,闹得买过的人都跑回来退货。
所以一见着郭芙兰有意在街上买小吃,那些小贩宁愿不赚她的生意,又怕得罪她家中的男人,唯有亏一点掏三四个吃的打发她走,免得被程景浩咬上。
今天中午菜市场程景浩首当刽子手,他们有些人看到了,消息也传开了,更加不敢得罪他。
“这还好,你也别多吃,不卫生。走,回去开饭,饭快冷了。”程景浩勉强接受这小贩的好意思,催促着郭芙兰回去,那跟在后面的贺珍,他黑着脸也没说什么。
回到府上,程景浩就把那篮子里地小吃用一个大碟子装起来,把里面他觉得不干净的挑出来给马小强加菜。
马小强见他们回来,赶紧把饭添出来,笑着说开饭。
贺珍见状静静坐在一旁,拿着碗筷也不用人招呼吃起来,那美味的饭菜简直超过京城大酒楼里的名厨,吃得她差点连舌头也吞了。
饭桌上面,马小强高兴地对程景浩说道:“哥,我今天去菜台看了,你今天首次上刑台当刽子完美成功,嫂子你厉害无比,来,咱们以茶代酒喝一杯来贺一下。”
刽子手?这三个字把正在吃豆腐的贺珍噎到了,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程景浩的双手,瞬间觉得刚还美味来着的饭菜一点也不香了,肚子里一连番的打滚。
“怎么着?听见我是刽子手不敢吃了?你们有钱人就是矫情,那用尿屎为肥的米饭青菜你们都能吃得了,我煮的饭菜就不敢吃?”坐在她正对面的程景浩看着她的表情就觉得不爽。并不是他仇富什么的,这大婶一来指 手划脚,有肉有饭吃不就简单了吗,走了干什么还回来,回来了最好就把嘴巴闭上。
“没,没,只是我怀了小孩子没什么胃口。”贺珍避开桌面上的菜,挑着那碟郭芙兰从小贩送来的小吃吃。
程景浩与马小强各吃了两碗白米饭与几块肉菜,贺珍吃了一碗白米饭与几个肉丸子,剩下的饭菜在贺珍惊讶的眼光下被郭芙兰一扫而光。
“真看不出来你能吃那么多而又不长肉?她顿顿都这样。”贺珍忍不住向马小强问道。
“嗯。很正常,没什么好奇怪。我继母也差不多。”马小强不明白地应道,自动把桌面上的碗筷收拾干净并洗了。
“难不成乡下的妇人都是吃那么多?“
郭芙兰听着皱起眉头,她不小心又吃多了,小肚子又凸了起来。不禁问程景浩:“我吃得多吗?”
“不多,不够我再煮点给你,别忍着不说饿着了。\"程景浩望着她瘦膊胳瘦脚的,见她这样问,觉得是不是家中多了个人不够她吃了。
\"哦,不用。”郭芙兰摸着小肚子上面的肉肉,下定决心明天提醒自己吃少一点。
饭后,程景浩哼着小曲,在天井里打水烧水给郭芙兰洗澡。
郭芙兰在天井继续用刀削那枝黄金之木,之前削了一枝当木棍子还能削一枝。
她还画了长矛头的图纸给程景浩,让他去找铁匠把长矛头做出来,到时安在打磨好的棍子上。
洗完碗的马小强像个上了链的木偶一样,收拾出一个房间给贺珍住,并把天井走廊大门口用水清扫一遍,还有布把窗户栏杆柱子细擦了一遍。
看着程景浩烧了一大桶热水进房间,贺珍也觉得身痒痒的不舒服,红着脸问小黑光头能不能烧一桶水给她洗澡。
光头小黑哥马小强听话去厨房,提了一盆水给她。
“就这?”
\"嗯,厨房没热水了。\"
“那打井水再烧一桶水给我。\"
“家里那口井没剩多少水了,景浩哥说柴贵着,就这一盆热水,再多就没了。”马小强如实地说道,“大婶,待会洗完澡的水倒到这个槽里,别拨在地上或花草里,景浩哥会骂人的。\"
“什么大婶?叫阿姨。\"
“哦,阿姨。”明明是个四十多岁大婶,还不认老让人叫阿姨。
贺珍黑着脸很想说小伙子,你想说的话都刻在脸上了。但一想觉得自己跟个半大小子斗气个屁用,气鼓鼓地接过木盆子,用力地关上房门。
这头的程景浩可没搭理这事,美滋滋地等郭芙兰洗完澡,他接着后面洗,那脸陶醉样跟刚去完春楼男子猥琐样差不多。
支支柔柔擦完身子出来倒水的贺珍见到毁她三观的一幕,那光头的刽子手大裂裂地坐在天井的那口井边打洗女人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