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家人不打妄语,我看这寺院里的和尚就是势利眼,深怕咱们进去挑一两个佛像的金身或是官家牌子抠金漆下来。”
苏文强很容易从那小和尚的脸色中看出来,虽然被人这样子防着里头很不舒服,但他与以前性格都变了,若是摆在以前他早把这小和尚打到不像人样。
“娘,这里头供奉的也不是什么…”
“我儿别说了,咱们走就是。如此宏观大的寺院居然这样子。”苏紫嫣拉了拉苏文强的衣服让他别说下去,佛门重地坏了别人清修之地可是会遭殃的,说不可惜是假的。
听那小和尚这大雄宝寺里最便宜放牌位的位置都要五百两一年,哪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可负担得起的,幸好她提前把自己父母的灵牌跟程景浩的放在一起。
待他们原路返回到佛寺门口,一满身戾气七尺光头恶汉正搓着两只手指上竭色物体往鼻子上闻了一下,接着那两只手指就往白玉石制成的山门蹭。
这一举动把跟着苏氏母子三人出来的小和尚给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惊慌失措地不顾形象大叫:“施主!手下留情。”
那大汉一脸茫然地望着他,可手上的动作还是一个劲地往山门墙门边擦,那竭色之物体怎么擦也擦不掉。
那小和尚苍白着脸也顾不上心底里的害怕扑上前捉住那大汉往墙上蹭的手。
“施主,佛门重地,你擦过尊股的手怎么能就往墙上擦?”说着便声如泪下,这事若是被法堂知道,他这个小小的扫地和尚就惨了。
“尊股?”程景浩皱着眉头甩开这突然热情似火的小和尚,意识到他说的尊股是什么意思后,他黑着脸把那带竭色的手往那小和尚白白净净的擦脸擦了好几下,倒是把那小和尚给恶心地双手捂脸哇哇大叫。
“施主,你太过分了,来人呀,快来人呀,有人破坏山门!”
“睁大你的狗眼给爷看清楚,我做喳了。”被他的叫声弄得耳朵有点刺痛的程景浩不耐烦地对着其大脑瓜打了一巴,见他还双手捂着脸,直接捏着他的耳朵踢到他刚擦手的地方。
“闭着眼睛干什么?看清楚上面有什么?吓!”
被摇了生晕的小和尚被逼着睁开眼一看,再看再仔细看看,上头一尘不染,别说污水连颗尘也没有。
程景浩松开手,把手上带竭色颜色的东西原来是树汁之类的东西,沾上手后已经干了擦也擦不掉。
他总不能跟那小和尚说,刚他可是想用藏在衣袖里的刀抠一小块出来,看那山门是不是真的用白玉石做的,但被那小和尚给叫吓得差点掉魂了,还是及时收了手止了损。
程景浩并没有跟那小和尚解释什么,看了看天色对苏氏母子说道:“天气差不多了,咱们下山吧,不然超时辰又多交钱。”
说着便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便头也不回地下山,苏氏母子赶紧紧跟其后。
“别别别,等我一下,我的头还没找师傅用剃刀修整一下发型,我顶着这个头回去,我娘都不认得我了。”白菜甜这回才想起自己这么辛苦爬上山的目的。
“施主,咱们寺院里是不会给寺外人剃头发,请随吧。”小和尚被糊里糊涂地耍了一圈,脑瓜还被打了一巴掌,表情十分不高兴地说道。
“小和尚,你真是真是死脑筋,都说了我是靖国府的世子,要不是我身上没带银两,我用得着这样子吗?拜托你找人给我弄一下头,事后我回京城让下人给你补上五十两灯油钱怎么样?我娘每年给你寺内给交了不少银两,你们总不能这么不近人情。”
五十两三个字从白菜甜嘴中一出,已经走下天梯四十来级的程景浩整个人给定住,快速地转身登上山门前。
那小和尚很明显不相信白菜甜的话,一个劲地说不合规矩,不合规矩,说什么也不再让他进山门一步。
“行了行了,这五十两他们寺院不稀罕,我可稀罕!”说着便伸手摸了白菜甜头顶的两处八字头发。
白菜甜顿时觉得头皮有点发凉,伸手便去摸那两处地方,一摸还好这家伙没把那两处地方剃光还留一厘米左右的头发。
白菜甜正想说他哪知道你又给他弄了什么类型的丑头发,那五十两他说什么不验货不收货。
话还没说出口,一把女式小铜镜递到下巴下一点,白菜甜整个人被镜中人给惊艳住了。
原中间光亮两边留着八字摇动的头发,取而代之的是一厘米宽高的长线头发,从头顶一直到后脑,虽然有点异于常人的发型,可给人却是焕然一新的感觉。
这可是他一直追求的俊而不骄,傲而不骄的样子,十分有男子气概,才补了两刀怎么变化这么大,完全看不完上一刻那无比王八的样子,这是怎么做到的。
“值不值?”
“值,不对不值,哎哎干什么?你还想剃?你怎么随身携带着小刀,还有那女人用的小铜镜是哪里来的,你该不会是从哪家小姐里顺来的?”白菜甜急忙一手护着头一手挡着程景浩。
“你不是说不值吗?那我补回去。”程景浩细眯着眼睛看着这出言反尔的白菜甜,他赖谁都可以,就是堪少人能赖他的。
“不用不用,这五十两待我回白府,立马问管家结给你!”得明显现白菜甜不是那类人,被他看得秒怂。
得到准信的程景浩没再理会他,抽回自己随身小铜镜放回怀里,这回脚毫不留恋地下山去,白菜甜笑着追在后头。
留得一小和尚光滑的头顶上铺着一层细发,随着山风把头顶盖着的细发散落一地,他才打了个颤抖,感觉自己是不是见鬼了。
刚那大汉摸剃那八字头发的男子时,他人矮抬头往上看到他伸出的手掌,那是一双长满茧子的手,哪有剃刀柄剃刀的影子。
再三确认白玉石山门一点褐色痕迹也没有后,小和尚后知后觉才想起来那大汉还摸了自己一把脸,赏了他一脑瓜。
他懊恼地心里臭骂着往后可让他再见着他,定让法堂好好治一下这流氓无赖。
苏文强在山门见程景浩时就发现他那装着好几个灵牌的大包袱不见了。
哥该不会是在大雄宝殿那里每年一万两白银让僧人供着,一个一万两,包括外公外婆灵牌就三个灵牌一个长生牌,岂不是整整四万两,那不是一般小数目。
可明明出门时,嫂子给的一万两银票被哥偷塞了回去,身上的银两就是白夫人给的,远远不够那个数量。
憋了一路上了马车的苏文强忍不住向车厢里的侧身躺着的程景浩问道:“哥,那个那个灵位与长生牌都在寺院里安置好了吗?”
“嗯,我摆放好了。”还念上几遍佛经才走
“可听那小和尚说今天是离日,日子不是很好。”
“切,人要吃饭和尚要念经难道还得看日子,未等好日子人得先饿死和尚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