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蝶到了全儿跟前,探头朝保温箱里一看,果然全儿的脸上还是皱巴巴的,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而且他身上插着各种管子,一看就性命垂危,命不久矣了。
白千蝶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一面暗暗高兴,一面假惺惺地落了几滴泪:“我可怜的全儿,娘真的很后悔,娘是一时鬼迷心窍,才把你害成了这样,娘现在恨不得去死,用自己的命换你的命!”
“行了,白姨娘,别假惺惺的了。”天青都听不下去了。
全儿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都是拜她所赐吗,她在这里假惺惺个什么劲。
只要她远离全儿,全儿就能活长久点了。她这纯属猫哭耗子假慈悲。
花娇娇留意着白千蝶的表情变化,觉得她应该是“放心”了,不会生出什么幺蛾子了,便对天青道:“我看白姨娘孩子也看了,心愿也了了,你就赶紧遵照王爷的意思,送她走吧。”
“是。”天青应了一声,让侍卫去拖白千蝶。qqxδnew
这一次,白千蝶果然不再闹腾,乖乖地跟着侍卫们走了。
这是什么人哪!花娇娇暗自撇嘴,走过去看了看全儿,就要回楼上陪团团。
这时令狐年忽然推门进来,一脸的兴奋:“娇……王姨娘,你快来看看,这不是‘鬼见愁’!”
花娇娇眼一亮,忽略了他叫错的那个字:“你配出‘鬼见愁’了?”
令狐年点了点头:“我觉得是‘鬼见愁’,但具体对不对,还得你用你的机器来判断。”
毕竟这是在大康,找个人来试毒不现实,还是用机器最方便。
“走,我现在就去试!”花娇娇马上朝外走。
两人上了楼,进了书房,令狐年取出一只崭新的小瓷瓶,递给了花娇娇:“这就是我新配出来的毒药,你看看是不是‘鬼见愁’。”
花娇娇接过小瓷瓶,迅速送入空间,拔出塞子,把里头的毒粉送入了检测仪。”
很快,监测结果就出来了,她将监测结果和全儿的血液分析报告仔细作了对比,随后又把两份报告都从空间里取出来,递给了令狐年:“我觉得这两种毒药无论从成分还是配比上看,都是一模一样的,你也来看看是不是。”
令狐年接过两张报告单,仔细对比,他现在已经能看懂这几个分子式了。
过了一会儿,令狐年抬起头来,双眼亮晶晶:“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反正我找不出半点不同!我配制出来的这东西,就是‘鬼见愁’,你觉得呢?”
“我也觉得这就是‘鬼见愁’。”花娇娇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就配制解药!”令狐年干劲十足,嘴上还在说着,人就已经快速移到桌子边,动手挑原材料了。
“配制解药难吗?”花娇娇问道。
“现在已经有了‘鬼见愁’,再配制起解药来,就简单多了。”令狐年开始埋头苦干了,“再给我两天时间,我肯定能把解药配制出来。”
花娇娇沉默片刻,道:“全儿只怕是给不了你两天了,我刚才去看过他,他撑不了那么久。”
是吗?令狐年愣了一愣:“我不吃不喝不睡了,一定要赶在全儿的毒深入肺腑之前,把解药研制出来!”
解药近在眼前,他决不允许在离胜利如此之近的时候,却没能赶上。
花娇娇见令狐年一门心思地救全儿,很有些动容,提醒他道:“虽然时间紧迫,但你的身体也很要紧,别把自己弄垮了。”
令狐年点了点头,连话都没时间回了。
配制解药的活儿,花娇娇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退出书房,陪小桃子去了。
令狐年当真不眠不休,熬了个通宵,在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把“鬼见愁”的解药给配制了出来。
令狐年顶着两个黑眼圈,风风火火地敲响了花娇娇的房间门:“王姨娘!王姨娘!我把‘鬼见愁’的解药研制出来了!你快吃来看看对不对!”
花娇娇晚上是带着团团一起睡的,这会儿团团还没醒呢,她生怕令狐年吵醒了团团,连忙出来,把令狐年拉到了一旁:“三王子,你刚才说什么,你研制出‘鬼见愁’的解药了?”
“对,没错!”令狐年相当兴奋,“你快来看看对不对,要不,我找个下人来试毒,这样最方便快捷。”
用活人试毒?太残忍了吧?花娇娇想了想,道:“不必用活人,抓几只老鼠来就行。”
“有道理!”令狐年连连点头,“老鼠体型小,中毒和解毒的速度都会更快。王姨娘,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人了。”
用不着老夸她聪明吧?可能是因为他见过的女人太少了?
花娇娇暗搓搓地想。
令狐年马上命人去逮老鼠。
可祥云楼里哪来的老鼠,丫鬟小厮侍卫们齐上阵,才到对街的人家逮了两只来。
令狐年对老鼠的数量很不满意,但也只能这样了。
他把老鼠关进笼子里,分别在它们面部的皮肤上,抹上了不同剂量的“鬼见愁”。
他一边给老鼠抹药,一边问花娇娇:“你说,这两只老鼠喝下‘鬼见愁’后,会不会跟全儿一样,脸上变皱?”
“极有可能。”花娇娇一边说,一边留意两只老鼠的变化。
据他们推测,全儿从中毒到毒发,中间是隔了几个时辰的,但这会儿才过了不到两刻钟,其中一只老鼠就开始口吐鲜血了,另一只老鼠虽然没有口吐鲜血,但眼睛下方的皮肤,明显皱了起来。
令狐年盯着两只老鼠,不住地点头:“至少我配制的‘鬼见愁’是有效的,你看,口吐鲜血的那只,是用量大的;而用量小的那只,中毒的症状几乎跟全儿一模一样。”
“对,没错。”花娇娇从空间里取出最小号的针头,把中毒浅的那只老鼠从笼子里抓出来,摁着给它抽了血。
令狐年看得目瞪口呆:“你,你徒手抓老鼠?你不怕?”
老鼠而已,有什么可怕的?花娇娇摇了摇头:“我胆子大着呢,我连蛇都不怕,何况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