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娇娇一愣:“王爷怎么在这里?您的酒醒了?”
他根本就没醉!他就知道,花娇娇想方设法,不惜挺着大肚子来到显国,肯定别有目的,今儿总算是让他给逮着了。
顾子然眯了眯眼睛,道:“吃过一晚醒酒汤,就清醒了,本王见你不在,问了天青,他说你上街买东西去了,本王正好也有东西要买,便来西大街逛逛,没想到,正好碰到你了。”
是凑巧碰到的,还是蓄意在找她?花娇娇暗自嘀咕,开始扯谎:“我来这绣坊,买点女人家要用的东西。”
“跟你出来的这两名侍卫,已经告诉本王了。”顾子然点头,“他们还告诉本王,你从客栈出发时,就告诉车夫,你要来锦绣绣坊?”
“没错。”花娇娇点头。
顾子然又问:“你刚到显国,是如何知道,锦绣绣坊里有女人家的东西卖?又如何知道锦绣绣坊在西大街?”
他这是起疑心了?花娇娇心里咯噔一下,但表面上神色自如:“是之前在旺来集市的时候,听街上的客商说的,那时候王爷还没来呢。”
他没看见的事,就算是假的,也没法验证了。
顾子然像是信了,没有再问,只是道:“你还有什么东西要买?本王陪你去。”
花娇娇摇了摇头:“没什么必须要买的东西了,我打算回去了。”
“那走吧。”顾子然背着手,走到了马车前。
花娇娇也走了过去,顾子然极其自然地箍住她的腰,带着她上了马车。
花娇娇朝车厢里四下一扫,问道:“王爷不是出来买东西的吗?东西呢?”
顾子然神态自若:“已经先一步让人送回去了。”
花娇娇便没再问。
马车一路向南,在一处僻静的巷子里停了下来。
顾子然箍着花娇娇的腰,带着她下了车。
花娇娇四下打量,这巷子里共有两座院子,是门对门。
她问顾子然:“哪座院子是王爷的?”
顾子然回答道:“你猜。”
这有什么好猜的?花娇娇暗暗翻了个白眼:“我猜两座院子都是王爷的。”
“猜对了。”顾子然像是心情挺好,背着手道,“你想住哪一座?”
花娇娇瞥了他一眼:“要不,我跟王爷一人住一座?也免得别人说闲话。”
“这里是显国,谁都不认得我们,谁来说闲话?”顾子然不以为意。
花娇娇正色道:“王爷,显国离大康虽然远,但也没有远到天边,再者您在显国根本没隐藏身份,只怕还没过几天,满城的人都知道大康的王爷,跟一名女人住在一起。等他们八卦起来,深扒我的身份,说不准还会发现,我就是令狐年的妾室,王羽溪。”
这话倒也没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顾子然想了想,道:“依你,我们分住不同的院子。不过你先跟本王来一下,我们商量一下你的新身份。”
新身份?花娇娇愣了一愣,明白了顾子然的意思,点了点头。
顾子然领着她,进了左手边的院子,直入后院厅堂。
等到两人坐下,丫鬟端上了茶水,顾子然便让厅内的奴仆都下去了。
厅中只剩下了顾子然和花娇娇,门外还有侍卫把守。
顾子然这才开口:“王羽溪这个身份呢,不能再用了。云国国君已经知道了令狐年有个妾室名叫王羽溪,还命人绘制了画像,云国境内,已经四处张贴,悬赏抓捕了。云国离显国不远,两国关系又交好,只怕明天显国的大街小巷,就会贴满你的画像了。”
令狐空的动作这么快?花娇娇皱起了眉头:“那怎么办?我改换名字简单,改换身份也简单,但这张脸该怎么改?”
顾子然瞥了她一眼,心道你把人皮面具揭下来就行了。
不过南鸿轩说的话他一直都记得,必须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
顾子然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花娇娇:“这里头有张人皮面具,你待会儿带上。还有,你所有的衣物首饰,待会儿都交给天青销毁,本王给你置办了新的衣裳和首饰,待会儿你回房就能看见了。”
顾子然行事谨慎,花娇娇是非常认同的,当即点头,向他道谢。
顾子然又问她道:“现在新的容貌有了,还差新的名字和新的身份。”
花娇娇觉得这不是事儿:“随便编个名字和身份都行。”
“你想得太简单了。”顾子然摇头,“这里不是大康,所有的一切,都必须经得起推敲,不然很容易被人识破。你别忘了,你在大康的时候,就跟我有联系,云国国君不见得不知道。一旦有人察觉你的身份有猫腻,马上就会朝‘王羽溪’身上想。”
不得不承认,顾子然说的有道理。花娇娇仔细地想了想,道:“要不,我还用热娜的名字和身份?”
“你是不是一孕傻三年?”顾子然用鄙视的眼神看她,“你如果是‘热娜’,就得住到连城达家的下人房去,不能随意出入!”
的确是她犯傻了,她还要带团团去云国呢,奴仆的身份怎么能行?花娇娇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说起热娜,顾子然想起了一件事来:“本王给你安排了一个有功夫在身的丫鬟,贴身保护,‘热娜’的身份,现在给她了。你记住,跟着连城达从大康回显国的热娜就是她,是本王从连城达手里买下了她,再把她送给了你。”
“热娜”的身份给谁,她不在意,只是这叫贴身保护,还是贴身监视??花娇娇赶紧反对:“我不需要人伺候。”
顾子然看了看她微微隆起的肚子,道:“这可由不得你,你现在怀着身孕,万一有什么闪失,本王该如何向令狐三王子交代?”
“你不用向他交代,他现在自身难保,哪里怪得着你。”花娇娇忙道。
顾子然很清楚她为何拒绝丫鬟,故意装出了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来:“不就是一个丫鬟,你为何反应这么大?”
花娇娇顿时语塞,只得道:“行吧,依着王爷,多谢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