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多出了一张人皮面具,花娇娇下意识地将其塞进了袖子里,但想想以往的经历,她担心遇上搜身事件,于是就在净房里找了个极其隐蔽的地方,把人皮面具藏了进去。
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确定没问题,方才推门出去。
她竟真的把人皮面具戴上了?顾子然眯了眯眼睛:“你居然会戴人皮面具?”
花娇娇丝毫不慌,淡定撒谎:“我们三王子,早就教过我了。”
“那你们三王子,还真是防患于未然。”顾子然没有继续质疑。
没过一会儿,外面就吵闹起来。
顾子然看了天青一眼,天青马上出去打探情况。
不一会儿,天青回来,告诉顾子然:“公子,先前在集市,拿着您的画像找您的那拨人,竟勾结上了这里的地头蛇陆天霸,集结了好些人手,在到处找您,现在他们找到客栈来了,正在搜客栈的每个房间。”
他们还真是不找到他不罢休。顾子然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对花娇娇道:“你记好了,我们现在是夫妻,我名叫白一水,是大康的一名秀才,落第后心情不好,打算去显国散心。而你,是我的结发妻子,姓卫,名慧娘。”
得,她不仅换了张脸,连身份也换了。花娇娇很不乐意,但也知道事态紧张,于是很顺从地点了点头,答应了。
顾子然又看了看天青:“白家几代经商,家境殷实,你和其他侍卫,都是白家家丁。你是家丁头子,名叫大勇。”
“小人记住了。”天青十分机灵,马上换了自称。
顾子然刚交代完,房门就被粗暴地锤响了——
“开门!赶紧!”
天青用眼神征询了顾子然的意见,前去把门打开了。
房门外,是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几个男人,全部短衫打扮,看样子,是盛天集市的地头蛇。在他们旁边,还有个身着骑装的男人,看气质神态,跟其他人不是一个路数。而身着骑装的男人手里,还拿着一张画像。
其中一名满脸横肉的男人,朝屋内扫了一眼,态度极其恶劣地冲天青喊:“快叫所有人都出来!不然爷一刀一个,把你们的脑袋全砍下来!”
天青哪受得了这种态度,眉头一皱,就要呛回去,顾子然连忙给了他一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他们如今出门在外,又已经被人盯上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忍就忍。
天青会意,马上克制住自己的脾气,耐着性子对那一群人道:“这房里一共就三个人,全在这里了。”
那满脸横肉的男人根本不信,把手一挥。
马上就有两个男人出来,到里间和净房搜了一圈。
等到他们出来,冲领头的男人点了点头。
领头的男人才相信房间里只有三个人。他的目光直接掠过天青和花娇娇,落到了坐在椅子上的顾子然身上:“你,站起来走两步!”
这群人,当真是要抓他了,他们是想看看,他是不是双腿残疾的男人。顾子然不紧不慢地站起身,绕着桌子走了一圈。
那男人见他行动自如,便不再理会,领着那群人,转头走了。
天青松了口气,赶紧去把房门关上了。
花娇娇皱着眉头,满脸困惑。
顾子然瞅了她一眼,问道:“你在想什么?”
花娇娇道:“那些人有点奇怪。”
“怪在哪里?”顾子然又问。
花娇娇道出了心中的困惑:“他们手里拿着画像呢,对着画像,仔细辨一辨咱们的相貌不就行了?可是,刚才他们根本没看画像,甚至没有仔细看咱们的脸,他们光顾着检查咱们是不是能够行动自如的正常人了。”
顾子然不以为意:“找残疾人,总比辨认面貌简单,他们自然先挑简单的来了。”
是这样么?花娇娇还是心存狐疑,但没有再提。
顾子然朝窗外看了看,道:“天色尚早,咱们再去外头逛逛,等天黑了再回来。”
“你不怕那伙人了?”花娇娇问道。
顾子然摸了摸自己的脸,信心十足:“我现在已经换了个人,他们怎么可能认出来?”
行吧,花娇娇没有反对,随他去了。
出了客栈,顾子然马上对一旁的侍卫递了个眼色。
那侍卫会意,立即折返回顾子然的房间,趁着花娇娇不在,搜起了屋子。
花娇娇自然不知道这些,她跟着顾子然,一直逛到天擦黑,又吃过了晚饭才回来。
顾子然让伙计打来热水,让她先去沐浴更衣。
花娇娇累坏了,没有多想,便进了净房。她关好净房的门,第一件事便是去摸她所藏的人皮面具,还好,人皮面具还在,安然无恙,她这才放下心,脱衣裳沐浴。
净房外的房间里,顾子然听见水声响起,才给天青递了个眼色。
天青自然之道他是什么意思,马上带了个侍卫进来。
这侍卫名叫寒风,正是之前顾子然出门时,给他递过眼色的那个。
顾子然压低了声音,问寒风:“本王让你搜屋,可搜出什么来了?”
寒风也压低了声音:“回禀王爷,属下在净房的柜子后头,搜出了一张人皮面具。”
“哦?”顾子然骤然兴奋了起来,“是什么样的人皮面具?”
“就是王姨娘的那张脸。”寒风愈发压低了声音。
顾子然更兴奋了:“你确定、没看错?”
“属下绝对没看错。”寒风十分肯定地道。
“好,好。”顾子然急促地敲击着椅子扶手,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确定花娇娇的身份。
但他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让寒风和天青都出去了。
花娇娇啊花娇娇,亏他找了这么长时间,原来一直都在他眼跟前。
她为什么要诈死?诈死后为什么又成了令狐年的侍妾?她和令狐年有没有做真夫妻?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还有,多年前给他下毒,害他双腿残疾的人,到底是不是花娇娇?团团是不是他的骨肉?她被花娇娇藏到哪里了?
疑团重重,让顾子然憋得十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