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瑶第二天起来才知道,唐辅业昨天晚上就已经离开了。只带了五名贴身侍卫,骑快马连夜出城。
这急性子呀,知道的是他多年没回家太兴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畏罪潜逃了。
花瑶让张硕吩咐昨天当值的侍卫,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对外就说唐辅业是被自己派出去做事了。
能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年货也都办了,大家就安心的等着过年。
过了小年,街上放花、放炮的孩子就多了起来。每天早上花瑶都是在爆竹声中醒来的,睡觉的时候也是声声炸裂不绝于耳。
说起来,古代的年味更浓,家家户户的红灯笼能把夜空映照的通红。
春分也不知道是和哪个厨娘还是邻居的老太学了包圆子,和了糯米又拌了馅儿,带着大家一起包。
花瑶本来不用做事,但是看着有趣也跟着捏几个。
几个人动手却没有谁是熟手,忙忙活活的大半天,一共包好的成品还不够他们每人吃一碗。
“得了,一会儿大锅直接煮了吧。”花瑶搓搓手上的面,揩掉指尖粘的糖,说:“管它的馅儿还是皮呢,有圆子就吃圆子,圆子不够就喝甜汤吧。”
主子都不耐烦了,其他人也一哄而散。
最后剩下张硕这个米其林大厨收拾。春分在一旁又好气又好笑的说:“谁也没指望主子动手啊。结果她最先烦了,弄成这样。”
张硕听了跟着笑,说:“这样的事还少吗?主子高兴,随她吧。”
是啊,这样的事还真不少。上次做蛋糕、这次包圆子,下次不知道还弄些什么吃食要半途而废呢。
反正这样的日子过得清闲又有趣,花瑶还不忘安排两个侍卫出去,买回好些个大木箱子。不过花瑶叮嘱藏起来,她不吩咐谁也不准动。
除夕那天一早,春分就跑来给花瑶梳妆。
花瑶这才想起自己这些日子过得有多随意,脸是每天都洗,可头发天天束马尾,脸上也没有半点妆容。
“主子的头发剪了真是可惜。”春分一边给花瑶把碎发拢在发髻里,一边说:“主子以后再想剪头发,也别自己动手了。出门之前让夏至给您打理好,也不用这样长长短短的,不好梳理呢。”
花瑶“嗯”的答应着,其实没走心。此时对着镜子她才发现脸色不好。
原本在皇都养的白嫩、圆润,此时像是蒙尘的珍珠少了光泽。下巴也越发尖了,明显是清瘦了太多。
花瑶双手拍拍脸颊,说:“之前都没这么仔细的看,现在怎么看着一脸病容?”
“主子大病一场,哪有那么快恢复。”春分叹了口气,说:“您自己是不在意,可从沐州一出来那时候,您脸色都是青灰的,嘴唇苍白如纸。现在已经算是能看了呢,我再给您涂上胭脂,气色就好了。”
花瑶抿着嘴,对着镜子不说话了。那哪是病了,是中毒啊。
毒虽然解了,可中毒时间太长,身体受到的伤害太大,要彻底恢复还得一段时间。
花瑶再次想起楚珣说的话,不由得轻轻按住腹部,原本很坚定的心思忽然就有点动摇:是不是,应该要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