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瑶看过楚珣整理出来的账本,虽然有些地方做的很隐秘,轻易查不出状况,但他可是在皇都待过的人啊。
户部的官员要平账,都是上下百万两的计算。楚珣就算不是户部的人,也和这些官员待过,也是有见识的人。
所以这种县衙门三年来的往来账目在楚珣看来,漏洞虽然不明显,却也是清清楚楚的不容沙子。
花瑶把账本往刘县令的脸上一摔,给他计算道:“你做了两年零四个月的知县,亏空的银子就高达十二万三千四百两之多。如果再算上你将要从本殿手里平掉的三万两银子,那就是十五万三千四百两。这些银子差不多是我这次赈灾款的一半,你这县令到底搜刮了多少百姓的血汗和国库的税银?死罪难逃。”
“殿下明察!”刘县令一直被软禁在这个屋里,脑子早就一团浆糊。他隐约也知道这次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想逃脱已经不可能了。
刘县令本来是打着小算盘的,以为当今的东宫殿下是为女子,听说之前在皇都可是个有名的草包公主。
就算去年在关州有些政绩,可也是众多人辅佐,身边的师爷、能人必定不少,不见得就是她自己有什么真本事。
加上刘县令是打着除蝗灾的旗号,那些鸡雏也是真的发放到了百姓的手里,这笔糊涂账是很难查出来的。
可如今一个刘擎把内部的小黑帐送出去,一个楚珣将所有账目隐藏的问题揪出来,就彻彻底底的断了刘县令的退路。
刘县令整个人都瘫软下来,跪都跪不住,只能趴在地上哭嚎求饶。
花瑶也懒得搭理,更不想听他哭哭啼啼的叫着救命。就吩咐人将他押下去。
然后是张贴榜文安抚人心,让所有领了鸡雏的农户来这里领救济,让这些人务必把鸡养到明年蝗灾的时候。
再之后就是查抄了刘县令的家,把他的私产全部充公,以求填补帐面上的亏空。
不过花瑶也没有赶尽杀绝,刘县令做了个贪官,但他的家眷老小没有获罪。花瑶还把他的一处住宅单独排除在外,没有充公。让那一家百十口人搬进去,也算是有个安身之所。
罪不及家人,没有牵连族众,这已经是东宫殿下给予的最大宽容和慈悲了。
刘县令被下狱,花瑶亲自批复了公文,然后让人押解进京,等待刑部的统一处罚。
全部都忙完已经是十天之后,这期间楚珣只离开过三天,然后又匆匆的赶回来守在花瑶的身边。
当晚,花瑶倚在榻上看名册,准备选一个人代理县衙的事物。一抬头见楚珣趴在窗台上看越来,就问:“你不回沐州啊?”
“等你安全了就回。不急。”楚珣头也没回,还在盯着天上的月亮。
花瑶觉得奇怪,就问:“看什么?月亮那么好看?”
“嗯,挺好看。月有阴晴圆缺。”楚珣随口说着,然后又低头好像在计算着什么。
花瑶很是纳闷,总觉得楚珣有点不对劲。就放下了手里的名册走过去,趴在她旁边的窗台上也抬头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