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瑶一见唐辅业那急性的样儿就笑了:“在你们面前我是东宫殿下,离开这马队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姑娘家,没事。”
说完,花瑶转身去找包袱。那时她出门之前就让夏至和白露打点好的,她早有这个打算了。
唐辅业赶紧又问:“那不能你自己去吧?”
花瑶点点头:“冯达明带两个人跟着我就行。”顿了顿,花瑶又说:“不过他们不在明处。”
“那我也去吧。”唐辅业说:“我轻功还行。要不我没法交代。”
“跟我交代就行,还管别人。”花瑶笑着摆摆手,转身叫了随身侍卫的首领冯达明,催马往前跑去。
唐辅业知道自己说不动花瑶,犹豫了一会儿从兜里掏出块白羊皮。
但他琢磨了一下又把羊皮塞回去,拿出一块更小的、只有指头肚大的浅粉红色羊皮。再从马鞍后面的笼子里抓出一只信鸽,把羊皮塞进脚环里,放飞出去。
开始一段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花瑶带着冯达明和两个侍卫一起飞奔。再往前七八里就有个村子,花瑶打算去那里换装,再改道而行。
花瑶跟皇上讨了三年的时间,其实是拖延的手段,这三年时间她究竟要做什么,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
冯达明是个武功好、话不多的人,要不然也不能在楚珣手下做侍卫统领。
那十几个侍卫都是冯达明一手带出来的死士。他们也就是到了公主府之后消停了,起码不用每天刀头上舔血,有了今天没明天。所有除了一份忠心之外,还特别的感激。
这一路花瑶要怎么走,要干什么,冯达明一个字都没问过。他只是在意主子的安全。
到了村里,花瑶找了一户不起眼的农家,给主人一点钱,进去换了身衣服。
这是夏至特意让绣娘赶制的一套起码装,紧身利落、颜色浅淡,关键是布料十分普通。
花瑶换了衣服出来,对着一旁的水井照了一下,觉得发型还不太满意。
头发太长了,散开之后都过了大腿快到腿窝了,就算是扎马尾或是编辫子都不太方便。
花瑶干干脆脆的拔出匕首,撩起辫子比量了一下长短,就手起刀落将大半截的头发给裁了。
正在旁边喂鸡的农妇吓了一跳,“啊呦”一声,说:“这位姑娘是疯了么。”
冯达明也是慌了一下,他见过断头的、可没见过女子断发的。这么黑漆漆、乌亮亮的一头秀发就这么少了大半截,现在刚刚垂过肩膀,这还要多少年才能长起来?
关键是,他们的任务就是护住,那位爷走的时候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连一根汗毛都不能少。这下子好了,一把头发没了一大半,虽然是下面的一半也没见秃头,可终究不是那么个意思啊。
“殿……主子,赎罪!”冯达明改口不敢叫“殿下”,但已经跟着左右两个手下给花瑶跪下了。
“没事,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我得多长点见识才行。”花瑶将裁下来的头发用根头绳扎起来,再用快大手绢一包,随手就塞进了衣服包里。
那堆衣服是她刚才换下来的,就直接交给喂鸡的农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