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瑶正要回答,忽然鼻息间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她的脸色变了变,连忙退后半步打量楚珣,就见他肩头的狐裘湿脏了一块,是暗淡的红褐色。
“怎么伤了?”花瑶的心紧紧一缩,双手搂住楚珣的脖子和腋下,费力的把他往里拖。
楚珣怕花瑶吃力,连忙按住她的手,说:“没事,不是我的血。”顿了顿又悻悻的说:“没控制好力度,溅了我一身。”
“进来说啊。”花瑶又把楚珣往里拉。
楚珣这才单手撑着窗台跳了进来。回手关窗前,就见他的马已经甩着尾巴慢悠悠的走了回来。
楚珣就轻轻打了个口哨,那匹马经受过训练,得了指示就“踏踏”的转身走了。
花瑶借这个功夫去倒了一盆热水,准备给楚珣检查身上的伤口。她才不信楚珣说的“没事”,那么重的血腥味儿,起码是……杀人了!
楚珣回手关了窗子,落闩,又把身上的狐裘脱下来,直接扔在了墙角。
花瑶这才看见,那袍子的内里也沾了血迹,大块的有两个手掌平摊那么大,小块的血迹是飞溅上的血点,密密麻麻又一层一层的,数不清是多少。
花瑶不怕血,但如果这些血是楚珣的……不,不可能,如果是他的血,那楚珣根本不能安然的骑马回来。
花瑶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也发现自己真是“关心则乱”。
楚珣看花瑶煞白的脸色又慢慢转红,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再想到她一直守在窗口,心里就说不出是歉意还是温暖。
“我没受什么伤。”楚珣说着撩起袍子下摆,说:“就这里有两处。”
花瑶跟着低头看,就见楚珣的左腿裤管破了两条口子,已经凝涸的血迹把雪白的裤子沾的乱七八糟的。
“我给你处理,你慢慢说。”花瑶定了定神,先把刚才她捧着的杯子里的水倒掉,重新倒了一杯热水塞在楚珣的手里,一边去包袱里翻出药来。
花瑶会医术,外伤什么的不在话下,要不是因为这是楚珣,她一定比现在更淡定、从容的多。
楚珣坐下来,把受伤的腿抬起来垫在旁边的椅子扶手上,把裤子往上撩。
花瑶赶紧把他的手按住了:“我来就行了,你喝水。”
楚珣捧着水杯慢慢的喝了一口,还笑着说:“我媳妇真贤惠,真会疼人。”
“疼死你。”花瑶说着,用蘸湿的布巾在伤口上按了一下。
楚珣吃疼,脸色变了变,但最后还是咬牙笑了:“不是特别疼,我知道你已经很轻了。”
“说说情况。”花瑶低头处理伤口,故意不搭理楚珣。血迹干涸在布料上,硬扯一定会重新扯裂伤口肯定很疼,只能蘸湿再一点点揭开,说话倒是正好能分散注意力。
楚珣就说:“决堤的原因找到了。是个贪官的小舅子胡乱盖房子,挖地基的时候把水坝的基底损坏了。”
结果可想而知,本来不应该发水灾的时节,却因为拦水的堤坝坏了害得全镇的人都遭殃。
楚珣又慢条斯理的说:“我觉得现在咱们没功夫去给他治罪,所以就趁夜摸过去,把那贪官和他小舅子都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