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瑶走到大皇子面前,一手拿着水杯,一手举起那支变色的银簪。还怕大皇子看不清楚,“好心”的给他解释:“银簪已然变黑了。若是大皇子不肯承认你屋里的琉璃盏有毒,那就喝下去,自证清白吧。”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完全不容人有辩驳和推诿的机会。
大皇子睁着流脓的眼睛,微弱的视力看见面前的水杯是模模糊糊的,但看着那银簪上的漆黑一截却是黑白分明。
大皇子愣了半晌,也不知道这琉璃盏为何有毒。可是让他现在喝下去试毒,他又怎么敢?
“父皇,母后,花瑶又要害我。”大皇子真是个窝囊废,这个时候还要哭爹喊娘。
随即,大皇子突然抬手就要打翻花瑶手里的水杯。
花瑶早就提防他这一招,立即退后半步说:“大皇子这是要毁灭证据?”
“花瑶,你不要血口喷人。”余皇后见自己儿子被咄咄紧逼,也不抱皇上的靴子了。起身朝花瑶走过来,怒气冲冲的说:“欺人太甚。当着皇上的面,你要诬陷我渊儿吗?”
花瑶冷笑一声,转身把水杯举到了余皇后面前:“皇后娘娘,您既然如此爱子心切,那就替他把这杯水喝下去,证明你儿子的清白吧。若是不敢,就证明你也知道这里面有毒,你是包庇之罪、还是教唆之罪?”
“你,你,我……我没有。”余皇后看着那杯快要戳到自己鼻子尖上的水,被噎的胸口闷疼。
怒意横生,却又心中惊惧,余皇后越想越害怕,吓得退后半步,生怕沾到一点水。更以为那便是剧毒。
“啪”的一声,余皇后突然将花瑶手里的水杯打掉在地。水洒了,杯子也碎了。
这次,花瑶是故意没躲开的。她看着流淌开来的水,微微勾了勾嘴角,这才是她想要的效果。
“父皇,皇后终究毁灭了证据,儿臣已然无话可说,全凭父皇决断吧。”花瑶看似见好就收,其实是把锅甩给了皇上。
皇上如果念夫妻之情、父子之意,这件事当然是大事化小,终究会不了了之。但大皇子眼睛是废了,皇后在皇上面前也再无信任可言。
若皇上不念及这些,那皇后和大皇子的人生只怕都到了尽头。
但决定始终是皇上做出来的,花瑶只是那个推波助澜的人而已,她的手上没沾血,倒是干净。
花瑶舒了一口气,退在了旁边,还轻轻的捋顺了一下额角的碎发,觉得自己真是心善,没有赶尽杀绝呢。
“扑通通”两声,余皇后和大皇子一起跪了下来。
大皇子还一口咬定花瑶陷害,但余皇后已经在苦苦求饶了。
余皇后倒是比大皇子看得更清楚些,事到如今她们想要开脱无罪已然是绝无可能了。所以能够求得活命,也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皇上看着地上的水迹,又看看面前跪着的两个人,感觉太阳穴“突突”跳着疼。
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挥挥手说:“去宗仁府解释吧。朕头疼的紧,可不想理这些个事情。”
然后又对岑公公说:“拟旨吧,就说余皇后与大皇子在祭天归途中突发暴病,需要静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