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瑶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像是随着楚珣垂下的那只手在椅背上磕了一下,“咄”的一下生疼。
“楚珣。”花瑶一把抓起楚珣的手,连诊脉都忘了,只摇晃着叫他的名字:“楚珣,你醒醒。”
可楚珣歪倒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头侧着垂在胸口,额前的一缕碎发将脸颊、眼睑都遮住,看不清他此时的情况。可嘴角那抹血丝却显得更加刺目。
“来人。”花瑶叫的急了,并未听清自己的声音里都带着颤抖。
春分她们都跑了进来,齐齐的跪倒在地。刚才夏至和白露远远站着不敢靠前,如今简直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
“跪着有什么用,快去请御医。”花瑶吩咐:“直接去七皇子那边找,御医一定在那忙着。”
春分答应一声起身往外就跑,慌忙间还被门槛绊了一下,“扑通”一声摔了出去。
“叫她回来。”楚珣突然叫了一声,反手将花瑶的手腕抓住了:“先给我杯浓茶。”
“茶。”花瑶叫着,然后接过茶盏亲自送到了楚珣嘴边。
春分从地上爬起来,跪伏在门口不知道走是不走,就轻轻叫了一声:“驸马?”
“回来。”楚珣又招手,然后指了指门。
春分会意,爬起来进屋里,回手把门关上了。
楚珣把手里的空杯子又递了出去,说:“再泡浓茶来。”
这次不用花瑶再吩咐,夏至、白露和小寒都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急着去泡茶了。
不一会儿功夫,满屋子茶香四溢。铁观音、碧螺春、雨前龙井、云南毛峰……总之屋里能找到的,最好的茶叶都泡了一壶,而且非常的浓。
楚珣也不挑剔,一杯杯接过来,不等放凉,只吹了两口就一饮而尽。一连喝尽了三壶浓茶,才摆了摆手。
“怎么样了?”花瑶知道茶有解毒功效,可是没听说过茶水能解鹤顶红啊。
楚珣用拇指擦去嘴角的血迹,勾了勾已经毫无血色的唇瓣,说:“还好,不是顶级鹤顶红,也不太浓。”
“你真的知道?”花瑶疑问出口。
“扑通通”春分她们几个又都跪下了。如果听了不该听的话,那是必死无疑。所以春分她们战战兢兢的跪求活命。
花瑶心里烦着呢,摆了摆手:“外面守着。”
“是。”四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立即起身退了出去。而且一退老远,在屋里主子说话的范围之外,又把大门小户都守好了。
花瑶按了按胸口,让狂躁跳动的心脏恢复平缓,才回头问楚珣:“你究竟为什么回来?还是你听到了什么消息?”
现在花瑶确定,楚珣不仅仅在自己的府里把持着大事小情,一定还在皇都各处、甚至是皇宫里安插了眼线。
不过想想也对,楚珣那么精明又内敛的人,在这皇都生活了十年的时间,怎么会一点准备和后手都没有呢。
“我确实有暗线。不过不是因为这次七皇子中毒。”楚珣说着,忽然一把将花瑶拉到了身边,单手勾着她脖子迫使她低头,与自己对视着。
距离如此的近,近到花瑶可以感觉到楚珣呼吸间喷薄而出的一股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