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大典在卯时开始。所以天不亮就开始登顶,要赶在日出之前到达天祝坛。
花瑶半夜就被春分她们拉起来,梳妆、绾发,换上了礼服,还要戴最重的七彩凤冠。
花瑶给压得快要抬不起头了,忽然脑筋溜号,不由得想起原主出嫁那天又是个什么样子?
是不是也戴着这么重的凤冠,穿着繁复精美的大红喜服?
那楚珣又是什么样?穿红挂花,风姿绝色?
一想到楚珣板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还要戴着一朵大红花,花瑶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公主这么高兴?”夏至给花瑶别上发卡,防止凤冠被风吹歪了,一边说:“奴婢还以为主子有起床气,要把我们都打骂一遍呢。”
“没有,我只是想起出嫁的事了。”花瑶随口说道:“也不知道驸马现在到哪儿了。”
想了想又问:“从皇都去沐州,多少路程?”
“骑快马也要一个多月吧。”夏至盘算了一下说:“这会子驸马应该到瀛洲地界了。”
“哦。”花瑶忽而又想到关于瀛洲的介绍,说是特产蜂蜜。每到春季油菜花漫山遍野,也到处都飞舞着蜜蜂,采来的蜂蜜甘甜又清香。
“一会儿回来,给我冲杯蜂蜜喝。”花瑶随口又是一说。
春分和夏至对视一眼,都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不管怎么看,公主今天心情都是好的。可公主平时不是一提起驸马就暴躁吗?今儿都问了好几句了。
“公主若是念着驸马,我让人捎个信过去,看看驸马这一路可好。”春分特别善解人意的说。
花瑶一愣,抬起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问:“我念着驸马了?”
“是啊,念叨着,挂在嘴边了。”夏至也说。
花瑶不再言语了,只用手扶了一下凤冠,嫌弃的说:“还是重,能不能偷偷取下几颗珍珠来?”
“那可不行啊,我的公主。”春分生怕以花瑶的脾气,抬手就把凤冠上的珍珠扯了,连忙说:“这上面的珍珠都是全数,每一颗嵌在什么位置上都有讲究的。少了一颗要怪我们下人守护不利,往大了说是坏了大典的礼冠,责罚下来我们可受不起。”
花瑶连忙摆手:“行了,我戴着就是了,别念叨我。”
都整理好了,天还是黑的。
春分因为生日时辰和这次大典相冲,所以不能随行。所以只挑了夏至和白露一同前往。
既然是诚心祈福,就要一步步走上去。皇上如此,其他人亦是如此。
其实花瑶自己能走会跳,不用人一步一搀扶。唯一需要的就是拿个排场,圆一个长公主的面子罢了。
皇上身边是岑公公带着四个小太监跟随。
余皇后的排场更大,四个大丫鬟搀扶着,四个小太监在后面护卫。
走上石阶的时候余皇后扭了一下,旁边的丫鬟不敢硬拽,只能谨慎小心的跪下来把皇后娘娘给托了上去。
花瑶就奇怪了,这么个走法,别说是天亮之前,恐怕今儿的太阳落了,明天太阳升起来余皇后都未必能登顶。
皇上似乎也有点不耐烦,但又不能在这大典的路上发脾气,只能阴沉着脸,加快了脚步。